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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陶府门前,陶瑾下了车,而后挥手同素鱼辞别。
时至中午,头顶一片艳阳天。春暖花开的季节,府里的下人们也都开始活跃起来。
陶瑾一路往静风居走,远远的就看见门前一片骚动。不少的丫鬟婆子都围着静风居的门口,也不知道在指指点点的议论什么。
看见陶瑾过来,下人们纷纷散开,将那道路让了出来。
陶瑾这才看清,原来自家的院子里竟然站着不少的生人。这些人总共加起来也有十来个,都不算眼生。进进出出的,陶瑾曾在二姨娘的院里见过几个。
看这来势汹汹的架势,定然是趁着自己不在来找茬的。陶瑾站着没动,回身叫过来一个看热闹的小丫头,捂着耳朵嘱咐了几句。
也幸亏从路上回来的时候,叫素鱼塞了两块糖。本打算留着回来给苦夏吃,这回提前派上了用场。那小丫头收了陶瑾的糖,二话不说就奔外院跑去了。
挑事的人不知道主人已经提前回府,仍旧兀自嚣张。为首的婆子年纪约五十来岁,穿着一件灰布夹袄。双手拢在袖子里,一边来回溜达一边嚣张的破口大骂: 连我们姨娘的东西都敢偷,你们静风居的人可真是活腻了。识相的就快点将路让开,我们姨娘可是吩咐了,要好好查查你们这贼窝呢。
静风居的人也不多,此时全都站出来了。
盛歌站在首位,闻言气的掐着腰啐了一口,骂道:多大个脸啊你们,这空口白牙的,你说丢了就丢了。谁能证明她容氏丢了东西了?我看你们纯粹是没安好心,借着丢东西的名头,找上门来给人添堵的吧!
别以为姑奶奶我不清楚,老夫人昨儿才说了闭关,你们今天就过来找茬了。这是打定主意趁着老夫人不在,可劲的欺负我们大小姐呢是吧。
管你什么大小姐,我徐妈妈在这府里十多年,就只认识一个小姐。你们这些个灾星,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别在这府里碍人眼。
谁碍着谁眼了还不一定呢。仗着自己主子是个姨娘,你们这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可也别得意了,保不准什么时候一个雷下来,管保劈死你的。
小畜生,今儿不打的你跪地求饶,我就管你叫妈妈。
那婆子叫盛歌骂的恼羞成怒,撸着袖子就窜了上去。
六妈妈见势不妙,连忙闪身挡在盛歌的面前。这静风居的两个丫头都是没出阁的,万一破了脸皮,怕是就没法嫁了。
徐妈妈伸手虚空抓了两把,没伤到盛歌,反倒是从六妈妈耳边拽下一绺头发来。
其余人见动了手,也都纷纷撸胳膊挽袖子围了上去。小院里一时间陷入了慌乱,六妈妈身体强壮,倒也没吃了亏去,反手将那婆子摁在身下,一抬头就看见了陶瑾。
仿佛看到了救星,六妈妈拼命的对着陶瑾挥手:大小姐,快救命。
这一声吆喝,也将徐妈妈等人吓了一跳。纷纷收手,回过头去看陶瑾。
徐妈妈本来打定主意想闹一场就撤走,没成想陶瑾回来的这么快,竟然给当场抓了个现行。一想到刚才那番话定然叫大小姐听了去,徐妈妈满脸的不自在。
自打回府,我这静风居就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今儿只出了会门,没成想就变得这么热闹了。陶瑾冷笑一声,慢悠悠的走到那徐妈妈的面前。你要来闹事,总也得等我回来不是。这样背后欺负我的下人,翡翠阁的人也算是真有本事。
徐妈妈见了陶瑾,本来吓得心里哆嗦。转而又想,毕竟自己是二姨娘派过来的,若是有事,她陶瑾也不能将自己怎么着了。于是便梗着脖子同陶瑾道:今儿上午二姨娘房里丢了一串翡翠珠子。找遍了房间都没找到,恰好有人就看见接欢姑娘打门前过,姨娘便派咱们过来问问,那珠子是不是叫她顺走了。
纯属放屁。接欢从你们门前走,那是去给老夫人送药去了。照你这么说,翡翠阁以后也别叫这个名了,莫不如叫强盗阁。连门都没进就能偷了珠子,接欢要是有这个能耐,先去摘了你的脑袋当球踢。
盛歌气的浑身哆嗦,伸手将接欢扯到陶瑾的面前,有几分委屈的诉道:小姐您给瞅瞅,这些人就这么欺负人。还没坐实罪名呢,就将接欢给打了。
接欢捂着脸的手叫盛歌给拿开,果然见脸上一片青肿。半边小脸跟馒头似的,挤得眼睛都快没了。
忍着眼泪,接欢哽咽道:奴婢没事,小姐您别生气。这种时候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吧。
陶瑾眯着眼睛冷笑一声,对那徐妈妈道:能将我的人打成这个模样,也真是好功夫。
徐妈妈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道:那又怎么样。你们偷了东西,我就能打。这府里也有府里的规矩,下人手脚不干净,就是打死了也不能抱屈。
你口口说接欢是贼,可得拿出证据来。否则,本小姐可不会饶了你。陶瑾冷声说道。
那还不容易,只要你叫咱搜查搜查这静风居,定然就能找到那串珠子。徐妈妈说得十分笃定。
小姐,这老妇诡计多端,您可不能中了计。若是真的叫她搜查,难保不会搜出点什么来。六妈妈走到陶瑾身边,轻声提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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