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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会努力的……”
二人一拦一停,前者霸道诉情,后者坚贞淑婉,是话本里最喜欢写的段子,很是浪漫。
就是这时间……略长了些。
光天化日的,男人这么把姑娘家拦住,你是真喜欢人家,为人家着想,还是觉得人家名声太好,不败一败不开心?
还有那姑娘,路那么宽,人那么多,对方并没有动手动脚强行干什么,你要真是想告辞离开,难道走不了,为什么一直哀哀怨怨怯怯娇娇,是想让谁看呢?
路离断过很多官司,这男女□□,风月相关,里头名堂多着呢,这会咂么出点味儿来,顿觉有趣,摸着下巴:“你兄长喜欢这种类型的姑娘?”
谢庭月摇摇头:“完全没听说过。”
楚暮则想起了什么,看向谢庭月:“我记得你这位兄长,好像已经订了亲?”
“是,”谢庭月颌首,“订的是户部员外郎李家的女儿。”
户部员外郎李长风眼下官位并多甚高,但为人正派,人脉了得,前途也很光明,将来定能提携女婿。继母林氏为了这桩婚事不知下了多少心血,一心促成,就算对方谈条件说想多留女儿几年,十七岁再出嫁,林氏也拍胸脯说没问题,并保证好好管教儿子,定不让亲家失望。
“他的院子一向很干净,前后都是小厮妈妈,连个年轻丫鬟都没有,我一直以为他不好色……”
谢庭月也很意外,没想到人家口味还挺大众,就喜欢惹人怜惜的美色。
林氏怕是早就知道,故意没给他安排,好让亲家看到诚心。
可男人的心思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压下去,家里找不到,只好在外头找喽。
楚暮:“可那位姑娘好像不愿意。”
“何止不愿意,人家还有情郎呢!”路离看的直拍大腿,“你们看你们看!”
那边巷子口,走过去另外一个年轻男子,看了谢庭日一眼,问那女子:“柔儿,怎么了?”
女子烟眉轻笼,似乎有些慌乱,愁绪凝结,片刻间竟有了泪光:“没怎么,这位公子只是想问一下路。”
谢庭日:“我——”
抬眼间,看到女子泛着雾水的眸子,似乎面上的潋滟波光,惹人怜的紧。
女子轻轻朝他摇头,眸底现出哀求,求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谢庭日叹了口气:“是,这位姑娘说的没错,我只是同她问个路。”
“表哥,我们走吧。”
女子拉了拉男人的袖子。
“你呀,就是心善,对谁都好。”男人对她宠溺一笑,没说别的话,拉着女人的手走了。
谢庭日看着二人,尤其女子离开的背影,眸底泛起痛苦,就像话本里演的所有悲情角色一样,情深似海,奈何求不得。
大约私下了解过,或者听楚暮说过谢家的事,路离对谢庭日和谢庭月的关系情分很明白,站队自然是在谢庭月这边,开口奚落当然也不遗余力:“瞧着你这兄长知道女子和表哥的事啊!这也能忍,真是大气啊!”
男权社会,对女子的拥有权是炫耀常态,一个女人你想要想不到,没关系,知道别人有了男人,还想分享,还想纳了,就是稍微有点毛病了。
是怕头上颜色不绿,还是怕别人都瞧不出来?
“咦,那是……阎宏?”楚暮却看到了另一个人。
这位和继母林氏有勾结的客商,谢庭月并不认识,听到楚暮说名字,立刻转头望:“哪里?在哪儿?”
“朝你哥哥去了——”楚暮指着方向,眼梢压低,“看着不像刚刚巧遇,该是同路人。”
谢庭月就看到一个身材略矮,并不那么青葱,瞧着长得有点着急的男人,走到了谢庭日身边。
原来这就是阎宏啊……
不知道谢茹看没看到过,会不会失望。
二人对面,似乎有些争执,是音量太小,这边听不到。
阎宏碍于身份,不敢劝太久,说的太严厉,谢庭日眉眼里有些不服,应该是顾及在大街上,不好太闹,甩了袖子,转身离开。
阎宏脸色有点难看。
正要也跟着走的时候,他视线转过来,神情一顿,似乎认出了这辆马车。
路离当然早他一步,放下了车帘。
没多久,外面车夫就敲了车门:“主子,有客。”
楚暮正好坐在门边,直接推开门,门外站着的,就是阎宏。
“远远瞧着像是贵府的车,这在外头,我还没敢认,斗着胆子过来打声招呼,没想到这么巧,还真是两位公子!楚大少,路公子,这一路是去往何方?路上可还安好?”
他既然盯着谢庭月,当然知道谢庭月什么时候出的门,坐的哪辆车,和谁一起,但事是这个事,话不能这么说。
做为富商,还嫁了许多‘出息的姐妹’,他在一些场合见到过楚暮和路离,不过也只是经人引见打个招呼,并没任何交情,在外头碰上,不打招呼,没人挑理,打招呼更没什么不对。
楚暮和路离都不是没有礼貌的人,当下也拱手回礼:“确是难得,阎老板有心了,托阎老板的福,我们这一路还算顺利。”
“那就好那就好,两位都是有福之人,怎么会不顺利?是我多嘴了!咦,这位是——”
阎宏视线一顿,好像现在才看到谢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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