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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他生得实在好看,地位又极尊贵,只怕还真没有小娘子会对他动心思。
都说过多少遍了,怎么还那么怕你?薛令蓁嘟囔着,秦烨低下头看她,薛令蓁一双莹亮的眸子盛着笑意,显得亮晶晶的,似乎比平时要来得更加高兴些。
秦烨捏紧了手指,漆亮的眸子一动,随即垂下了目光,心里竟生出些难以言明的妒忌和生气以及委屈。她一走,又只剩下自己一人。
薛令蓁见他有些沉默,只以为是舍不得自己,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十几日,马上就回宫了,到时候给烨哥哥带喜饼吃可好?
秦烨心下一叹,目光触及她皓白腕子上的手串,神色才好看了些,嘴角勾起浅浅笑意,宛如是冰雪消融般的好看。
薛令蓁嬉笑道:烨哥哥生得好看,该多笑笑才好的。
嗯。秦烨似是随意地应了声,接着沉声道,回去后不得荒废功课,早日回宫。
薛令蓁连连点头,待上了马车,逐渐远离了宫门,才觉得心头有些失落。
好在她失落不了多久,自回到了陈国公府上,她便被宋氏怀里那个肉嘟嘟的小胖子给盯上了。
英哥儿生的与薛令蓁有几分相似,在母胎时,便有异能滋养,小小年纪就长得十分可爱,养得白白胖胖,也是黏人的主儿。
八个月大的娃娃,已经会简单地喊出一些字来,英哥儿更是聪慧,娘、姐姐这类词语已经会说了。虽然比不上当年的薛令蓁,但宋氏还是很惊喜,没少教他说话。可他最爱喊的还是蓁蓁这个薛令蓁的小名,无论薛令蓁教了多少次,他还是扳不回来。
薛令芳自正门来接薛令蓁,二人说说笑笑,便去了宋氏的丹枫院,秋季了,不少植物都凋谢了,宋氏这院子里,当年薛令蓁出生时的桃花却是还开着,下人们从这走了,不自觉地就会绕开此处,唯恐惊扰了当年祥瑞降生时的神迹。
正房中,屋内要比外面来的暖和,宋氏一身家常的秋香色褙子,心不在焉地翻看着账本,时不时抬头望一眼,还要看着英哥儿。梨花木雕花榻上的小桌被挪走,铺了一层厚厚的软垫,空间大了许多,英哥儿穿着薛令蓁当年半旧的小衣裳,活像一个小女娃娃。他在榻上爬爬歇歇,恨不得爬一步歇三回,才爬到了宋氏的怀里,撒着娇地娘娘娘叫着,直叫得宋氏满面含笑。
听到了脚步声以及珠帘的响声,胖娃娃睁着水亮的大眼睛扭头望去,因为肉嘟嘟的,脖子上挤出了几道褶子。薛令蓁一见,就不自觉笑出了声,惹得小小的英哥儿似是知道小姐姐在笑自己,小胖子嘴一瘪,喊出了句蓁蓁
叫姐姐!薛令蓁将身上的鹅黄色绣缠枝莲花的外褂脱下,伸手去从宋氏怀里接过了英哥儿,佯装皱眉作嫌弃状,道:阿娘,你把英哥儿养得太好了,这才一月没见,我觉得他又胖了些。我都快抱不动了。
英哥儿不知道姐姐在嫌弃自己胖了,嗅到薛令蓁身上淡淡的清香,本能地就想亲近她,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钻,就连宋氏都退居二位。小胖子身体确实沉了些,薛令蓁身板也不壮,英哥儿一个扑腾,薛令蓁没顾着力,身子就向后崴,还好这垫子软。
你啊,越来越沉了!薛令蓁顶住了英小胖子委屈得苦巴巴的表情,将其送到了奶娘的怀里,随手送去一缕异能,足够小安抚住小胖子了。
刚才可磕着了?英哥儿现在也就见着你活泼些。八个月大了,早会爬了,扶着东西也能站起来,可这性子就是懒。舅舅家的昊哥儿简直跟他就是两个极端。薛令芳一边摇头,一边看着英哥儿这会儿又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样,不禁笑道。
宋氏嗔道:有你这样说自己弟弟的吗?来日出嫁了,你的娃娃你也这样嫌弃?
薛令芳脸颊上升起两团红晕,坐在一处,只乖乖巧巧地喝着茶,不再言语。
薛令蓁看了直笑,这才将皇帝与吴贵妃的赏赐以及秦烨的贺礼说了,另将秦烨和罗六娘送给英哥儿的礼物送去他的小房间里。
宋氏最高兴的,还是皇帝的赐婚旨意。这样一来,无疑又给薛令芳的亲事抬了层光彩。吕家更要高看她了,自然不敢怠慢。倒不是说吕家人品不好,而是这是新娘的荣耀,是给这门婚事增光添彩的事情,也是这个婚姻的保障。
转眼到了十一月十二日,皇帝赐婚的旨意早在十一月初就下来了,吕夫人还不知薛令蓁最新的功绩,只道是皇帝待薛令蓁着实荣宠,否则以皇帝这般的性子,哪里会看重一个国公之女的亲事?现在宫里最小的两个公主快到定亲待嫁之年,可不是还没个封号吗?
吕家送来的聘礼是十足十拿出了诚意的,足足有一百一十抬,薛家富贵,也有心为薛令芳做个面子,宋氏则准备了一百一十六抬的嫁妆,吕夫人是个宽厚人,也不在意会被女方的嫁妆压得丢了面子,反而替儿子高兴,这是娘家看重女儿的表现。吕夫人很喜欢薛令芳,但她也很实际。依着薛家和宋家如今的权势和声望,薛令芳在家中越受宠爱和看重,吕樘的前程所得助力越多。
嫁妆已经在昨日就送到了吕家,绕着整条街走了一遍,生生没把周围嫁女儿、娶媳妇的人家给羡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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