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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的长吟盖过暮雪的凄鸣,整个小世界都成了一片不容抗拒的金色。
    状似柔弱的雪花狂舞,漫天的白雪试图绞断那道金色的巨剑,却是在徒劳抵抗。
    如山的剑锋不容抗拒地撕裂雪幕,喧嚣落下,落雪萧萧在这结界中的小天地慢慢融化。
    陈隐捂住嘴轻咳几声,有丝丝腥甜在嘴里蔓开。
    她刚刚使出那一剑是勉强,此时识海中灵气枯竭,被剑气肆虐过的经脉也涨涨的发痛。
    等紧绷的精神松懈之后,她识海之中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裂声。
    陈隐一怔,顿时四周磅礴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朝着她笼罩而来,从她的穹顶灌入识海。
    汹涌的灵气一举冲破她的瓶颈,等几个大周天运行完毕,她才渐渐收了吐纳。
    再次睁开双眸,陈隐的神色有些复杂。
    她破境了。
    引气第四段。
    她从兜里摸出一颗灵石吸收灵气恢复状态,等酸胀的经脉舒服了,才抬脚朝着结界的另一边走去。
    结界的尽头有个少年躺在地上,他周身一片落雪,此时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等陈隐走到他跟前,才发现余关山正睁着眼睛,胸口一起一伏。
    她松了口气,没挂就好。
    余关山此时有些许挫败,他悟出“风雪不归人”之时,几乎断定了自己此局必赢。
    可是当陈隐那金色的巨剑之意使出时,他便知道自己败了。
    虽然他也知道这剑意不可能陈隐所创,但她能使出这剑意的精粹,哪怕只是皮毛,也很恐怖了。
    她已经参悟了这道剑意,已经踏入了剑道,有自己的道心只是迟早的事。
    可以说陈隐不仅修为晋升的飞快,剑道天赋也不低。
    这怎能不让余关山郁闷。
    看到映入眼帘的少女,余关山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起陈隐的脸来。
    就是这样一个拥有艳丽得过分的脸庞、身段高挑纤细的少女,在他自得的剑道上将他击败。
    陈隐说‘请接我一剑’,可他却没接住,反而被重创。
    余关山心中有些挫败,他自遇上这少女后,便一直在输。
    忽然,面前的陈隐朝他伸出一只手,“能起来么?”
    她分明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没有赢了的傲气,也没有对输者的怜悯或轻蔑,仿佛这场刚刚差点要了两人的命的战斗只是小孩子过家家。
    余关山看着那张脸,心头的阴霾不知怎的消退了。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识海中一直突破不了的瓶颈也松动了,估计突破就在这两天。
    他眼睛亮了,周身的刺才真正软下,闷声道:“我肋骨断了两根,右臂也麻了,撑不起来。”
    刚刚那道剑意他结结实实的接了下来,登时便吐了好几口血,内伤不轻
    陈隐有些无奈,她又没忍住咳了两声,肺腑中残存的寒意让她连呼吸都是冷的。
    她弯下身子,让余关山搭上她的手,吃力地把人拉起。
    谁知拉到一半,她目光一凛,身子朝着左后方一翻。
    而也就是她一松手,余关山又“扑通”一下跌进积雪。
    余关山:……
    陈隐:我想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么?
    一个白瓷茶盏正正落在她刚刚站着的脚下,落地应声而碎。
    而茶盏破碎的那一瞬间,笼罩在后院的小小结界也随之缓缓淡去,露出了原本的样子。
    四周一片狼藉,家具桌椅断的断碎的碎,无数剑痕深深印在上面。
    陈隐顺势朝着二层阁楼看去,郑雪莹就站在那层栏边,显然刚刚的茶盏便是她扔的。
    郑雪莹:“好盛的威势,我竟不知师妹师弟如此有精力。”
    意识到闯祸了,陈隐立刻收敛了一身的气势,无比乖巧道:“郑师姐好,我和余道友切磋,不想饶了师兄师姐清修,请您责罚。”
    郑雪莹深深看了两人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她轻哼一声:“旅店的损失你们自己担负,只此一次。说过了出来是有要事要办,要小心行事注意行踪,不是让你们疯闹的。”
    说着,郑雪莹的身形消失在二楼栏处。
    陈隐再恭敬道:“是,多谢郑师姐。”
    等几个师兄师姐离开,只松松垮垮穿着寝服的周敦恒便一脸苦相,风风火火跑到两人身旁。
    他先是从储物袋中摸出一颗丹药,二话不说塞进余关山的嘴里。
    余关山刚一吞咽下去,浓厚的药力便化开修复他的经脉。
    他到底是有过见识的,自然知道这种丹药不是凡物,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周敦恒。
    随随便便就能拿出这种等级的丹药,看来这位看着平凡矮瘦、又天天话痨的周敦恒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周敦恒被打斗的动静直接震掉了床,滚进了床底。
    等他抱着枕头歪歪扭扭跑到后院门口,心脏差点蹦出来。
    郑雪莹和其他几个师兄师姐早就在此,而陈隐和余关山在结界里打的火热,出手都是杀招,一串接着一串,他看着都心惊肉跳。
    “两位祖宗,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世仇呢!”
    周敦恒嚷嚷着把恢复的差不多的余关山从地上拽起来,眼珠子一转,贼兮兮凑近余关山。
    两人最后一招太过强盛,整个结界里都被金光和白茫茫的雪雾笼罩,他根本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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