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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合规矩,就没有人上折子报给今上吗?”
小表妹满是困惑地看向锦仪,“京都离扬州这般远,报给陛下有什么用呢?夏天的事,冬天都不一定会有人查。”
“不是这样的!”锦仪想要为父皇辩解,她那父皇头发都熬白了,怎么会没用,只是被小表妹嘻嘻哈哈地打断了,“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咱们说这些作什么,快入席吧!”
大概是第三任夫人,又是外室成妻,这成婚的流程很是潦草,新嫁娘穿着不合身的喜服出来转了一圈便被侍女们扶着送回了新房。
着实没有意思。
席面上觥筹交错,新娘送回新房没有多久,便有侍女来寻锦仪,说是新娘顾念主仆恩德,想要再见锦仪一面。
大抵是同这些夫人小姐们待在一出实在烦闷,那侍女也允许她带着半夏一同去见绿竹,锦仪和姜府的姐妹说了一声,便去见了新娘。
不过十余日没见,绿竹整个人都肿了起来,她垂着头坐在大红色的喜床上,见锦仪来了,便要向她跪下。
“你现在可是知府的二儿媳了,不用像在姜府那样。”锦仪上前半步扶起她,却冷不丁手中被她塞了一枚小钥匙,她低头看去,绿竹眼里含着泪瞧她。
“多谢小姐恩德,今日之后,再见不知是何年月。”绿竹哽咽道,“不管奴在何处,都不会忘了小姐的恩情。”
锦仪手心捏着那枚小钥匙,在知府侍从的数双眼睛下,她背后冒了些冷汗,随意应付了两句,便被侍从以新娘身子不适婉言劝了出来。
不得不说知府的宅院很大,锦仪带着半夏从原路往回走,走着走着便迷了路,放眼望去假山交错,连个侍女也见不着。半夏瞧见锦仪眉宇间的疲惫,自告奋勇前去寻个侍女带路,让锦仪靠在假山边休息。
然,半夏没走出两步路,林子安便现身了,他永远能在锦仪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他明知故问道,“公主这是找不到路了吗?”
“我只是见这假山新奇,特意过来看看。”锦仪横了他一眼,想到他前段时间还夜夜来寻她,带着她看星星看月亮,一晃眼便是十余日不见人,“怕是你迷了路,才这般揣测我吧!”
她眼波流转间含着丝埋怨,林子安方想解释,却听到了脚步声。
有人来了,还是一男一女。林子安耳朵尖,隔着还有一段距离便听到了她们发出的不同寻常的声音,怕是追求刺激前来野.合的。
林子安当机立断拉着锦仪藏身于石缝间,他下意识的捂住锦仪的耳朵,不想让她听到这样的污糟事。
锦仪被他一拉一扯躲在了假山之中,她只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耳朵便被林子安捂了起来。
她摇头想要蹭掉这双不合时宜的、满是茧子的双手,可换来的是林子安身子一震,接着他双手捂得更紧了。
假山的缝隙间位置实在不大,便是偏头都觉得费劲儿,锦仪挣扎了一会还是放弃了,她眼前只能看得到林子安衣袍上的绣花,鼻尖似是能闻到酒席上喝过的果酒香,她不自主的屏住呼吸。
但是,她很快便因为太闷而放弃了,她慢慢的呼气又慢慢的吸气,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
便是林子安捂住了她的耳朵又怎样呢,她还是能听到他如擂鼓的心跳声啊。
咚、咚、咚,咚咚、咚咚……越跳越快。
第30章 我的耳朵给公主出出气……
假山外是一众活色生香的场景, 林子安捂着锦仪的耳朵,却没有办法让自己什么也听不见,他低头便能看到少女的玲珑有致, 甚至眼睛都不知道该挪向何处。
便在此时, 那男女似乎缓过了劲儿说起话来。
“公子今日迎娶那个贱婢, 可是不要奴家了吗?”
“若是不要娇娇, 我怎么可能大婚当日撇开宾客和你来这。”男子喘着粗气,“只是那贱人已经有了身孕, 还偷走了账本,不知怎么回事攀上了姜家, 父亲只得让我把她先娶回来。”
林子安耳朵一动, 来这野合的似乎是今日的新郎,知府家的二公子啊, 他凝神继续听着。
“什么账本?”娇娇问出了林子安心里的问题。
知府二公子语气是很明显的不满, “娇娇,这可不是你们女人家该管的东西。”
“是奴家的错,公子勿怪, 奴和那贱人才不一样呢,便是金山银山摆在奴面前, 奴也只要公子。”
娇娇似乎将二公子哄得很高兴,“你且把心放到肚子里,待这贱人的事处理好, 你便是我的新夫人。”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假山外的动静终于结束了,在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这对男女间隔着时间从不同的方向离开。
在锦仪无聊到数着不知道第多少下心跳后,林子安终于松开了捂着她的耳朵, 便是此处没有铜镜,她都能感受到她的耳朵红到滴血。
都怪林子安劲儿太大了!
她抬头看他,发现即使在天光照不进来的地方仍旧看得出他脸红得像蒸笼里熟透的虾一样,他仿若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多么可笑,在见到锦仪气鼓鼓的两颊和瞪他的眼神时很是肯定道,“公主又在生我的气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好似只是说给她一人听的,以至锦仪也分不清假山外的人有没有离开,她别开脸,“你知道便好。”
“我又做了什么惹的公主不快?”林子安瞧着她偏向他的半张脸,心思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嘴边还在肆意猜测着,“你嫌我今日跟着你?发现你迷路了?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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