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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你自由了。被逼到这个份上,陶老爷也有些羞恼。挥袖擦掉额头热汗,转头带着书童离开。
容氏始终在地上跪着,眼睁睁看着陶老爷离开,绝望的大喊一声:老爷!您真的不管妾身了吗?
陶庆天身形一顿,却始终没有再回头。
陶真真气的上前狠狠踹了容氏一脚,转头望着陶瑾:小瑾儿,你说这贱人该怎么处置才好?
她身上背着人命,理应送到京畿府去。
孙氏一事已经事过多年,便是将她送到衙门里,怕是也得给送回来。我看倒不如直接就地吊死,做了这么多的孽,她也是死有余辜。陶真真这一狠起来,身上倒能看见几分戴氏的影子。
陶瑾连忙阻拦的道:不可,姑姑还是命人将她和孙氏的骸骨一起送到官府去吧。究竟会怎么判,只管听那位大人的就是。
马管事也参与了今晚的事,闻言连忙从人群中站出来,拱着手对陶真真道:姑奶奶您尽管放心,京畿府那不是还有一桩命案呢?那人是容姨娘的心腹,如今死的离奇,定然也跟她脱不了关系。您只管将人送去就是,奴才保证她不会得了好。
陶真真一点就通,闻言立刻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连夜将人送去,免得夜长梦多,徒生了变故。
对于这个活,马管事简直乐不可支。连忙吩咐两个小厮过来将容氏绑了。
容氏吓得两腿发软,死死的趴在地上不肯起来,嘴里一个劲的求饶:姑姑,夫人,你们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发发慈悲!
江氏擦掉脸上的泪水,冷眼睨着容氏:害人者,人恒害之。今日有这个结果,都是你自己一手作出来的,怪不得旁人。
容氏双手死死的抱着一根竹子,呜呜咽咽,哭声十分凄凉。
马管事冷笑一声,上前用脚狠狠碾压容氏手掌,直将那细嫩的指头都碾进土中,这才松开。
再敢挣扎,我就剁了你的手。马管事报了仇,心中畅快淋漓。
两个小厮一人抓着一条腿,直接将容氏就地拖走。竹林地上有不少砍断了的竹子尖,没走几步,容氏身上的衣服就给划开,后背血流如注,疼的嗷嗷直叫。
那声音甚是凄厉,听得人心惊胆战。
此时夜已深沉,陶瑾见江氏脸色不好看,便柔声安慰道:折腾这么晚,母亲怕是也累了。今夜就去女儿的静风居住一晚,明儿叫人将兰馨苑好好修葺一番,您再住回去。
江氏自然无异议,一手拉着陶瑾,一手拉着陶真真,三人并肩往静风居走。
前头两个丫鬟打着灯笼照路,一路清风徐来,今夜的陶府,似乎格外安稳。
入了静风居,陶瑾便吩咐接欢准备宵夜。陶真真有些疲惫,转身就在主位上坐下。
江氏趁她不备,俯身就跪在了地上:妹妹,今日之事,多亏了你帮忙。否则,我也不能这么快就给放出来。
陶真真愣了一下,伸手刚要去扶,紧跟着就看见陶瑾也跪在了江氏的身后。
瑾儿也要感谢姑姑出手相助。父亲那人执拗的很,若不是您及时打醒了他,母亲断然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这两母女一本正经的感谢,反倒是叫陶真真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将两人搀扶起来,笑着道: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你们这么客气做什么。
将江氏扶到自己身边坐下,陶真真情真意切的说道:往日我不懂事,可没少冲撞了嫂子你。如今这一出嫁,方能知道做女人的不易。也不怕你们笑话,就我家那个,也没少往家里抬了妾呢。得亏我比他门第高一些,这才勉强能压得住。
说到此处,陶真真对陶瑾一伸手:信上可说得好好的,如今你的事我已经办成了,我的药呢?
早就给您备好了。陶瑾对盛歌使了个眼色,后者连忙转身进屋,拿出一个小白瓷瓶来。
将那瓶子放在陶真真面前,陶瑾认真的叮嘱道:这东西药性十分霸道,姑姑每日给小姑父吃一粒就行。再多了,怕是要出人命的。
晓得晓得,若不是为了这个东西,我还真未必愿意走这一趟呢。 十分宝贝的将药瓶收起来,陶真真拉着江氏的手道:不是我夸,今儿这事能成,还多亏了咱们小瑾儿。这孩子跟前些年相比可是变化不小,有心计也有手腕,将来可真是不得了。
江氏温柔的看了陶瑾一眼,笑着道:她就是一个孩子,哪来的那么多心机。我看着倒像是误打误撞罢了。
陶真真倒是没打算在这件事上过分纠缠,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困倦的摆手道:不管你们了,折腾到这么晚了,我可是有些撑不住。嫂子,有话明天再说,我回去睡了。
陶瑾亲自扶着姑姑送回厢房,而后吩咐盛歌端洗脚水,亲手伺候母亲洗漱。
母女俩换过衣裳,并肩躺在一起。江氏目光祥和,拉着陶瑾的手柔声问:能不能同娘说说,孙氏当年毒死一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陶瑾闭着眼睛,语气平淡的道:过年回程的途中,偶然听别人说起的。那人似乎在陶府做过事,多少知道一些。至于具体中的什么毒,还是女儿后来查医书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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