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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仪不明所以地望着他,“都是喜欢我,又有什么不一样?”
林子安看着锦仪懵懂的眼神,叹了口气,“他们喜欢你,喜欢的是你的容貌、是你的地位、是成为驸马能带来的好处。”
“你不喜欢这些吗?”这都是锦仪引以为傲的东西,她立刻来劲儿了,“如若不是我容貌好、地位高,就像是街市上常见的女子一样,你会认识我,在这里和我说这些吗?”
林子安比锦仪想象的实诚很多,“确实不会。”
“那你和旁人也并没有什么两样。”锦仪失落起来,这种时候林子安不是应该对她说,不管你是不是美艳动人,是不是贵为公主,哪怕只是浣纱女我都喜欢你吗?
他真笨,一点点好话都不会说。
“可是我喜欢你的不止这些,我打心眼里觉得你很好,不论做什么都很好,笑起来很动人,生气了也很动人,这和你的容貌无关,是看到你就觉得今天都很不错。觉得你的小脾气也很合宜,你搭理我也罢,无视我也好,哪怕从不回应我都无所谓,反正我会一直喜欢你。”
林子安的话像是在心底琢磨了很久,又像是被锦仪逼得胡说一通,最后把自己都说笑了,“公主,我对你的喜爱比你想得还要多。”
锦仪原先沉下去的心又浮了起来,一会感叹林子安果然很喜欢她啊,一会又觉得他说话实在让人起鸡皮疙瘩,怎么会有人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呢,她还是喜欢听那种弯弯绕绕的一个人呆着能琢磨出花来的那种话啊。
她很认真地建议,“你想看看话本吗?我可以送你几本。”
林子安,“……”
因着太子先前让锦仪先去祈福,待会再送魏宁来找她,为了不让太子发现她的偷听行径,锦仪干脆利落地更改了带林子安赏花的行程,带着他去主殿祈福。
林子安大剌剌地跟着锦仪进了钟寺主殿,殿门口分发香烛地小僧对此丝毫不意外,仍旧面带和善的笑意,亲自将香点燃了再递给他们。
锦仪忍不住感叹出家人真是见多识广,不管碰到什么情况都不会慌张,待跪在蒲团上看到金灿灿的佛像时,又想到了太子为了来见魏宁一面估计捐了不少香火钱,怪不得这些小僧一脸的施主请放心,小僧嘴严。
她心不在焉地拜了三拜,只想糊弄几枚平安符,没成想一转头,看到林子安跪在他身边捏着香,嘴里还不住地念叨。
好不容易等他念完,锦仪好奇地问道,“你在求什么啊?”
林子安勾起唇角挑了挑眉,“想知道?”
“也不是很想。”锦仪永远口不对心,心里有十分想知道,嘴里也只肯说出一两分,“你不愿意说罢了。”
“说出来就不灵了。”
林子安眼睁睁地看着锦仪的脸色从一脸灿烂到拉成苦瓜状,不悦的眼神还不断向他瞥来,他忍笑忍的实在很辛苦,想从公主嘴里听到一句真话太难了,他忍着忍着便笑出声来,又收获了锦仪的几枚白眼。
“既然公主问了,让你知道也行。”
他笑嘻嘻的,可是锦仪不买账了,他总是这样,先惹她生气再哄她,她往旁边挪了半寸起身将香插进香炉,“你爱说不说。”
锦仪走得太快,以至于没有听到林子安小声说着,“希望老天保佑公主殿下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待锦仪从小僧那求来平安符后,林子安也求了一个,只不过还没在手心捂热便递到锦仪面前,“为公主求的平安符。”
锦仪斜了他一眼,“我有,你自己留着吧。”
“我和你求的,与你自己求的怎么一样。”林子安把护身符往前递了递,“都说自己为自己求的不准,公主给我一个,我再给公主一个,这不是皆大欢喜嘛。”
呸,锦仪扬起脸,她可是国子监数算少有的高分,别以为她瞧不出来,林子安就是想骗她手里的平安符。
他们正僵持不下,殿前突然传来太子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呢?”
太子同魏宁的脸色都很难看,不像是把话说开的样子,他一进大殿便看到,两人靠得很近,轻声低语,他那一向眼高于顶的妹妹明显的心情颇好,同她眼前的少年郎眼波传情。
锦仪看到他明显很吃惊,手一松,平安符掉了一地都没顾上捡,提着裙摆便直奔太子而去,“阿兄就和阿宁姐姐说完话了。”
“不说完怎么看得到你们这出好戏。”太子上下打量着林子安,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林小将军最好有自知之明,你同公主是不相配的。”
“太子殿下。”林子安一点也不惧他,“这是我同公主的事。”
若是往常,太子还会装出贤明储君的样子同林子安再说两句,只是先前同魏宁的交谈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冷哼一声便带着锦仪下山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马车里气氛十分古怪,一侧是太子,一侧是魏宁,锦仪坐在中间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又开始惦记她求了没捎上的平安符。
瞧着她坐立不安的模样,太子总算开了金口,“那林子安长在北境,不通文墨、不知规矩、不明礼仪,你少和他来往。”
为了不触太子的霉头,锦仪含糊应了声是,又想她也没有和林子安来往,是林子安想和她来往。
马车行到闹市时,突然停了下来,锦仪受不了车里沉闷的氛围,掀开帘子便看到,有一队人一头卷发骑着高头大马在闹市伤人,一连掀翻了好几个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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