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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正经话。”老三眼睛最贼,指尖儿轻轻在方向盘点了点,“就是现在把钱都还给爸,让爸再还给妈,我看妈也不会跟爸复婚的。”
刘凤女叹口气,“那也不能这么说,兴许还有万一呢。”
“我也盼着哪。”窗外风有些冷,老三掐了烟,升起车窗,随着车流将车缓缓开去。
待到大哥那儿,自然要先把事不成的事告诉大哥二哥。
还有,老妈要买豪车的事。
这也不用瞒着。
老二发出了与大姐刘凤女同样的疑问,“不是你俩听错了吧?妈要买奥迪,不是奥拓吧?”
老三喝口大嫂递来的水,“我跟大姐四只耳朵能听错。”
时间不早,大家商量过轮班儿的事就散了。
想到爸妈现况,老二感慨一路,妈真是今非昔比,真想得开,要搁以前,爸这么病着,妈哪儿还有心思买车啊。
待回家,老二媳妇自然要问公公病的如何。刘飞听到爸回家,也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老二要做生意,干脆把去照顾老爸的任务交给儿子,省得这小子成天在家玩儿电脑。
刘飞倒也没意见。
老大媳妇把倒好的温水拿给丈夫,让丈夫放到书房的小圆几上,那小圆几原是沙发床边儿上放东西的,沙发床一拉开,正好当个床头柜。
老大轻手轻脚给父亲放水,老大媳妇心里就有些浮躁,这个婆婆,再没见这样没情义的,跟公公四十年的夫妻,就是个老乡亲,知道病了也得来看看吧。
倒派个孩子来。
还有,这把年纪,买哪门子车啊!
奥迪起码也得四五十万吧!
洗漱过后,夫妻俩准备休息,老大媳妇就说了,“妈当时一门心思考驾照,我就很担心,毕竟这把年纪。买车的事,要不要劝劝妈。妈都什么年纪了。一想到妈要开车,我心里就牵挂的不行。”
“妈肯定早想好了。这哪儿劝得住。”老大庆幸,“好在买的是奥迪,保险系数高,倒也还好。”
老大媳妇,“我也早考出驾照了,一直不敢开。我就胆小,怕上路。”
老大不以为然,“你又不是妈,你不敢开,不见得妈就不敢开。”
老大媳妇:真是不开窍啊。
老大媳妇实在忍不了了,“妈对爸不闻不问,你就不担心。”
老大终于叹口气,“已经离婚了,能怎么着呢。现在只能盼着老两口各自好好过了。妈也不是医生,愁眉不展也没用。与其如此,让妈愿意怎么着怎么着吧。过的好就行。”伸手将壁灯关了,“行了,睡吧。”
老大媳妇:这哪儿睡得着啊……
老三媳妇听说婆婆要买奥迪的事,直惊的合不拢嘴,“妈现在真是不得了啊!真舍得!”
老三下巴一扬,“开眼界吧?”
“开!”老三媳妇斩钉截铁一个字,拉开衣橱给丈夫拿睡衣,“以前我常说我妈时髦,见天儿出去跳广场舞,跟咱妈简直没的比。”
“咱妈现在兴趣不在广场舞上。”
“爸那边儿怎么说?”
“轮班儿吧。”老三把轮班儿的计划跟妻子说了,老三媳妇把睡衣浴巾放一起,“也只能这样了。虽然爸是在大哥大嫂那里,也不能全托给大哥大嫂。”
“那这星期就不能去看妈了。”老三媳妇把睡衣浴巾递给丈夫。
“下星期吧。爸这么病着,等爸好了,咱们再去,也让妈放心。”老三心眼儿活动,“哪天不能去呢。现在小特去住校,家里就妈一个人,多孤独啊。等咱们下班,就带着阳阳去妈那儿吃饭。”
“这也好。”自从婆婆住上大房子,老三媳妇特愿意到婆婆那儿去,“阳阳也爱去。他喜欢妈那儿的大露台,去一回就掐一回花,去一回掐一回。”
“小孩子难免的。”
林晚照林特祖孙俩也早早泡澡上床,林特打个电话问大舅明儿早几点上班,她提前过去。挂断电话,林特见姥姥在看自己,说,“姥姥,你是在担心姥爷吗?”
“有一点。”林晚照虽然坚决拒绝去看刘爱国,却也承认自己的担心。毕竟一起过了四十年,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不过,林晚照道,“我算着他肯定有一病,意料之中。”
林特想了想,的确,“姥爷一个人日子过的很随意。”
林晚照说,“记得以前林苏姐胃口不好,买过莲子、红豆煮粥,明儿去看你姥爷时,到菜市场的干货店买些这东西给他带去。”
林特乖乖应了。
抛开刘爱国这老东西,林晚照问林特在学校的事,同学们好不好相处,军训什么样儿。林特把自己被窝儿往姥姥那边儿挪了挪,一直要俩人紧紧挨着,她就滔滔不绝的说起来。舍友可有意思了,有个老家在温州的同学,竟然管馒头叫面包,管那种大包子叫带馅儿的馒头。
林晚照是头一回听说,也觉有趣。
林特又说了很多军训的事,教官还教了一套军体拳。林特立刻穿睡衣到地下给姥姥表演了一遍,林晚照看她严肃着一张小脸儿,还自带“嘿!嘿!哈!哈!”的音响效果,林晚照眼睛弯弯强忍着笑。待林特表演完,立刻大加表扬,“打的真好!”
“还好啦,一般吧。”林特假假的谦虚两句,美滋滋的重新上床,跟姥姥说,“虽说是花拳绣腿,但也能锻炼身体。”还有班里的同学,基本带手机的同学的电话号码她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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