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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他!
果然是她!
谢嘉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齐恒如今怎么长成这副德性了?从他身上, 谢嘉语深刻的明白了一句话:岁月是把杀猪刀!杀掉了原来那个陌上人如玉的谦谦公子哥,留下了如今这个肥头大耳满脸猥琐之气的承恩侯。
想当年, 他虽然不是京城最英俊潇洒的男子,也是数得上名号的。要不然, 高傲如苏凝露怎么会看上他。也不知道苏凝露有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
这般想着,谢嘉语注意到坐在齐恒身边的苏凝露。
只见苏凝露正满脸不悦的看着齐恒, 见她看过来了, 又瞪了她一眼。似是不满她二人之间的眼神流动。
谢嘉语忍住笑, 眨眨眼,心道:别客气, 赶紧拿去, 让给你, 都让给你,全都让给你!
莫说是今日的齐恒,纵使他一如四十年前一般英俊, 她也从未看上过他。
齐恒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谢嘉语, 眼眶渐渐的泛红。他今日莫不是在做梦吧, 竟然还能再次见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求而不得之人。如果是做梦,就让他多做一会儿吧。如此这般,就算是要他的命,他都甘愿。
可惜,谢嘉语却没给他这个机会,齐恒的眼神让她甚是厌烦和恶心。这一对儿狗男女,哦,不对,这一对老头老太太,还是自己去过夕阳红吧,甭给她惹事了。
久闻承恩侯大名,一见果然如传言那般。只是,你叫错名字了,我叫谢嘉语,并不叫谢嘉柔。谢嘉柔乃是我族中堂姐,死了已有三十多年了。劳烦承恩侯还记得她。只是不知,你年轻时是思慕于她说着,眼神飘向了一旁的苏凝露,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是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呢?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这两个人。
承恩侯结结巴巴的想要说些什么,而苏凝露却是握紧了满是皱纹的拳头。
哎,或许我跟那位已故的堂姐真的很像吧,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呢。承恩侯以后切莫认错了人!单单只是认错了人还好说,若是不小心抱错了人,或者是,嫁错了人,后悔,可来不及了呢。谢嘉语看着自己修剪的圆滑的指甲淡淡的讽刺道。
这话一出,齐恒和苏凝露皆羞愧难当。
今日谢嘉语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苏凝露,当了几十年老太君的她可忍不住了,道:你这
不料,话还没出口,便被杨祐截胡了。即便是不知道当年的往事,但听着谢嘉语的话,杨祐也知道承恩侯及其夫人年轻时定然做过什么龌龊的事儿。想到恍惚间听说的关于承恩侯年轻时的一些传言,他的心中渐渐明了了一些。
父皇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而他又素来不喜承恩侯府,所以,该站在谁那边他心里清楚得很。
嘉柔表姑的事情孤也曾听说过,真是可惜了。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表姑已逝,还望二位切莫再计较。今日,孤要给嘉语表姑讨个公道!青天白日就敢杀人,这种人当送去刑部重罚!
此话虽然没有咬牙切齿,亦没有义愤填膺,却让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全身颤抖如筛糠。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给谢嘉语引路的那个小丫鬟害怕的说道。
杨祐淡淡的道:想要饶命也可以,说出来幕后指使之人。孤可以从轻发落。
可这话一出,两个跪在地上的人又再次没了反应。
杨祐的眼神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齐恒和苏凝露。这句话,是在暗示下人,也是在暗示这两位。毕竟,这是母后的娘家。
承恩侯和承恩侯夫人如何看待此事呢?
你们两个到底是哪个院子的,胆敢对宾客做出如此凶狠之事,还不快快招来!齐恒愤怒的说道。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做出来的事情,如此上不得台面。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就想要谋财害命,胆子也太大了些!
苏凝露却没有立即说话,沉思了许久,道:太子殿下,或许这二人是被哪个来往的宾客指使的,今日来往的人众多,要找出来那个幕后之人,却不简单。
哦?老夫人的意思是这并非府上所为,而是今日宴请的宾客做的?杨祐语气犀利的问道。
苏凝露皱了皱眉,心想,太子不会也被谢嘉语迷惑了吧?竟然如此对他们府上。迟疑了一下,道:这个,那个老身并不是这个意思。也许是他们自己所为也说不定,有些下人家境贫寒,为了家人难免做出来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只是,这些人犯事儿的时候或许并没有想到他们的家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苏凝露的眼神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而且,家人两个字也咬得极重。
两个小丫鬟听了这话,全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苏凝露。刚刚被太子抓到的时候,她们就知道,今日难逃一死。是以,也不敢供出来自己的主子,就怕家人受到了牵连。
承恩侯夫人的话给她们提了醒,如若这件事情自己一力承担了,那么就不会祸及家人。
谢嘉语见状,冷哼一声,道:丫鬟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敢那么处心积虑的算计我。我第一次来承恩侯府,并未得罪过这个丫鬟。可是,说到主子,却是有个人或许对我怀恨在心齐夫人不会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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