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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张口,这骚男人坏笑:“得嘞,谁让咱倒霉,遇上这么个懒婆娘。”
他笑着走上前,帮我解衣。
我虽说与他逗趣,可也自行动手,宽衣解带。
茶香飘扬,雨声点点。
我整着头发,低头看着正在给我穿鞋的李昭,笑道:“对了,今儿忙,差点忘记一事,正好方才你提起祁奚荐贤,我也给你举荐一个人呗,叫、叫……”
我冥思苦想了会儿,今儿同贵妃一席,她托我给李昭举荐个地方官,那人公正廉直 ,更难得的是颇有农桑和制作农具的天分,在他的大力扶农治理下,当地年年丰收数倍,成了远近闻名的富县。但不知什么缘故,这田中栎多年来一直在沂阳当个小小县令,升不上去,朝廷不该埋没这样的人才。
贵妃说李昭不喜欢她干政,她不好意思开口,便求我说一两句,只是我居然给忘记那人叫什么了。
“叫、叫田什么来着?”
我气得拍了下自己的头。
“田中栎。”
李昭不急不缓地补了句。
“对,就是这人!”
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儿,皱眉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要举荐这人的?”
李昭淡淡一笑,双腿八叉开,坐到圆凳上。
他把我勾过去,让我坐他腿上,手搂住我的腰,得意一笑:“这宫里还有朕不知道的事?”
李昭长叹了口气,道:“郑贵妃虽是女儿身,但的确是政事上的人才啊,颇有朕祖母明成太后之风。这些年朕忌讳她,刻意冷了她十来年,她闲来无事,便去宫中秘府中看书,谁知去年发现一本《农桑要略》的书,而编纂此书的就是那田中栎,里头详细记录了稼植种耕,灰肥的制作使用等等,贵妃如获至宝,宣羊羽棠入宫,托表哥帮她查一下这个田中栎到底是何人。”
说到这儿,李昭捏了下我的脸颊,笑道:“贵妃以前委婉地同朕提过,朕没理会,她知道你不是政事里头的货,又受朕的爱宠,便托你的嘴同朕说。”
我手搂住李昭的脖子,垂眸看了眼身上穿着的皇后冕服,同他撒娇:“贵妃素来没同我开过口,论资历和口碑,也该她封后,咱们委屈了她,你就当给我个面子,提拔下那个田什么,听着此人于农事上有天分,好歹也能造福百姓呀。”
“傻子,这事不能你提,莫让那些多嘴多舌的攻讦你牝鸡司晨,得咱小风哥在朝堂上提,对儿子好。”
李昭拧了下我的嘴,笑道:“朕其实年初就给睦儿说过此人此事,这回他去洛阳,正好能路过沂阳县,朕早都叮嘱他,找到这个田中栎,查证此人是否名符其实。”
我头枕在李昭肩头,依偎在他怀里,摇头笑道:“看来我果然不是这里头的货,按我说,你、睦儿和贵妃才像一家三口,猴精猴精的,浑身都是心眼,我嘛,还是做做生意、生生孩子。”
话刚到这儿,我立马闭口。
肚子里这个小东西还不满三个月,没坐稳,不能说的。
一时间,我俩谁都不说话,殿里安静极了。
忽然,李昭轻咳了声,斜眼看我,故作疑问:“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
他手轻抚着我冕服,手虚按在我肚子上,笑道:“朕送你这份大礼,皇后娘娘难道不给朕回礼么?”
第181章 放榜 二十六年
我装作若无其事, 扶着凤冠上的金凤,佯装抱怨:“哎呦,从没戴过这冠子, 没想到齁沉齁沉的啊, 这上头有多少颗珠子啊?”
“少回避。”
李昭帮我将凤冠轻轻摘下,放到桌上, 他又将我抱紧了几分,大手轻轻地在我小腹上摩挲, 眼里放光, 兴奋地轻声问:“真有了?杜仲今晌午禀告给朕的时候, 朕愣了好半天。”
“这个杜太医啊, 千叮咛万嘱咐他保密,不到三个月不能说, 还那么大嘴巴。”
我不满地嗔了句。
“你也别怨他。”
李昭笑道:“他只对朕一人忠心,多年来几乎一日都未离开朕,竭尽全力调养朕的身子。再说了, 就算不给旁人说,还不能给当爹的说?”
我笑着白了眼他, 捏住他的鼻子摇, 娇嗔:“要不要脸哪, 都是当爷爷的了, 还把人家的肚子给搞大, 传出去不让人笑话。”
“谁敢笑话?朕砍了他的头!”
李昭轻打了下我的屁股, 洋洋得意道:“那汉武帝六十几生了昭帝刘弗陵, 朕才四十二,怎么就搞不大你的肚子?说明朕龙精虎猛!”
说到这儿,李昭眼里亮盈盈的, 兴奋地问我:“这胎是男是女?”
“还不到两个月呢,胎气都不稳,哪儿能看出。”
我依偎在他身上,笑着问:“那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哩?”
“……”
李昭沉默了片刻,冷声道:“还是闺女吧,你瞧瞧那些个儿子、还有他们背后的外戚朝臣,个个都心怀鬼胎,惦记着朕的那张龙椅,一刻都不让朕安生!”
我知道他又因为李璋生气,忙用掌根揉他的心口。
这事我不能再提了,若是再说,难免会有落井下石、赶尽杀绝的意思。
我忙岔开这个话头,忧心忡忡道:“自打生了旸旸、朏朏后,我的身子元气大伤,就连杜老爷子都说以后可能再也生不了,这不,后面接连怀了两个,都掉了,我怕这个也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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