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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恒嘴里的茶吞的一声呛了出来,我来要我的十万两银子,你倒是叫我先给你十几万两?死丫头片子,你当我傻呢?
唐天恒到底老辣,抬手一展嘴角就定住了神色,抬头又向郭氏道:大表姐,我与你在这里说话,表少爷都未开口,怎么有人先就插话了?她一个贱妾,充的什么大个儿?这就是林家府上的规矩?
菜籽又上前一步:表老爷,我此时不是代表我这个妾的身份在说话,我代表的是我相公,林清欢!
唐天恒被怼得噎气,把头一扭,端出一脸的鄙薄,似是不屑与和她说话。
菜籽抬手展了展自己的裙角,一脸昂扬地道:再说了,我也不是贱妾啊,我是林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贵妾,我代表我家男人说几句话,难不成还犯法了?
唐天恒彻底被她给激怒了,抬手把桌子一拍:放肆,我唐某人好歹是你的长辈,上门来与你婆婆说几句话,你就强要插言,可是把妇言妇训几个字全都给丢外门外去了?
菜籽依然微笑,眼神丝毫不怯,乡下的无赖拿着刀子我都不曾怕过,还能怕你这脑满肠肥的胖子吼我两句?嗓门大了就能吓住人?那驴就是百兽之王了!
郭氏暗觉不妥,刚想开口说菜籽两句,衣角突然被人一扯,回头一看,是吴妈。
吴妈冲着她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唐天恒这种人不好对付,你让菜籽去怼他总比自己出手强。
郭氏一回神,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的战斗力是真不行,此时拿着菜籽当只狗出去咬几下,也能抵挡他唐天恒一阵。
郭少安眼看场面尴尬,掩口干咳一声道:唐老爷,您先不要生气。撤股不是小事,自然要仔细清算一下的,您若是有异议,也可以提出来嘛,何必动气。
提?你们林家叫我提吗?这不是活活地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吗?唐天恒又把桌子一拍,一手指着菜籽的鼻子,一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大表姐啊,我唐天恒是什么样的人物?我在这县城里面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算得上是有些头脸了吧?凭什么今天上门叫你家里一个妾骑到我头上来这般大呼小叫的?你们这可是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眼看郭氏不说话,唐天恒顿时将那一身老爷体面给丢了个干净,转身向着菜籽,气势汹汹地道:你叫菜籽对不对?你是林家从乡下买来的一个妾是不是?别的我且不问你,昨日你凭什么硬要冒充是我们家舒雅?
哈,你好啊,这般拿着我们唐家的门面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事儿都能干得出来?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瞧瞧,一个猪狗不如的贱女人,就敢冒充我们家舒雅那样的大家闺秀?你你就丢人就去吧你!
菜籽听他这番话骂得难听,抬手把袖子一挽,逼着他就迎了过去:唐老爷嘴里不干不净的这是骂谁是贱女人呢?你说谁猪狗不如呢?你要是再骂我一句试试。
眼看着她呲着牙转眼凑到脸前,唐天恒被吓得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抖着手指道 :怎么着?你这个野丫头还想跟我动手?
郭氏赶快一声喝斥:菜籽,不准打唐老爷!
菜籽顿住脚步,还是把拳头握了握紧,道:唐老爷,昨天我只在铺子里说过我是林家的新少奶奶,还说你们唐家眼前还没从我们家撤股,这些话没有一句是虚的吧?你只管向在场的人打听一下,我有没有说过我是唐舒雅这句话?
至于别人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儿,你凭什么指着我的鼻子来对质?
您一个体体面面的大老爷,指着鼻子骂我是贱女人,猪狗不如,这又算是哪一家的体面?亏您还说自己是县城里头有头脸的人呢,这点礼数都不讲?
又自回头看向郭氏:夫人,昨天唐夫人来的时侯,咱们是不是就把利息的事儿都跟她讲明了?言辞之间可有任何不敬?我可有一丝半分轻薄了她唐夫人的地方?唐老爷凭什么这样说我骂我?夫人,我是林家的人,唐老爷这么对我,算不算是欺负林家?
郭氏一怔,转脸看向唐天恒:唐老爷,菜籽昨天见了唐夫人很是礼敬,哪怕是算帐算得不太愉快,也没有丝毫冲撞,而且她也的确没有冒充过舒雅,你哪儿能这样骂她一个女孩子呢?
唐天恒以手握心:我这是痛心啊!老姐姐,我是替你痛心!您这么一个大家闺秀的婆婆,倒叫这样一个女子来丢了你的人!
菜籽当即怼过去:那唐老爷您欺负一个年轻小媳妇,又丢的是谁的人?
你唐天恒当即被怼出内伤,手握成一只拳头在头顶扬了扬,却也不敢当面打下去,这里到底是林家,这个小妮子眼看也不好惹,真是动起手来,说不定她真能扑上来咬自己。
眼看唐天恒气得不轻,郭少安上前一步将他扶住让回到椅子上:唐老爷,喝口茶,消消气,消消气
唐天恒捂着胸口大喘气,嘴里说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就是想要上门取回我自己的东西,怎么就能这么难?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郭氏这会儿好歹是回过一点神来了,看了菜籽一眼,示意她先退下,又向唐天恒道:唐老爷,您先消消气。是这么个事儿,您手里的股银如今没有到期,如要强撤,自然会给林家造成重创,所以我们一时半会儿真是没有那么多现银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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