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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宝绒吓的花容失色,不小心抓了一下男人的脸。
闻晏嗤一声,摸了一下脸颊位置。
流血了。
林宝绒顾不上他,急忙下床整理衣衫,幸好,他没有撕人衣裳的习惯。
哀怨地瞪了男人一眼,扯过棉被罩在他头上。
睡觉吧。
她从后门离开客房,一路小跑,生怕被父亲逮到。
翌日一早,林修意与闻晏一同进宫,林修意审视地凝着准女婿。
脸上有伤......
以他的风月经验判定,闻晏是被女人的指甲划破了脸!
林修意眯眸,“南陲军中有女人?”
“......”
宿醉后,闻晏最大的感觉就是头痛,听得林修意的质问,闭上眼,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架势。
林修意觉得他在心虚,哼道:“老夫可以容忍你日后纳妾,但在成亲前,你要注意身份,莫要落下话柄!”
闻晏睁开凤眸,心想老丈人倒是通情达理。
他挑眉,“纳妾?”
林修意一百个不乐意,但也不是强势的人,“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老夫要敬告你,绒绒是你的正妻,你对她要永远持有一份尊重,不可因女人,令她失了体面。”
闻晏懒懒眨眼,“晚辈不会纳妾,绒绒会是我唯一的妻。”
“废话。”林修意介意他脸上的抓痕,没好气道:“正妻只能有一个,不是唯一,是什么?”
闻晏:“您没明白晚辈的意思。”
林修意细细品来,忽然睁大眼睛,他的意思是,即便有一天绒绒逝去,他也不会续弦?
是这个意思吗?
林修意没问出口,心里满意了几分。
散朝后,同僚们揶揄地看着闻晏,闻晏面不改色。
众人陆陆续续往各自的衙门走着,周凉走过来,指指脸,“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闻晏不知道脸上细细的抓痕从何而来,但可以确定,昨晚南陲军中没有女人。
“齐笙挠的?”周凉问完,把自己逗乐了。
闻晏睨他一眼。
周凉:“今晚去喝几杯。”
闻晏:“你看我还能喝吗?”
周凉:“陪酒成不?”
闻晏:“没空。”
还得哄小姑娘呢。
*
周凉今日早早散职,提着补品去往林府。
林修意堵住他,“不是,你这久不登门的,这几天倒是勤快啊。”
周凉拱拱手,“改天请您喝酒。”
林修意提醒道:“陛下不见得不介意。”
“明白。”
“明白还......”
周凉笑笑,望着后罩房的方向叹道:“命中注定,我能有什么法子。”
偏房。
颜欢对于周凉忽然的殷勤很不习惯,冷言冷语一番,也没撵走人。
换做以前,只要她怼他几句,他就会不屑地走开。
周凉撸起袖子,将碾碎的草药放在木盆里,倒好热水,端到塌边,“泡脚。”
颜欢不理会,“你该回去了。”
“我没事可做。”周凉搬过马扎坐在上面,双腿岔开,将木盆放在中间,伸手捧起颜欢的脚。
颜欢激灵一下,牵动伤口,她没办法动弹,“周凉,你僭越了。”
周凉捯饬一番,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赤足,放在热水里面,然后盯着水面。
颜欢不自在,“让丫鬟进来吧。”
周凉抬起头,桀骜的面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泡脚而已,用不着别人。”
颜欢移开视线,“明日,你不必过来了。”
“好。”
“以后,你都别来看我了。”
周凉静默,须臾,拿过布巾搭在腿上,握住她的左脚,让她踩在布巾上面,一点点擦拭,跟擦拭什么稀罕物似的。
颜欢眼底有了波动,却硬生生踢翻了木盆,药水溅了周凉一身。
颜欢收回脚,“收拾干净,滚吧。”
气氛凝住。
周凉没说什么,蹲在地上收拾。
他叮嘱道:“我把药留在这里,你记得......”
“周凉。”颜欢打断他,“不值得。”
周凉:“值不值得,老子说了算。”
“......”
颜欢:“你想要什么?”
周凉脸上平常,耳朵有点红,“要你。”
颜欢与他对视一瞬,深呼吸,开始脱衣裳,“那你要了我吧。”
周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颜欢脱了外裳,露出红色的兜衣,睫毛都在颤,却竭力让自己镇定,“你现在想吗?”
周凉不动声色。
颜欢继续脱,“求你,过了今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手腕被扼住。
周凉制止了她,眸光晦暗不明,“你把我当什么?我若只贪你美色,早在三年前,就要了你了。”
颜欢一下子回忆起三年前,她还未嫁进东宫的那个晚上,周凉极力克制的模样。
一辈子也忘不掉。
周凉为她披上衣裳,有些颓然地后退两步。
临出门前,他背对她,说道:“自家族被血洗,我心如死灰,直到遇见你,我以为你是我的光,可终究是‘我以为’。”
*
林宝绒又梦到了前世,醒来时,枕边全是泪。
阳光熹微,她坐在铜镜前冷敷眼睛,昨日哭狠了,眼睛有点浮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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