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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215节

      只是她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看来,她这次的祸水东引,把本不相干的事情串在了一起,让皇上对沈家和永寿长公主的不满越发深重了。
    这样也好,附和温宴的利益。
    说过了朝堂事,温宴才道:“我想借两匹马。”
    霍以骁睨了她一眼。
    温宴笑盈盈的:“骁爷也知道,我们从临安搬来京中,手头并不宽裕,皇上先前让姐妹们一道学骑马,还特特赏了料子做骑装,这就不能不学了。”
    霍以骁“呵”地笑了声。
    小狐狸说话就不实诚!
    什么叫搬来京中、手头不宽裕。
    分明是从临安府穷到了京城。
    也是,连给姑娘做两身厚实的毛皮冬衣都难了,哪里还有闲钱银子去买马。
    “两匹?”霍以骁道。
    温宴道:“二姐、四妹都不会骑马,从头学,她们得挑马,我不用,家里的马儿就行了。”
    “你可真不挑。”霍以骁啧着道。
    一般人家养马,分得其实没有那么细,但只要是稍微宽裕些的,都会把骑乘马与驮马、挽马分开。
    上好的骑乘马,多用作军马,或是给勋贵子弟。
    拿骑乘马去拉车、拉货,以驮马、挽马练骑术,倒也不是不可,但不对路子。
    “三匹,”霍以骁道,“借你三匹。”
    借都借了,还缺一匹,他是没马还是小气?
    温宴听明白了霍以骁的想法,刚要应下,突然心念一动,打趣道:“这第三匹是借给黑檀儿的?”
    黑檀儿正在桌下啃它的鱼干,闻声抬起头,喵呜喵呜直叫。
    要匹好的!
    霍以骁被这一人一猫气笑了:“飞骑校尉还没有马,你怎么不去问苑马寺要一匹?”
    如此反讽,黑檀儿当然没有听明白。
    它歪了歪脑袋,很是认真地和温宴商量起了明天去苑马寺衙门的事儿。
    温宴笑得险些把筷子都掉了。
    霍以骁听不懂黑檀儿说话,可看它神情,也能猜到这黑猫的大致意思,真真是好气又好笑。
    最后,自是以借四匹马结束。
    黑檀儿不太满意,它想要一匹属于自己的坐骑,要聪明、听话、能横冲直撞的。
    借来的,就是要还的。
    啧,可惜!
    天色暗了。
    温宴回到燕子胡同。
    温慧从厢房探出头来,指了指正屋方向,压着声音与温宴道:“祖母和母亲不知道在说什么事情,说了快半个时辰了。”
    温宴挑了挑眉。
    这个时辰,桂老夫人和曹氏还说这么久的话,确实很少见。
    难怪温慧着急。
    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家里又突然发生什么,一家人又中邪一样地唱戏。
    尤其是,还把她排除在外。
    温宴安慰了温慧两句,去了正屋。
    青珠引了温宴进去,次间里,那对婆媳的面色都有些凝重。
    “回来了?”曹氏见温宴进来,挤出笑容,朝她招了招手,“借马了?”
    “借了,明儿给送过来,会给挑乖巧温顺的,”温宴道,“祖母和叔母在说什么?”
    曹氏尴尬地笑了笑。
    桂老夫人清了清嗓子:“在想,怎么赚银子。”
    原想着,公中银子虽紧张,也能过日子,霍以骁知道定安侯府不够宽裕,那也得是买新宅子才紧巴巴的。
    现在好了,一份银子掰成了两瓣花……
    桂老夫人要脸,她的老脸皮挂不住了!
    第261章 包赚不赔
    赚钱不是容易事。
    桂老夫人太清楚这一点了。
    若是有好的生钱门路,她年轻时接了中馈就会出手,而不是整天坐吃山空。
    曹氏亦是一样,她管家是一把好手,但生财之道,她想不出来。
    说起来,不过是开源节流四个字,节流还能咬咬牙,开源……
    最怕一个没开好,来的不是金银而是烂泥。
    糊了一脸不算,家都冲没了。
    定安侯府有前车之鉴,曹氏哪有胆子去胡乱造作?
    家底要是厚些,手里有余钱,那还能琢磨着去生些花样,亏了就亏了,不至于耽搁了府里兴旺。
    可温家不行。
    一旦生意出了岔子,一家老小偷偷啃馒头也就罢了,温子甫、温子览在官场上连日常应酬都拿不出银钱了。
    “家中状况,我们自家人最是清楚,”曹氏笑容讪讪,“今年,你二叔父升官,添了些俸银,黑檀儿争气,当上了五品官,看着是开源了,实际上,家中开销委实不少。”
    倒不是打肿脸充胖子,而是基本的体面得维持住。
    总不能侯府名号还没撤,就因为穷而惹人笑话吧?
    何况,朝廷官员的俸银并不丰厚。
    若是穷书生做个老老实实的官,可能辛劳了一辈子,告老还乡时还是叮当响。
    多的是想法子行些商事、靠生意来养活的。
    可惜,定安侯府还留在手里的庄子、铺子,能生些钱,够每年嚼用后积攒一点,再多就难了。
    曹氏看了桂老夫人一眼。
    宴姐儿是个知事的,这些状况,家中不会瞒着她。
    可有几句话,桂老夫人刚刚与曹氏说了,这会儿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曹氏知道,桂老夫人没脸提。
    府里得给姐儿们攒嫁妆。
    温鸢出嫁时是真的没有法子了,再说阮家也不是什么门当户对的公候伯府,定安侯府给少些,也能说全。
    饶是如此,鸢姐儿还是因为嫁妆被阮家嫌弃。
    宴姐儿可是高嫁。
    名义上是霍家,实则是皇子,皇上和霍太妃会出不起聘礼?
    不可能!
    只会是他们定安侯府拿不出嫁妆!
    今儿要学骑马,问四公子借马也就算了,有朝一日行六礼,难道还能开口借个嫁妆?
    宴姐儿敢开这个口,桂老夫人也没脸经这个手。
    这问题一早就出现了,只是桂老夫人没有去细想。
    毕竟,想了不止没有用,还会焦虑得睡不着。
    纯亏!
    再者,打理中馈的是曹氏,理得还挺不错,老夫人不想好端端去插个手,打断曹氏的思路。
    因而这些时日,老夫人都是耐心着,想看看他们入京之后,曹氏能不能在京城里寻到新的生财之道。
    可是今日,被温宴这么一说,桂老夫人等不下去了,她必须好好和曹氏谈一谈。
    无奈的是,婆媳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个时辰,实在是毫无灵感。
    桂老夫人按了按眉心。
    曹氏看在眼中,便与温宴道:“进京这么几个月,其实也还是人生地不熟,连做生意都没找着门路。
    不瞒你说,老夫人前回去武安侯府,见了一群老姐妹,原也想过让别人提点提点,看看有没有一起发财的路子。
    可惜,那条路走不通,只能作罢。
    宴姐儿,我们要本钱,没多少本钱,要门路,也没什么门路,还不敢放开手投资,只想着包赚不赔……”
    说到这儿,曹氏自己也笑了,笑得很不好意思。
    天下又不会掉馅饼。
    曹氏叹了声:“叔母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
    温宴支着下巴,目光在曹氏和桂老夫人身上转了转。
    她突然有些调皮,想逗一逗桂老夫人,说问霍以骁借本钱、找门路,可最后还是没有开这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