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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我很想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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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第22章 红衣
此处树木茂密,有的已经枯萎,有的却茂盛得几乎将室内的光线挡完了。大多数的枝桠都长得歪歪扭扭的,一副没人打理的荒凉景象。藤蔓沿着树干蜿蜒而上,粗犷又凌乱。地上的杂草像疯了一样肆意生长,甚至快要埋没了那条没有铺上石板的小径。
寻竹居西角是最为偏僻荒凉的地方。
胡秋月深深皱起了眉头,小心翼翼地走着,上台阶时忽然脚下一滑,身旁的小雁本想扶住她,却不慎也一同被带到了地上。
因为太久没有人走,这台阶上已经布满了青苔。
不过也幸亏有她做肉垫,胡秋月才没在进府第一天就小产,只是湘妃色长裙沾满了草屑和碾成了泥的青苔。
胡秋月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再看看眼前破到窗户歪斜、檐下还挂着蜘蛛网的屋子,越发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就厉声斥道:还不扶我起来!伤到世子血脉我看你有几条命来赔!半点儿眼力见也没有的蠢东西!
小雁唯唯诺诺的,忙不迭起身要扶她,不料又将手上的泥土蹭了胡秋月一身。
胡秋月被气了个仰倒,一把推开她,怒气冲冲地问:这屋子怎么这么破破烂烂的?
姨娘不知道吗?这儿寻竹居原本不是世子爷住的地方,原先没人住的,也没怎么管。夫人进府以后也没打理这块西角,说说什么有野趣?奴婢听不懂。哦,原先是世子爷说喜欢这里安静,才搬过来的。
小雁这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的,胡秋月勉强才听懂了个大概。她被气得竟然笑起来。
野趣?谢华晏怎么想的?
就在这时,远处遥遥传来一阵丝竹之声,曲调欢快活泼,让人听了就心情大好。
胡秋月却没有被这欢快的曲子感染,反而皱着眉问:什么声音?
小雁费劲地想了想,这才回答道:哦我早上听见锁烟姐姐说,府里新买了个妾侍。
你说什么?胡秋月不敢置信地上前几步,揪住小雁的衣裳自然是又蹭了一手泥,但她没管这些,一叠声问道:又抬了一房姨娘?谢华世子夫人会同意?怎么可能!
小雁被她唬了一跳,结结巴巴地答话:没没没没错啊。我,我还看见了她,像个画,画里的人。
胡秋月冷笑一声松开手:画中人?我看是个惯会勾人的狐媚子吧!哼,既然如此,那我倒是要去会一会这位新姨娘了。
走了两步她才想起来身上肮脏,又转回来,抬起下巴点点小雁:去,打水来服侍我梳洗。
小雁诺诺应是。
仔仔细细地挑出一条品月色缎绣玉兰飞蝶裙,胡秋月却想起来方才谢华晏身上的红来。
让她发狂的红色。
鬼使神差一般,手指一动,胡秋月慢慢地拿起一件正红的小衣先穿在了里头,这才在外面穿上一件云水蓝的玉兰纹上襦。
绕出一片荒凉破败的西屋,走过九曲回廊,转过一片小桃林,总算是到了对角的东屋。
重重桃花掩映之中,临水小楼,软纱半垂,清歌悠悠。
胡秋月简直要咬碎一口银牙。
她吩咐了丫鬟进去通传。片刻,那丫鬟回来了:胡姨娘,世子爷让您进去。
世子爷?陆君衍也在?
胡秋月心里一跳。
她转过四方美人屏风,随丫鬟上了楼。小楼上,陆君衍半倚在榻上,唇边带笑,目光温柔。
胡秋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美人一身嫩黄的衣裙,掐出盈盈腰身,芙蓉面柳叶眉,一双杏眼黑白分明,大而无辜,笑容甜美,娇娇俏俏的,像是一枝二月里的迎春花。
胡秋月心里恨的不行,面上还要维持着清清冷冷的模样,先向陆君衍福了身,再与那美人见礼。
美人姓杜,名唤红袖。
红袖添香,这名字当真是好得很、妙得很。
陆君衍有些奇怪:月娘,你来这儿做什么?
胡秋月暗自拧了拧手中的帕子,笑了笑:月娘听说这儿新来了位姐姐,心里好奇,特地过来瞧一瞧。
陆君衍失笑:倒是算不得姐姐。论时间,她入府比你晚;论年纪,她比你小了四岁还多呢。
胡秋月当年是教引陆君衍人事的,比他还大了两岁,如今已是双十年华。这样的年纪,在如今已不算小了。
胡秋月心中更添三分火气怨气,一时不察,说出口的话不免就有些酸溜溜的:世子爷好生快活。月娘今日初初进府,还怀着世子爷的骨肉,也不见您来瞧上一眼,全顾着同新来的红袖妹妹调笑了。
闻言,陆君衍心里难免有些不悦。
美人吃醋自然是风情万种,也能极大地满足他的虚荣心。可这也要分时候。胡秋月在他同杜红袖玩笑时不请自来,还自顾自地说了这么一通自怨自艾酸不溜秋的话,坏了他的好心情,不免就显得有些没有眼色,惹人厌烦了。再者言,该拈酸吃醋也轮不到她来,一个妾侍罢了,还真把自个儿当正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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