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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红桑忙转身去关上了门。
白芍这才抬眸看向孟妤兮,神情里充满担忧:“主子,您怎么能踩皇上赏赐的枕头啊?”
这可是御赐之物,还踩成这样,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传入皇上耳里,那可是死罪。
孟妤兮也不知她方才是怎么回事,明明就是一个噩梦而已,但她就像是身临其境,又气又怒,所以一时没有控制住,就拿枕头出气了。
听白芍所言,她弱弱地问:“那怎么办啊?”她踩都踩了。
闻言,白芍想了想,叹了声气:“奴婢也只能偷偷把这枕头拿去洗一洗,然后再去绣阁借些金丝线来,把破的地方补一补。”
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但愿皇上已经忘了这三个枕头。
听白芍有办法,孟妤兮松一口气,心里的担忧淡去,她扬起笑容:“恩。”有办法就好。
见主子顿时便将这事儿忘在一边,白芍心梗,她怕之后再发生这种事儿,板着脸提醒主子:“主子,这是御赐之物,哪怕是有一丁点儿破痕都是要受罚的。”
更别提这已经被孟妤兮踩的又脏又乱,还破了几个大洞的枕头。
闻言,孟妤兮刚放松的心情瞬间跌落下来,她小心翼翼地问:“不是能修补吗?”
“但奴婢也不能修复的完好无损,一丁点儿痕迹都看不出来。”白芍实话实说。
可孟妤兮之前以为她能,所以此时听白芍这么说,她又开始担忧起来。
见主子神情里透露出来的胆怯,白芍又心疼,忍不住安稳她:“主子别担心,奴婢会尽力修复的。”
于是这“尽力”二字便一直在孟妤兮的心头压着,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趁着天还没亮,白芍便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地把那三个御赐枕头包裹妥当。她悄无声息地出了栖云阁,去浣衣局,想着偷偷摸摸把弄脏的地方洗净。
而孟妤兮则待在栖云阁里忐忑不安,连早膳都没用。她翘首以盼,时刻期待着能见到白芍的身影。
日头很快升起,天也渐渐明亮,但因今日起的太早,孟妤兮在躺在贵妃椅上等白芍时,便有些昏昏欲睡。
而太极殿派来的暖轿也在辰时三刻抵达栖云阁。
彼时,孟妤兮已经入睡。
是红桑慌慌张张跑进屋来,顾不得孟妤兮已经睡着,便摇醒她:“主子,您快醒醒。”
“恩?”孟妤兮迷糊睁眼。
红桑的神情又急又慌:“皇上派人来接您去太极殿了。”
孟妤兮揉了揉眼,刚醒,脑子还处于迷迷糊糊中,她只记得红桑慌乱的声音,其余的什么都没听见。
她努力睁大眼问:“怎么了?”
闻言,红桑只能又重复了一遍:“主子,皇上派了暖轿来接您去太极殿。”
“……”
一阵安静。
下一刻,孟妤兮便瞬间清醒,睡意全无,她猛地坐直了身子,心跳得厉害,问红桑:“白芍呢?白芍回来了吗?”
“还没。”
正是因为白芍还没有回来,所以红桑才着急。
主子今早才踩破了皇上赏赐的枕头,结果这会儿,皇上便宣主子去太极殿,而白芍又还未回宫,她们很难不怀疑,主子踩破龙枕一事已经被传入皇上的耳里,所以皇上此时宣主子去太极殿,是要问罪。
孟妤兮自然也想到了这些。
虽然每次系统在她危难时期都会跑路,但她还是下意识在心里问系统:“怎么办?”她好像又惹到了祁昱。
系统:“……”这真是它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稳住。”系统冰冷无情地安慰她:“别慌。”
她怎么可能不慌。
暖轿已经到了栖云阁宫外,孟妤兮哪怕再不想去,再怎么害怕,也还是得去。
这一次,比起之前她任何一次去太极殿,都更让她胆颤害怕。
坐在暖轿里的孟妤兮安慰自己,祁昱还派了个暖轿来接她,说不定不是因为发现了那枕头的事而要问罪,哪有罪人还有轿子坐的。
是的,一定不是。
孟妤兮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宽慰自己。
她也终于冷静下来。
但下一刻,只要祁昱的身影在她的脑子里闪过,她便又慌乱起来。
她怯怯地想,像祁昱那种变态,好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说不定,祁昱就是想让她先放松然后再弄死她。
好给她来个措手不及。
这么一想,孟妤兮就顿时觉得她命不久矣。
往日觉得挺远的路程,今日却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孟妤兮下了暖轿,惶惶不安地跟着宫人踏进太极殿。许是心虚的缘故,她觉得今日的太极殿格外冰冷威严。
让人心生畏惧。
但孟妤兮没能立刻见到祁昱。
因为有大臣此时正在太极殿和皇上议事,她被带去了偏殿。
这个等待的过程就很让人焦躁。孟妤兮甚至在想,祁昱不会是明知她现在很慌乱,所以专程挑这个时候让她来太极殿,这样才能更好地折磨她,让她焦虑,让她不安。
但是不是的,谁又知道呢。
只是这一等,孟妤兮就一直等到了巳时,还差半个时辰就到午时,偏殿里才有小太监走了进来,带她去了正殿。
而方才在正殿议事的大臣们都已经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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