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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本就是恰巧碰上,打个照面。又是寒暄了几句有?的没的,沈家?家?主便是带着那一众人告辞了。而祁玖和?陆花间也是来到了三楼的雅间。
才坐下?不久,祁玖便叫来了店小二,挑了几个有?名的本帮菜。还说什么,上回只是尝了几道家?常菜,这回可是要?好好尝尝这里的招牌。
陆花间就坐在一旁,眼中带笑。手肘抵上桌面,稍稍提手,便是用那宽大的衣袖掩了唇,轻笑道:“妻主莫要?开玩笑了,这里的招牌可不就是我俩想出来的嘛。”
这些菜式比之前要?精致许多,分量也是够足。正是陆花间在拿到原有?菜谱后,改良后的菜式。
平日里祁玖忙着上山采摘那些深山中的药草,田地的农活他也就只能帮上一些。好在他家?中乃是经商的世家?,自幼便熟知些经商的本事。尽管祁玖从不觉得他无能,可他仍是想出一份力。
如今生意红火,倒也不枉他费劲心思?钻研这些了。
祁玖便是慢条斯理?地夹了菜,送入口?中。就见她面容严肃,细细品了半晌。最终在陆花间有?些忐忑的目光中,带有?稍许遗憾似的摇了摇头:“尚不及自家?花间做得好吃。”
陆花间一噎,方才还紧张的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便是双颊逐渐浮现的微红。他伸手捧了酒碗,浅啜一口?后,轻嗔道:“贫嘴......”
酒是好酒,香醇四溢。只不过毕竟是酒楼里的酒,自然是比不上村里自家?酿的那些个桂花酿,总归是差了那么一些。但两人来镇上酒楼吃饭,本就是来寻个开心。便只是小酌一杯,却?也没有?多喝。
接下?来的烟花大会才算得上是重头戏。
镇子不大,却?是繁华。街道上摆了些许路摊,过往行人比比皆是。又是碰上这大热天?,摩肩接踵,挥汗如雨。尤其是那些流动的摊位前,还有?几个耍杂技的在那表演,前来看戏的群众更是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站在外头压根瞧不见里头是什么模样。
想来县城京城更应繁华,却?也见不得会有?这般街景。
只可惜小镇上没有?什么大桥,有?的只是座经久失修,叫不出名儿?的小木桥。一脚踏上去,还会嘎吱作响。
祁玖站在桥边,轻轻扶着桥上的木栏。这座小桥在常年日晒雨淋后,逐渐斑驳了表层,亦是布满了青苔。若是放眼望去,还能瞧见桥下?,阵阵风波在那湖水中逐渐偃息,抚平了波澜,也抚平了心境。
今日的祁玖着一身浅色衣裙,看起来倒像是广袖流仙的样式,实际上连她也叫不出什么名儿?。祁玖自然是不常穿这些衣裙。不仅是平日里干活不便,光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于她而言也没什么太?大用处。
尤其是当年作战时,她可是数年都身穿战袍,披着战甲。如今只不过是换了身打扮,倒还有?些许不习惯了。
可在旁人眼中的她,却?是另一番模样。
一副光润容颜转眄流精,眸光微闪,便见一片潋滟,似剪秋水。平日里总是高高束起的乌黑长发还难得挽了个发髻,配上那身仙气飘飘的衣裙,好看极了。
陆花间在心中默默思?忖了半晌,寻遍了自幼以来熟读的每本诗集,却?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面前的女子。只因......哪怕是最华丽的辞藻,也配不上她这般动人的模样。
两人走了条偏僻些的小路,却?依旧引得路人纷纷注目。只是心道,也不知道是哪儿?家?的小姐,打扮得这般好看,若是成了她的夫郎,只怕是大有?眼福了。
还有?结伴出行的几家?小夫郎,也是偷偷觑着眼,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大抵是想起自家?妻主了,皆是面露愁色,看起来像是委屈了。继而将?那视线转向她身边的另一人,却?是眼中惊艳更添三分。
男子着一身锦衣,腰间一条宽边银纹腰带更衬身形修长。剑眉星目,面若敷粉,倒是可看出是个温文?儒雅的公子。若不是瞧见那唯有?嫁了人才会梳的发髻,只怕是将?他说成翩翩少年郎也不为过。
站在桥上,牵着陆花间的手,祁玖却?忽然面露几分遗憾,开口?道:“可惜了,这里没有?荷花灯。”
陆花间哪还能不懂她的心思?,便是反牵了她的手,紧紧握住,十指紧紧相扣。
正待他寻思?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桥边却?是好巧不巧,路过了一个拎着杂货篮的小商贩。
“荷花灯——好看的荷花灯——最后一盏了——还有?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儿?——”
陆花间面上一喜,便是走过去叫住了那个小商贩。不一会儿?,便是拿着一盏荷花灯回来了。
“我还买了些小玩意儿?,若是带回去,那几个孩子一定喜欢。”说着,他便小心地将?这些收了起来。
因着村里的人与外界几乎隔绝,除去特殊情况,鲜少出村。因此像囡囡那些孩子,也是没怎么见过这些新奇的小玩意的。
“看出来了,花间今日可是当真高兴。”祁玖笑道。
陆花间不置可否,但那眼底消不去的笑意却?是早就将?他的内心“出卖”得一干二净。他倒也不是只知道傻乐的“穷开心”,只是想着这一次,由他主动便好。
和?自家?妻主在一起的这些日子,虽说清清淡淡,却?也滋味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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