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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两人找了隐蔽的地方说体己话,说的差不多,元春就听到鬼魂的提醒:大姑娘,有人在偷听。
元春眼神突然一利,她朝母亲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转过去沉声道:谁在那里!过了一会儿,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她声音更冷:藏头缩尾做什么,出来!
只要不会飞檐走壁,那人跑不了的。
元春往那边走了两步,准备亲自把窃听者揪出来,从不远处的廊柱背后走出一个人。
是薛宝钗。
别说察觉到什么的贾元春,就连王夫人的表情也有些难看,她和薛姨妈是亲姐妹,宝钗是她侄女,她竟然龟缩在那里偷听。这个罪名成立的话,薛家来京城的目的就有待商榷了。王夫人也不愿同亲妹妹翻脸,关系到荣府以及女儿的安危,她不得不采取行动。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谁都没有说话。
最先开口的是薛宝钗,她解释了。
我一直在这里,比你们先过来。
听起来有道理,不过,经历了那么多悲惨的过去,贾元春不容易相信人。花朝节那会儿她就感觉到薛宝钗不对,即便如此,元春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她点点头,笑道:还在园子里做什么,快去前面吧。
直到薛宝钗走远了,元春才给母亲递了个眼神,然后带头往外走。
与元春的如鱼得水相比,再一次来到荣国府,胤禟对岳父贾政的印象完全没有变好,反倒是贾珠,瞧着有几分清气,像是有座位的。最让胤禟蛋疼的还不是贾政,而是大房那一家子,贾赦知道九阿哥是生意人,他也从祖母那儿继承了几间铺子,想借胤禟的东风捞一笔。胤禟对京城商铺都是了解的,听他报了名字就知道应不得。贾大老爷的铺子就没有一家是赚钱的,只是亏空还好,他完全没有看人的眼力,请的掌柜都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京城商业圈里,道德败坏的是极少数,毕竟是天子脚下,黑心的也就是在价格方面做点手脚,贾赦运气真好,人渣全在他店里。
因为担心贾赦在元春这里扭曲事实,上车之后,胤禟就说起这事,元春当然知道大房的都是什么德行,不等胤禟说玩她就拍板了,让他别管。
本来,胤禟已经做好准备如果元春坚持自个儿娘家是正义的,他散财消灾也行,如今这节骨眼上不能让她情绪起伏,两个多月大的肚子最危险。开口之前,胤禟压根没想到元春这样顾他,聪明又理智,这侧福晋娶得简直太好了。
老太太生日过后,秋闱就拉序幕。对于榜上提名贾珠是很有信心的,荣府其他人却已经开始神经质。老太太每天都要说他一回,要沉着冷静考出好成绩光宗耀祖什么的,当大官给元春做后盾什么的。与他相比王夫人好很多,她只说了一回,并没有说自己的期望多高,而是说元春需要支援,然后就去给他收拾包裹。
王夫人收拾得太到位,贾珠背着满满一袋可能用到的东西坐上马车去考上,离开之前贾政还特别提醒他进入考场之后要怎样怎样,说着就开始回忆自己当初的情况。好在他是个好面子的,因为自己的科举路并不光鲜,这才放贾珠走了。
自贾珠走后,荣国府就陷入到诡异的状态,没人嬉闹也没人大声说话,他们焦躁的等一个结果。与荣府相比,九阿哥府这边气场完全不同,元春根本没空去关心大哥的情况,她快被福晋烦死了。董鄂氏学乖了,不管出什么招最后倒霉的都是自己,那么就换一种方法。既然额娘逼她交出管家权,正好现在贾氏怀着孕,给她发挥的空间多的是。
福晋开始频繁的往留花院去,芝麻绿豆那样大的事都要找元春商量,谁让她是管家的?
若是从前,福晋想怎么玩她都奉陪,自怀孕之后她的精神就差了许多,每天都在犯困,听八阿哥将学问就像听天书一样,分分钟都能睡着。元春撑了两天就觉得后劲不足,她怀着孩子,福晋却已经出月子好久了,怎么比?这晚胤禟刚进她的院子,元春就小跑步朝他扑去,这个动作险些将胤禟吓尿,正想斥她两句就感觉胸口有些濡湿。八月间还热着,亵衣之外他就穿了薄薄一件丝绸质地的衣裳,一下就被眼泪沾湿。胤禟这才意识到问题恐怕有些严重,他将元春抱进房里,让她在榻上坐好,这才关切的问:哭什么,有话好好说。
元春瘪瘪嘴,爷,求您把管家权还给福晋。
话中有话。
胤禟也觉得元春如今这样不适合管家,他没立刻答应,反问道:出了什么事?
元春倒豆一样将这两日发生的事说给他听,还没说完,胤禟脸就黑了,表情十分骇人。贾元春是他最关心最宠爱的女人,她有着完美的血统以及高贵的身份,她是为自己下凡的仙女。元春肚子里的孩子寄托了胤禟全部的期望,他不允许有任何闪失,疼还来不及就遭遇了这样的事。他险些就忍不住破口大骂,好在想起自己在留花院里,胤禟拍拍元春的脸,春儿不用担心,这事爷会处理。
耍这么多花招目的不外乎有两个:让贾元春滑胎顺便夺回管家权。
胤禟能让她如意?
当天晚上他没什么作为,第二天早朝后就去了宜妃的丽坤宫,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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