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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找个地方躲起来,”她笑着,“小心,有人来要你的命。”
万斗金立刻站了起来,有些后怕又谨慎的小跑着走了。
杜楚澜的心底,涌上了一个名字,她推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裴井修正在陪着杜楚汐说话,杜楚汐如今总是耷拉着肩膀,看见人也会下意识的回避,很难得,她愿意主动找人说话,裴井修总不好拒绝。
“我每日都会做噩梦,陛下,”杜楚汐拉着裴井修的衣袖,言辞哀伤,“那些血,那些人,让我惶惶不得安生。”
裴井修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杜楚汐的肩膀。
“我害怕,”杜楚汐又想着裴井修靠近了些,姿态柔弱,“井修哥哥,我害怕。”
在杜楚汐很小的时候,他会这么叫裴井修。
裴井修心下一动。
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杜楚汐察觉了他的动作,有些尴尬的坐了回去。
裴井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拿起了茶壶,给杜楚汐倒了杯茶,然后递了过去。
杜楚汐显示诧异的瞧了一眼,接着有些窃喜的伸出左手想去接。
就在这时会,裴井修松了手!
杜楚汐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想要接住,但她的右手受了伤,哪里还接得住。
杯子应声落地,水花散成了一朵花。
杜楚汐诧异的看了裴井修一眼,裴井修面带愧色,说了句手滑。
杜楚汐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看向裴井修的脸上皆是诧异,接着她又像是想到什么般,摇了摇头,说了句陛下小心。
“盛昌,收拾一下!”裴井修招呼一旁的盛昌过来清理碎片。
“是。”盛昌点了点头,小声的说。
裴井修觉得有些尴尬,又想看看杜楚澜事情问的如何了,便站了起来,跟杜楚汐说了两句注意休息,便出去了。
杜楚汐看着裴井修的背影,死死的握紧了左手。
她不知道,裴井修是在试探她,还是?
不,不可能的,她的陛下不是这样的人,定是真的手滑了。
杜楚汐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
盛昌瞧他的样子,叹了口气,也不再言语。
而裴井修,是真的在试杜楚汐,这么些年,若是没几个心眼儿,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若是将这一切联系起来,杜楚汐也未尝不可疑,他知道,按照以往的了解,杜楚汐不会是那样的人。
可是,人会变的。
天青死了,但同一个屋子里的杜楚汐只是重伤,那些人为什么留她活口,杜楚汐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留活口?
再者说,杜家的背后有没有地幽谷的人还不好说,杜楚汐和杜悟乾之间那可比杜悟乾和皇后的关系来的亲密。
他们如今败走山州,就是吃了一无所知的亏,如今,谁都值得怀疑,谁都该被怀疑,除了他的皇后。
裴井修往自己和杜楚澜的房间里去,但奇怪的是,屋子里没有人。
他心下感觉不好,快步走了出来,接着听到不远处一阵惨叫,那是盛昌的声音,裴井修听得出来。
出事了。
他心下赫然,快步往回走,只见大门打开,盛昌一头的血倒在地上,杜楚汐不见了。
“来人,来人!”裴井修大喊,几个侍卫快步走了进来。
“快去给我找皇后,快!”
几个侍卫脸色瞬间不好了起来,他们立刻四散开找人。
这里不说固若金汤,但有人想在这里带走个大活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可人不见了,杜楚澜不见了!
杜楚汐也不见了。
裴井修听着这个消息,脸阴沉的吓人。
“出去找,”他咬着牙说,“全部都派出去找。”
“可是陛下,”云江有些为难,“还是留两个人保护您。”
“不,我倒是希望,那人现在能来找我。”裴井修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对了,去把万斗金给我找来,皇后就是跟他说了话才失踪的。”
侍卫们很为难,但裴井修态度坚决,他们只能照做了。
很快,裴井修就得到了消息,万斗金失踪了,他带着妻儿走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所以,是杜楚澜知道了什么消息,故而才被人掳了去。
几个侍卫也都能证明,他们当时不在场,而和杜楚澜一起审问万斗金的两个侍卫,被人在后门发现了尸体,他们被人灭了口。
这事,倒是无解了起来。
裴井修克制自己,他知道,那些人会找他的。
而杜楚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捆住了手脚,捂住了眼睛。
“娘娘醒了。”这是个女声,柔弱无力。
“好手段。”杜楚澜夸奖的真心诚意,“这都能将我掳了来。”
“娘娘太聪明了,是我们小瞧娘娘了。”那女声说完,还咳嗽了两下。
“何必如此生分,”杜楚澜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一脸无畏,“怎么说,我们也是师出同门。”
那女声,陡然没了声音。
良久,才又开口,“娘娘怎么这般聪明,如此都猜到了,是,百年前我们确实师出同门,如今可不是。”
“你们想要什么?”杜楚澜毫不避讳,“这么些年,费劲了心思,你们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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