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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秦云柔想到一点,便同初荷讨教:“若真的出了国公府,我们应当?如何?谋生呢?”
是了,她一个常年被养在闺中的娇小姐,到底没有谋生的技艺。
初荷支着脑袋想了想,才说道:“大小姐不必为?此忧心。我给人洗衣纳鞋,都能挣钱的!”
秦云柔听罢摇了摇头:“可我也不能光靠你养呀!我已经及笄,有手?有脚,也能干活挣钱的!我会绣花,梅花,荷花,桃花都会的,我还能给人写?书信,或者作画,我都可以。”
“是了。”初荷抱住秦云柔:“大小姐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刺绣的功夫也是顶个儿?好,只?要我们主仆齐心,在偌大的京城里,谋一份差事生存,一定没有问题的。”
“嗯。”秦云柔也颇有信心地点头。
初荷眼睛发光的开始谋划:“大小姐你看,若是按照如今丫鬟赎身的市价,我们赎身后应该还能剩个二两银子,到时候租一间二进的小院子,我们住后院,前头庭院就用作门面,你绣帕子我纳鞋子,到时候都摆到门面上卖。”
秦云柔听初荷描述的绘声绘色,也撑着雪白的下颚开始向?往:“那可真好啊!”
主仆两继续勾画未来的美好日子,却在听到咚咚两声敲门响后,停了下来。
“谁?”初荷问着,走山前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李云深的贴身侍卫周茂,他看初荷一眼,把手?中的木托递过来,说道:“主子吩咐了,让柔儿?姑娘早些?安寝,明?日卯时起床,穿上胡服,陪主子一道去后花园习武练剑。”
初荷愣住,双手?接住搁着胡服的木托,一时间没有回?答。
周茂传完话,也不多呆,转身离开。
秦云柔见初荷杵在门口,便疑惑着上前询问:“刚才是谁啊?”
初荷这才回?过神?来:“是李云深身边的侍卫,好像叫什么茂的。”
“周茂。”秦云柔提醒。
“哦,对,是叫周茂。他说他家主子让大小姐早点睡,明?日须得卯时起来,穿上胡服,同他家主子一并去后花园习武练剑。”
秦云柔垂眸看向?木托上的胡服,皱眉道:“卯时起来倒是可以,习武练剑却……”
初荷看着秦云柔为?难的脸色,也愈发的不解:“这李云深当?真奇怪,他让大小姐卯时起床陪他习武练剑是怎么回?事?”
秦云柔回?忆着说道:“今个儿?去郊外堆雪人,他说我孱弱,要我以后每日卯时起床,去锻炼身子。”
初荷听得愈发不解:“我还从未听过哪个府上的世子让府里丫鬟卯时起床,锻炼身子骨的,这李云深倒是奇怪。”
“我也不太理解。”秦云柔摇摇头道:“兴许是他新想出来的磋磨我的法子罢。”
初荷听得来气:“如何?又要折磨大小姐了?是大小姐哪处惹到他了吗?”
秦云柔仔细回?忆一下,觉得好像近日并没有什么事情?惹怒他,便直言说:“好像没有。不过……他也不可能每日都在府上,一个月也就四日的休沐,熬一熬,便过去了。”
初荷不舍得抱住秦云柔:“大小姐又叫你受苦了。”
秦云柔轻摇螓首:“早起锻炼,强身健体,也不算什么苦头,兴许还能有助于我这孱弱的身子骨。”
初荷知道这是秦云柔安慰她的话,京都里的大家闺秀讲究的是柔弱美,弱柳扶风,身娇体软,哪有林云深这般,还习武练剑哩!听着像是要把她家大小姐锻炼成个女汉子似的!
好在,那李云深每月只?有四日休沐才会归家。
大小姐忍一忍,便熬过去了。
初荷很?早就伺候秦云柔安置,自己也并排睡在绣床上,等到初荷入睡后,秦云柔才重新睁开眼眸,她仰面躺在绣床上,双手?规矩的贴在胸口。
凝眉片刻后,她抬了眸子,视线透过纸糊的窗户朝外延展。
凶手?为?何?……要把两具尸体都埋在杏树下呢?
是巧合,还是故意。
好生奇怪。
……
冬日本就天亮的晚,此刻卯时未到,天还是灰蒙蒙的。
秦云柔一早便被喊醒,穿了李云深提前给她准备的胡服,上面是一件绯色的窄袖衣,腰间缚着一条收腰的皮革带,下面踏着长靿靴,头发高高扎起,看着很?是英姿飒爽。
来到后花园,李云深已经在晨练了。
纵是冬日天寒,可李云深还是穿的单薄,上头一件开胸的白色习武衣,下头是玄色武术裤,脚下一双黑色长靴,裤脚全部收入靴内,他没有戴冠,而是用褐色布条把头发扎起,刀起刀落间,那高束的黑发随风而动。
李云深的动作行云流水,有侠客之风。
秦云姐站在一旁,竟是看的有些?入迷。
李云深舞完一套刀法,把缀着红色绸缎的九环刀利落的收入刀鞘内,扔向?一旁,周茂抬手?接住,搁到旁边置放刀剑兵器的施架上。
李云深拿过石桌上备好的毛巾擦面擦手?,擦完后随手?挂到脖子上,这才转身朝秦云柔的方?向?走来。
越走越近,秦云柔惊讶地发现李云深这件白色的武衣竟是开胸,里头健硕的胸膛和?若隐若现的八块腹肌如壁垒般结实,吓得她赶紧背过身去。
李云深走近,还来不及欣赏小丫头穿胡服的身姿,便看见小丫头已经转过身去,用背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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