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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姐姐回来,已经写完大字的司腾腾原本兴冲冲的想着让姐姐表扬自己,可看到一脸怒气的司嗔嗔却也不敢上前,扭头去找正在院子里逗弄花草的笙哥哥去了。
闵笙从嗔嗔进门就注意到她反常的表现,多半又与那个当朝宰相脱不了干系。
安抚了小肉团几句,他便移步来到司嗔嗔房门口,边推门边一如往常嬉皮笑脸的调笑说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惹我们钦天监监正大人不快?莫不是项上人头不要了。”
司嗔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手中的茶杯重重顿在桌子上,“今日早朝,皇上命我南下彻查江南走私案。”
江南走私案?那个烫手的山芋?闵笙略带意外的挑了挑眉,疑惑道,“你可是得罪了皇上?一个小小的八品监正如何也不能参与到此等要案中去啊。”
司嗔嗔咬牙道,“那你便猜一猜,此番谁与我同去?”
闵笙闻言蹙起了眉头,一双桃花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个温启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是他跟皇上请命主动要带着嗔嗔?
司嗔嗔越想越生气,他不是嫌自己活着碍他眼么,利息加了数次不说,这番又是打算变着花样折磨自己。
可是皇命难违,此行已成定数,司嗔嗔不得不憋着火打点家事,这次南下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此去的凶险她也心中有数,
跟母亲报备了一番,又嘱咐圆圆和满满照顾好腾哥儿,这才打算回屋收拾行装。
闵笙远远看着她打点好家事,瘦削的背影早就不如以往那般活泼神气了。心里钝钝的疼。
他拉住欲要进屋的司嗔嗔,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只管去,我陪你。定会护你周全。“
“你与我同去?”司嗔嗔不可置信的惊呼,认识多年,他从不愿参与到政事中去,否则凭他的才华,定能有番大作为。
可刚刚自己明明听到他说与自己同去,司嗔嗔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心下暖意涌动。这么多年,他到底懂得自己的不安与顾虑。
九公主的固执己见让武帝头疼不已,这丫头从小便顽固,想得到的东西无论如何也到得到。
李公公惯会揣摩皇上的心意,此时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劝道。“皇上莫与九公主置气,她小孩子脾气,何况对方是青梅竹马的温丞相。公主自然更上心了。”
武帝放下手中奏折,叹了口气,自己当然想早日促成两人婚事,可他并非不知如今的宰相心思慎重,比起他父亲阴险百倍,行事不得不顾忌几分。
看着武帝无心朝事,李公公心中思量一番,字斟句酌的轻声道,
“皇上,老奴有几句主意不知可否为皇上分忧一二。”
“说来听听。”对这个打小跟在身边的奴才,武帝倒是愿闻其详。
“皇上宠爱九公主,自然担忧此次出行一路的安危。既然九公主执意要去,奴才以为皇上不妨以此为借口,加派重兵保护公主与丞相,对外也可打着公主江南避暑的名号,避人耳目。
而且老奴认为,此番若是九公主能与温丞相朝夕相处数日,对两人的关系也大有裨益。”
说完低头用余光打量着武帝的神情,恭顺的站在身侧。
武帝心中默许了李公公的说法,的确,若此番温丞相能与九公主互生情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按你说的做。让那丫头别闹别扭了,早作准备吧。”
李公公应了下来,走出殿门便被躲在一旁的九公主拉了过去。
“公公,父皇怎么说,可是答应了?”
看着这个从小自己疼到大的小公主,李公公柔声说“小祖宗,奴才可是腆着老脸把皇上说服了,你可要多注意安全啊。”
九公主开心的差点喊出声,谢了李公公后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寝殿。招呼婢女们把绫罗绸缎张扬了一屋子,喜滋滋的收拾着行装。
“司嗔嗔,你休想再靠近温启华。”
这件事很快传到闵笙耳中,他得知九公主的刁蛮任性,一年半前嗔嗔嫁到相府也没少受气,于是跟司嗔嗔知会一声后独自提前出发去了江南。
司嗔嗔对此事并不知情,直到临行前,看到远处缓缓驶来的马车和车上华贵的配饰,才晓得自己又摊上了一个大麻烦。
“她怎么来了?”司嗔嗔狐疑的问身旁同样皱着眉头的温启华,后者虽也极不情愿多了这个拖油瓶,却装作吊儿郎当的说“皇命难违,再者说,有美人相伴,我何乐不为?”
司嗔嗔看着他轻佻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涩,到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以为当初他待自己便是一心一意。如今看来,不过如此罢了。
转头上了马车,留下温启华在原地不动声色的勾起嘴角,她果然吃醋了。看来当初答应武帝也并非没有用处。
满心欢喜的九公主雍容华贵的走到温启华面前,徐徐施礼,语气拿捏的如春风拂面般,柔声道,
“此番有劳温丞相照拂。”
温启华语气中带着让人无法接近的疏离,淡淡的扔下一句“公主无需客气”,转身登上马车。
九公主碍于众人在侧,不想落人笑柄,便也走回马车上,心里想着来日方长。
浩浩荡荡的皇家车队从京城出发,沿途景色如画,倒也让司嗔嗔放松了不少,痴痴的看着山河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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