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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彦芷又命人唤了檀香进来,檀香双手捧着那条被剖开肚子的鲳鱼,将她所知道的,不带一丝一毫的添油加醋,尽数说了出来。
看到那条被剖开肚子的鱼,云昌衡的眉毛不由得抖动了一下。
云彦芷知道,只有当他气极了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住自己,他的眉毛才会跳。
云昌衡将那放鱼的匣子的盖子阖上,问道:那鱼可还有活的?
云彦芷点了点头,道:还有四五条,都养在女儿院子的水缸里。
云昌衡看着自己的长女,却是声音变得低沉:此事绝不可能是卢氏一个人能做出的,且不说她没有饲养这种鱼要耗费的人力财力,单凭卢氏的见识,也绝对想不出这等害人的法子。
他静了静,道:这个叫檀香的丫头,先让她暂且待在你那里。他看着自己的长女,又问,此事你母亲可知情?
云彦芷摇了摇头:女儿怕母亲知道后多思多虑,还没告诉母亲。
云昌衡轻轻吐了一口气,道:做得好,此事先莫要和她说。
接下来的事情,父亲来查。云昌衡一字一句的道。
作者有话要说:
更~
不造水银那段符不符合物理学原理
在含有水银的水里养鱼这种事情,emmn...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鱼养活了
从前好像看过一篇报道说的是,海鲜在投了定影液的水中养殖,结果孕妇吃了滑胎。
姑且算是可以吧。
第23章 处置(一)
云昌衡亲自将云彦芷姐妹几个送回了院子,方才又回了书房。
他站在书房门口,解着身上的蓑衣,侍候他的小厮站在一旁垂立,他将蓑衣递给那小厮,又道:去请庄先生过来。
这庄先生乃是云昌衡从广州带回来的幕僚,在一众幕僚中并不起眼。平时幕僚们因朝堂政事争论时,此人也多半是和稀泥打圆场,倒得了个好好先生的称号。
却没想到他如此得老爷的信任。
小厮不敢耽搁,立马跑着去请了庄先生过来。
那庄先生年过半百,长得极是富态,像极了年画上的老寿星公,一双细长的眼睛,逢人便带三分笑。
庄先生来后,云昌衡便把下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了庄先生一人,在屋内说话。
屋内的声音低低的,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云昌衡亲自将庄先生送了出门,那小厮见他有了去意,便立马拿出雨伞为他撑着,问道:老爷,可是要回夫人那边?
云昌衡轻轻的嗯了一声,面上无喜无怒,似是极为疲惫的样子,缓缓问道:今日可是十五了?
小厮忙不迭的点头道:可不是。
雨下得迷迷蒙蒙,倒有了种江南烟雨的味道,抱朴园树木葳蕤,隐在一片蒙蒙细雨之后,云昌衡看了看天空,天色阴沉,今日下雨,自然是没有月亮的。
积琼院仍是亮着灯火,云昌衡走近屋去,便见徐氏笑着迎了出来,她如今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腹部也显了怀。
看到笑意盈盈的妻子,云昌衡忙将她扶到了一边榻上,嘱咐道:你如今身子也渐渐沉了,莫要多动。
徐氏笑道:正是怀了身子才应当多多走动呢,这样生孩子的时候才能容易些。
云昌衡今日遇事颇多,听妻子这么一说,方道:对,我只顾着让你养胎,倒是才想起,还有这么个说法。
徐氏看他面色不好,便问道:檀林,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云昌衡方笑了笑,道:不过是最近要筹备四皇子大婚的事,礼部有些忙碌而已。
徐氏嗔怪道:既然忙的厉害,若是赶不回来,便着人通知我一声就好,我这又不是头胎了,哪有那么娇贵?
云昌衡笑道:你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从前咱们在广州的时候,海禁刚开,我不也是忙的脚不着地。那时候你还晓得拉着阿芙和阿蕖,去我衙门上一叠声的喊爹爹。倒弄的那些胡人客商看的一愣一愣的。如今怎么还把我往外推?
徐氏想起往事,亦是笑的乐不可支,道:那时候我年纪轻,脾气也大的很,什么地方都敢闯。
徐氏轻轻靠在他肩上,双手轻轻抚摸着肚子,柔声道:今日中午,我小憩了一会,梦到了白海棠花开,簌簌如雨落下。我便想着,给这个孩子起名叫彦棠可好?但我又怕这个棠字脂粉气太重,你这个做父亲的快拿个主意。
云昌衡揽着她的肩,柔声道:这名字倒也好,他们这一辈,恰好女孩从了草字顶,族谱上男孩应当从木字,倒也是相得益彰。
第二日早上,云彦芷照例去了刘氏那边学管家,云彦菁依旧对她爱答不理的,云彦芷不喜她的性格,也不愿意理睬他。
倒是云彦茉派了自己的大丫鬟纤云来通禀刘氏,说是三姑娘昨日偶染风寒,今日想要歇一日。
那丫头抬头看到坐在一旁的云彦芷,眼里便露出了几丝恐惧,又喏喏向她请了安道:二姑娘安好。
云彦芷却连看都不看她,仍是俯身誊抄着手上的礼单。
倒是云彦菁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全是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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