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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氏或许是年纪大了,对于这个小女儿十分不舍。拉着手千叮咛万嘱咐的道:再过一个月就是母亲的寿辰了,听说你堂哥快从睢宁回来了,届时说不定也会来。你们兄妹自小是一处长大的,感情一直都不错。若是婆家那边得了空闲,就带着孩子回来多住几日。
晓得,母亲别惦记着了。您七十岁的大寿呢,女儿说什么也得回来不是。不过可得提前跟你说好啊,到时候如果女儿和堂哥再打起来,您可不能偏向着他。
戴氏腿脚不好,只将人送到山居门外。刑婆子令丫鬟抬出了不少的东西,都仔细的送到陶真真的马车上。
临别之际,陶真真犹不放心的拉着戴氏手叮嘱了一句:娘,我哥他也不容易,您对他好着些。
戴氏沉默了一瞬,微微点头说了一句:晓得了,快走吧。
陶瑾和江氏也都准备了不少的特产,加上戴氏院里抬出来的,整整装了一马车。
看着那一车的东西,陶真真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感情我们娘俩回来这一趟,就是回来要饭的啊。又不是穷的吃不上饭了,你们给装这么些东西作甚?
瞧你这张嘴,都要走的人了,挑几句好听的说不成!江氏拉着陶真真的手,眼眶通红的道:这一趟叫你劳人费马的回来,忙忙碌碌的也没得了休息。你这么一走,我这心里就空的难受。
好妹妹,以后不忙的时候就勤回来看看。时不时就写封信来报个平安,别叫嫂子惦记着。
江氏素来很重情义,这么一说,叫陶真真也跟着鼻子发酸。伸手一把搂住了江氏,陶真真伤感的道:知道了,这么些年确实苦了你了。幸亏有瑾儿在身边陪着,我也放心。你们都好好的啊,以后日子可长着呢。
这么一说,江氏更加承受不住。用手帕捂着眼睛,低声啜泣起来。
陶瑾见这场面要有些失控,连忙给牙婆使了个眼色,叫她把江氏扶走。
下人将两辆马车牵出府,陶真真和陶瑾二人在后面携手往外走。
到了府门口,陶真真停住脚步,有些严肃的对陶瑾道:小瑾儿,以后在府里好好保护你母亲。容氏倒台,府里指定得混乱一阵子。还有你父亲那边,也要好好去关心。你是长女,理应调和父母之间的关系。
侄女省得,姑姑尽管放心就是。
陶真真叹息一声,爱怜的捏了捏陶瑾的小脸:你是个聪明孩子,应当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你祖母那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只要不触了她的逆鳞,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毕竟年纪那么大了,再活又能活几年呢?
你们都好好的孝顺着她,只要老太太不出头,这府里就不会变天。姑姑的意思,你懂吗?
姑姑这么说,怕是还有别的用意吧?陶瑾试探着问道。
陶真真笑着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现在只关心婆家那点事。至于这娘家么陶真真摇了摇头,笑容越发的苦涩了。
姑侄二人又稍等了一会,也不见陶宛出来送别,陶真真难免有些失望。同陶瑾挥了挥手,道:回去吧,我这就走了。
姑姑上车吧,瑾儿看着您走。陶瑾不舍的挥挥手。
陶真真叫婆子扶上了马车,果然头也不回的离开。
陶瑾正待转身回府,就见盛歌跑过来道:大小姐,奴婢见二小姐刚才去老爷书房里了。
☆、陶宛的主意
陶真真在的这几日,陶宛一直都很安分守己。如今姑姑前脚离开,她忙不迭就去找父亲。
截止到今日,容氏已经在京畿府关了五天了。这些日子一点消息都没有,陶宛早就急的跳脚。
陶庆天这些日子也过的很煎熬,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连早朝都不去上了。
陶宛见他消瘦的面颊,心中有了几分底。流着眼泪跪在陶庆天面前:父亲
你姨娘的判决下来了,身上背了两条人命,最轻也得判个充军。将京畿府传来的判决书放到陶宛面前,陶庆天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好歹也是他放在手心上疼过一回的人,就这么给充军去当官妓,想也知道这其中的滋味并不好受。
陶宛看着那盖着官印的判决书,一时也有些傻眼。她倒是没有想到,京畿府的人竟然这么不给留情面。好歹也是朝廷官员的姨娘,这充军竟然说判就判了。
将那判决书团起来狠狠扔到墙上,陶宛几乎歇斯底里的对陶庆天喊:父亲,我要去看她。求您送女儿过去。
陶庆天有些怜悯的看着二女儿,叹息一声:毕竟也是生了你的人,见上最后一面也是应该。你这就回去换身衣裳,父亲派人送你过去。京畿府大牢里有我几个熟人,想要见她一面应该不难。
陶宛起身,着急忙慌的叫人将自己推回清风阁。梳洗打扮一番过后,又给容氏准备了几件换洗衣服,这才坐上马车离府。
陶庆天派了自己的书童墨竹亲自陪着,花了十两银子,陶宛果然很顺利的就进了京畿府大牢。
监牢中环境逼仄,轮椅根本无法推进去,陶宛就只好叫婆子背着。这里空气潮湿,气味难闻的很,从小到大,她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用手帕捂着鼻子,轻轻呕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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