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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吧你,”杜楚澜嫌弃的看着裴井修,“她给你戴绿帽子,你还在这给她开解,你没事吧?”
“入宫真的好么?”裴井修反问,“澜澜,真的好么?”
好么?
杜楚澜冷笑。
“你真的是天真,这世界上没什么事情是好或者不好就能断言的,”杜楚澜冷笑,“我从不后悔,也不去想好或者不好,危机有时候也是生机,这才是我的为人之道。”
“可是这世上像你这般坚强的人,又有几个呢?”裴井修叹了口气,“我们总不能对他们太过苛责,这世上,得允许普通人活着才是。”
“我有时候真的理解不了你,你倒是真的能作出割肉喂鹰的事情来,”杜楚澜嫌弃的撇过眼光,“这世界上没得选的人很多,锦衣玉食的他们,从开始就比很多人过得好了。”
“什么都想要,才是可笑。”
“出生亲贵之家,从小锦衣玉食,那么嫁娶这样的事情,两情相悦不过是少数,”杜楚澜最不喜欢裴井修这悲天悯人的样子,“这就是代价,那你看看那些百姓,做着粗重的活,跟他们相比,那些公子小姐的日子已经是好的很了。”
“什么都想要,才是可笑!”
说完,杜楚澜拍了下桌子。
哪怕杜楚澜这么说他,裴井修还是没有生气,他知道,杜楚澜是替他鸣不平。
“别气了,再给气坏了。”他安抚式的拉了下杜楚澜的衣角,被杜楚澜挣脱开。
“那要不要接着说下去呢?”
眼看此计不通,裴井修换了个法子。
杜楚澜朝他看了眼,虽是嫌弃,但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人也不是旁人,兵部尚书的庶长子张海。”
杜楚澜眯着眼睛想了想,脑子里还是没有这个人的样子。
“不记得是不是?这个人无才无学,又因为庶子的身份,不被重视,只是在宫中寻了个差事。”
“可是,兵部与镇国公府交好啊?”杜楚澜疑惑了。
礼部和齐家交好,所以礼部尚书出事,齐鹤鸣会为此走动,而兵部,那和杜家交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所以哪怕李无翠和张海私通,也不该来针对她啊?
“这就是疑点,”裴井修打了个响指,“哪怕李无翠私通,却也不该针对你。”
“那李无翠怎么说?”
“她说,是她自己要做的,哪怕是我说出了张海这个名字,”裴井修耸了耸肩,“她还是咬紧了牙,把罪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她情愿用李家老小九族的命,也要保住张海。”
杜楚澜这才了然。
“所以,你可怜起了李无翠,因为她为爱而死?”
“只是她着实用情至深。”裴井修叹了口气,“也算至情至性。”
“呵,”杜楚澜冷笑,“那你还不饶了她一命?”
语气很是阴阳怪气。
“不,她该死,”这时候裴井修倒是很果决,“她到如今受的酷刑也是她该的。”
裴井修这态度转变倒是让杜楚澜不解了,刚才还可惜李无翠的人,如今怎么又能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她伤了你,那她就该死,”裴井修握住了杜楚澜的手,“谁都不能伤了你,谁都不行。”
杜楚澜一时不知道裴井修什么意思,有些局促的眨了眨眼,却没有收回手。
“那张海,你抓到没有?”她赶忙岔开话题。
裴井修的眼神她不懂,也觉得不该懂。
“他跑了,就在我来见你之前,盛昌悄摸带人去抓他了,却得知他在一天前已经离开京中了。”
裴井修说完,杜楚澜心中起了一阵慌乱,她反手握住裴井修的手,眯着眼睛,“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不好!”
事实证明,杜楚澜的预感从不出错,第二天,就在裴井修想让事情悄悄处理的时候,出了个大新闻。
张海死了,刚出京城,没走多远就死了,说是遇到了劫匪,有放羊的人发现了他的尸体,报了官府。
那地方离京中不远,知府恰好是认识这位兵部尚书庶长子的,就将尸体送了回来,那知府和刑部尚书相熟,便送了过来。
正巧着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正在查杜楚澜被李无翠刺伤的事情。
问题就出在了这尸体上,刑部尚书在张海的身上发现了几封书信,那纸张一看就是宫中的,于是赶忙报给了裴井修。
那信里都是情话,不用裴井修看都知道是谁的。
李无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蠢,竟然还落了款。
皇帝的翠嫔和人私通,这事便是再也瞒不住了。
哪怕裴井修不愿意,兵部尚书一家老小还是进了大牢,对外宣称是谋逆,可稍微有些品阶的都知道,是他家的庶长子和翠嫔私通。
兵部尚书和杜悟乾交好,但这回,杜悟乾是帮不了他,这是死罪。
得知消息的杜楚澜,狠狠地摔碎了拿在手里的碗。
果然,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天,杜楚澜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子里,直到半夜裴井修来了。
“怎么回事?”刚关上门,杜楚澜就一把拉过了裴井修。
“张海死了,李无翠也松口了,”裴井修脸色也不好,“是张海让她做的,说是这么做了,有人会帮她逃出宫去,这样她和张海就能长相厮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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