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橘枳听得直摇头：“啧啧，这下真把自己当凌太太了啊，处处为他着想。算了，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
    “凌卫邑的事情要不要听？我以为像他这种贵公子的浴室会跟泳池一样，然后放一堆入浴剂洗浴球泡澡，没想到他特别嫌麻烦，用肥皂快速搓两下就完事了。但是昨天肥皂掉地上了，他不小心踩到后摔到了腰，然后又找我吐槽了半个小时，害我什么也没做，我本来还想偷偷跑到这里做会砖雕的。”何起红的话又让苏橘枳感到奇怪：“凌卫邑怎么连洗澡这种事都会跟你说啊？这有什么好说的啊？”
    “他又不是说什么洗澡的细节，就单纯跟我吐槽一下腰伤而已，平时在四人群里面他的话也特别多，凌云皓直接就将那个群屏蔽了。”何起红早就习惯了凌卫邑的话痨模式。“不过我从他的话里得到了一点启发，那就是肥皂的造型。我们平时看到的那些肥皂通常都是鹅卵石形状的，湿水后就更难抓牢了。我就想到海岸线上那些四脚物体筑成的防波堤，三个枢轴点的砖块肥皂应该会更容易抓牢，所以我今晚回去试试，将肥皂改造一下形状。凌卫邑听完我的想法之后挺高兴，说挺期待能第一个用我改造的产品……”
    “打住，我不想听这些无聊的事情。”苏橘枳见她又牵扯到工作的事情，怕她又洋洋洒洒地扯出一大堆有的没的，于是又问道：“那个叫凌什么的孩子处理得怎么样了？离开你们家了吗？”
    前任种树，后任乘凉（二十一）
    前任种树，后任乘凉（二十一）
    “你说的是凌次吧？说实话我睡醒就不记得他了，凌云皓倒是惦记着他，还特意多做了一份早餐给他。不过那小子心机多得很，说想跟我学做砖雕。我一看那小子像是那种投机取巧的人，压根就不适合做这种耐心活，所以拒绝了他。谁知道他就开始撒泼，说要出去跟外面的人说他是我流落民间的儿子……”
    何起红一想起那个糟心的早上，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凌次蹑手蹑脚想要离开大house的时候，凌云皓却叫住了他：“不吃完早餐再走吗？”
    “不，我不饿……”凌次话音刚落，肚子就很诚实地发出咕咕的叫声。何起红见他左右为难，于是拍拍旁边的凳子说道：“吃完再走吧，这房子挺大的。你如果不吃早餐的话，说不定就没力气走到大门那了。”
    “我是抄捷径进来的，就在梧桐树后面那里。”凌次虽然停住了脚步，但还是没勇气靠近餐桌。“我观察这里很久了，你们的房子是有安保大叔看守的，也有很多摄像头，但那颗梧桐树那里有个四角，没人也没监控，所以我才能钻进来……”
    “这么说的话，你就不是因为猫才进来的，你一早就打算到这里来。”凌云皓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他被看穿了心思，羞得想往外跑，没跑几步就掉过头来坐到了凳子上，然后将凌云皓为他准备的那份早餐一扫而光，最后重重地把碗搁在桌子上，摆出一副将要英勇就义的样子说道：“没错，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我想学砖雕，我想成为一个牛逼哄哄的有钱人！”
    凌云皓不做声，只是静静看着这个孩子想要耍什么把戏。何起红却被他的话惊到了，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学砖雕？”
    “因为做这个能卖钱啊，我看了一下院子里的砖雕，那手工应该不便宜吧？”她甚至还想好了“发展计划”：“这样，你教会了我，我帮你做这些卖钱，然后攒钱买一台大机器回来帮你加工，这样咱们就能又快又好地搞钱了。”
    “你这小孩子怎么三句不离钱？”何起红听得又气又好笑。“你以为我不会用机器吗？你以为我们买不起机器吗？机器生产出的是层次不分明、迟钝不畅的流水线产品，只有常年练习沉淀下来的手艺才能制作出有灵魂的艺术品。你还是个小孩子，可能还听不懂那么深奥的话，但你只要听懂这句话就好了：如果你学砖雕是为了搞钱的话，我不会教你。”
    “那不搞钱的话，你为什么要学砖雕呢？啊，我懂了！”凌次的话让何起红差点将刚喝下去的水喷出来。“是这个哥哥喜欢砖雕，所以你就去学了，然后就顺利跟哥哥在一起了是不是？”
    “吃完你就赶紧走。”凌云皓的耐心已经被他消磨完了，他却以为自己猜中了前因后果，于是更加得意忘形了：“那我更加要学了，因为我也喜欢哥哥啊！”
    前任种树，后任乘凉（二十二）
    前任种树，后任乘凉（二十二）
    “小小年纪就这么功利，长大又是一个祸害。”苏橘枳对凌次的骚操作表示不满。“之后你就拒绝了他，然后他就嚷嚷着要告诉外人，他是你流落民间的儿子？”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何起红一说起他就觉得头疼，感觉自己被小流氓缠上了。“凌云皓自然不会吃他这一套，拎起他的衣领就往外走。可我觉得这小子如果真的跑出去乱说的话，凌云皓又得花心思去澄清。那倒不如借砖雕让这小子吃点苦头，知难而退算了，所以我就让凌云皓留下他了。”
    “即使他不乱说话，狗仔看到也会乱说话的啊！”苏橘枳依然放不下心来。
    “那狗仔乱说话总比他乱说话要好。”何起红不想再谈论和这个臭小孩有关的事情，于是主动转换话题：“你知道江宇直赞助的第二个方案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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