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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么过来的呢,是二姐,二姐说要成全他们的姐弟之情。
九阿哥悔不当初,早知如此,他宁可不要那股份!
但,没法早知如此,即便他不要股份,只要她想,他们兄弟几个也得过来。
他、五哥、七哥、八哥和老十,全都被她打包带来了这破岛!
她也没有骗他们,阳光、沙滩、海浪,这里确实都有。
够够的,足足的,能生生把人晒掉一层皮的超强阳光;走路废死劲,时不时还能踩到不明生物的沙滩;以及凶恶莫测的一望无际的大海。
这一切都叫他们后悔,又让他们再如何后悔,都找不到回路。
九阿哥想着想着,不禁咬着腮帮潸然泪下。
太过陷入悲伤的九阿哥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又有一个小胖墩哼哧哼哧的在沙滩里跋涉,正朝着他走来。
直到小胖墩走到他面前,带着些慌张又带着些稀奇的咋呼道:“九哥,你怎么哭啦?”
“你考砸了?”小胖墩的声音陡然惊喜。
“爷就是闭着眼睛考,都不会考得比你糟!”九阿哥恶声恶气的吠了回去。
“那你在这儿伤心什么?”十阿哥倒不失望,擦了擦汗,在九阿哥身边寻了块空地坐下,用手扇着风,扇了一会发现既费力,扇来的又是热风,便收了手,低头开始卷裤腿。
九阿哥瞧着十阿哥满头的汗珠子,难得的对十阿哥生出了点同病相怜的怜惜之情,他和他谈起了心。
“你就不想回京去?”
“想啊。”十阿哥认真的卷着裤脚,一边思索着是卷宽一点还是卷窄一点、卷高一点还是卷矮一点凉快,一边头也不回的回道。
“我也想回去,”九阿哥低落的说了一声,突然又振作精神而怒目切齿、不平不忿道:“咱们就这么白白让她欺负了?”
十阿哥抬头看向他,有些不明白,谁欺负他们了?他们可是阿哥,谁敢?
九阿哥皱了皱眉,哪怕同病相怜着,老十的这份迟钝鲁笨也叫人烦躁。
“我说的是二姐,乌西哈。”
十阿哥喉咙滚动出好大的声响,下一瞬,动作极灵敏的一边左右张望,一边对九阿哥急声道:“九哥你疯啦?这要是被二姐听到了,咱两都要倒霉!”
九阿哥的嘴角往下撇了撇,“这么个荒岛沙滩上,但凡出现个活物,老远就能看见了。”
十阿哥表示怀疑,“你方才就没有看见我,还是我走到你面前叫你,你才发现的,再说了,那沙滩上的螃蟹也是活物,你都能看见?”
九阿哥眼角连着嘴角一起拉下,懒得和他掰扯什么叫做心不在焉。
但,岛上的人是真少,能坐一块说说真心话的人就更少了,尤其九阿哥还攒了一肚子埋怨。
所以九阿哥没有沉默多久,又和十阿哥说起了前头的话头。
“她这样还不是欺负我们,把我们骗到这么个鬼地方,还把我们身边伺候的人都叫走了,她就是故意折磨我们!”
这么热的天,他们身边连个打扇的人都没有。
十阿哥挠了挠脑门,“这也不是骗吧,虽然和咱们想象的不一样,可确实是阳光、沙滩、海浪呀,还有很多新鲜美味的水果呀,二姐说的的确都有啊。”
见九哥嗤笑一声并不认同,十阿哥皱眉想了想,道:“这只能说是认知偏差,谁叫咱们不了解,就,嗯,就过度想象了呢。”
十阿哥竭力用一些对他来说高大深奥的词,来增加自己的说服性。
“再说,也不是只有我们没人伺候,二姐自己也是一样的呀,除了有人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二姐也和我们一样是自个儿管自个儿。”
九阿哥正想说她整日和波义耳那一伙待在一起搞什么研究,你怎么知道她没人伺候,便见十阿哥深沉摇头道:“不对。”
九阿哥睨了他一眼,还不算太蠢。
“她不仅管自个儿,还管着咱们的月考。”十阿哥认真且悲伤的说道。
从到了岛上,他们的卷子便是二姐出题,二姐批卷,所以成绩要隔一日才能公布出来。
九阿哥:……
十阿哥是很擅长自我安慰的人,不用九阿哥开解,甚至,见九阿哥的脸色更难看了,还小声的说起了自己的真心话、小九九来开解他。
“虽然有月考,可在京里的时候,不也得月考吗?如今可比从前强多了,咱们在京里一日要学八个时辰,在这儿,减了一半还多!”
十阿哥语气真挚,是真心的觉得现在好,并且还用真挚的小眼神劝九阿哥知足惜福。
九阿哥:……
九阿哥无语的看着十阿哥。
“唉,”十阿哥也有点生气了,“你想想,要是在京里,这会,你能有功夫跑到海边玩吗?”
九阿哥嘴角抽了抽,一字一句的吐出四个字,“玩物丧志。”
然后,带着睥睨的看向十阿哥,他这话也是真心的,只不过老十大约是不能明白的。
十阿哥愣了愣,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为这不高兴呀,这是小事,一会我就和二姐说,请她在假日里也给你安排一个老师。”
九阿哥身子一僵。
十阿哥还在热心的帮自家九哥解决烦恼,“你觉得平日里读书的时间够不够?要是不够,咱们干脆一次都求了二姐,请她给你多安排几个老师,让你可以和在京时一样,一天学八个时辰,没有假日,天天学,绝对不让你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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