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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般厉害,她的侍女自然是拦不住他的。
“若不是在这,我怎么见得到公主呢!”
锦仪忽得有些心虚,转念一想她封窗就是为了不见林子安,他见不到她,怨念丛生,这说明她的法子有用,她该高兴才是!
“你救回来那侍女有些古怪。”林子安压低了声音,犹豫了会还是将查到的事情全然告知了锦仪,“她所说的村子发大水已是前年的事,同她说得对不上,若把她留在身边,怕是祸患。”
锦仪狐疑地看着他,“你莫不是查错了?四表哥已经找人把她带走了。”
“不可能查错的。”林子安心中升起不安,若是姜许不曾插手,他只当这只不过是锦仪好心被人讹上,他能查到的东西,姜许不会查不到,可他还是找来了一个莫须有的父亲,“你那侍女平日里可有什么古怪?”
锦仪有些慌,她平日里并不敢让绿竹贴身伺候,若是吩咐也只是清扫院子的杂活,若说不寻常的地方,便是她被带走时很是不对,可是人已经走了,这话再怎么说也晚了。
“她都被带走了,便是有古怪也同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林子安嘴边的笑意淡了,急道,“你若出事,我会担心!”
锦仪心里猛地一跳,可是张嘴便是反驳他,“我才不要你担心呢!”
第28章 你想去看吗?
因着是偏殿, 殿中烛火并不多,忽有风吹来,烛火明灭的影子印在林子安脸上, 锦仪瞧着他看上去心情很是不好。
“公主不想让我担心, 是想让姜许担心?”林子安寒着脸压紧了眉头, 哪怕这种时候他也不忘要狠狠地踩姜许一脚, “那个伪君子只会担心自己,才不会担心你!”
“那又怎样?”锦仪满不在乎, 她是公主,自有无数人心系她, 才不缺人挂念呢。
尤其是不缺林子安的挂念。
然, 林子安听着这话却是舒展了眉头,他又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是那伪君子在骗你呢?”
锦仪白了他一眼, “他骗我作什么?”
“他向你夸下海口,结果查不出来,为了给你个交代, 便随意找了个人做戏。”林子安一边说一边觉得很有道理,“公主, 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那侍女的事着实有些古怪,虽说还没查明白,左不过多查几日罢了。”林子安哄着她道, “你不若把封了的窗子解了,有结果我便告诉你。”
殿外有着姑娘们嘻哈逗笑的声音,怕是姜家姐妹们前来寻锦仪了,林子安深觉时间过得太快,几日未见, 他这才说上几句话呢!
然,看着锦仪有些茫然望向殿外的眼神,他的手捏紧又放下,终于还是轻轻地、缓慢地触碰了一下她簪着钗环的发髻。
佛殿中,佛首造像肉髻低平,眉目低垂,食指拈花,含着笑意在整殿烛光中凝视着佛首下方的少年们,看他隐忍却始终忍不过,又克制地拂过她的发髻。
而锦仪对此一无所觉,直至突然回头,看到林子安还未放下的手。
在对上锦仪疑惑打量他的眼神时,林子安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眼神闪了闪,“上面落了香灰,我帮你拂去罢了。”
锦仪心里一惊,连忙伸手去擦过发顶,待她放下手一看,又什么都没有,而眼前已经没有林子安的身影,她恨恨嘀咕,“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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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宁寺回来后,锦仪在屋里走了一圈,好不容易坐定,又忍不住站起来来回回的走,便是在屋里躲懒的小狸奴都烦了她,喵呜着踩着粉红肉垫往自己的小窝走。
“公主可是有心事?”半夏为锦仪端来时兴的果蔬,小心翼翼地开解她。
锦仪抬眼看着她,没有停下绕圈的脚步,“不是有心事,只是有事。”
半夏被这句话绕得有些头晕,有心事和有事好像也没有这么大差别吧,只是不要反驳公主的话,是她长久以来的习惯,她又问道,“那公主是有什么事呢?”
锦仪很是忧愁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扇不久前才被她封上的窗子,“我在想这个窗子要不要解开呢?”
“公主前几日不是说小狸奴总是从这窗子外偷跑出去才封上的吗?”半夏有些疑惑,“怎么今天突然又要解开?”
锦仪突然此时对半夏的好记性有些不满,怎么把她随口编的理由都记得这么清楚呢,她接过半夏擦净的新鲜李子,“窗子封了,屋里总觉得有些闷。”
她这么一说,吓了半夏一跳,连忙招来旁得小侍女把屋后角的窗子打开,只余了那扇封了的窗紧闭,“公主现在有觉得好些了吗?”
锦仪,“……”
近来半夏越来越不会看她眼色了,这种时候就应该让她一个人在屋里转,直到她想出结果啊!
她默了默,接着道,“我的意思是,小狸奴没法从这个窗子跑出去玩,整日待在屋里很闷。”
然,小狸奴似乎很不给锦仪面子,在她话音刚落下时,便喵呜着从方才打开的东南角的窗户跳了出去。
锦仪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为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后悔不迭。
半夏此时很识趣道,“从这跳出去是花丛,小狸奴玩疯了便不知回家,奴去这就唤人把窗子解开。”
锦仪咬着唇,实在没有说出拒绝的话,都怪林子安说些话吓她,不然她怎么会兴师动众地做这种事呢,她扬着脸道,“既然你也觉得解开好,那便解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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