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次突然聊起了凌云皓，这让毫无防备的何起红突然屏住了呼吸，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在拼命屏蔽食物的香气一样。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回应道：“他是隔壁店老板的哥哥，自然要去那里捧场，顺便留意一下我们这边的动作，好想想怎么去对付我们。”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旁边还坐着一个女人。虽然那个女人比你漂亮，但我还是莫名不喜欢她。”凌次的话让她听着有点不舒服：“你后面那句就别说了。”
    “嘿嘿，我撤回我撤回。”凌次感觉她不是那么喜欢那个女人，于是又尝试在作死的边缘试探：“你其实是不是在气那个讨厌鬼没选择你啊？那是他的损失，他就是只颜狗，不懂得欣赏你的内在美！”
    慢性发达（一）
    何起红只想把他的嘴巴缝起来。凌次则越说越带劲，甚至还装出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安慰她：“爱情就是这个样子的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像IE浏览器一样，无论弹出来多少次，你都不会把它设置为默认浏览器……”
    “你少在这里装作很有经验的样子，QQ空间语录看多了吗？你谈过恋爱了吗？这个比喻跟你前面说的话有什么联系？你不要为了用梗而用梗。”何起红气得连连问了他好几句，吓得他赶紧换了个话题：“是是是，二师傅你别生气，我就是这么嘴碎的一个人，你知道的……二师傅，之前我们公司有个网红来找我，好像是叫崔阿珍来着，说是你推荐给我的，想让我跟上边多说几句，好让她能多接几个小剧场。我那时候太忙了，就忘了这件事情。现在突然想起来了，想跟你确认确认。”
    何起红也想起了出租车司机和她的女儿，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我有找几个助理姐姐了解过，她们都觉得这个人不好。”凌次为难地挠了挠脑袋：“她只愿意拍那种轻松的场景，像那种要吊威亚下工地那些就不拍，就挺挑的吧。然后人也不勤快，有时负责剪辑和后期的人忙不过来，很多网红都乐意自行处理，争取快点出成品。她就很懒，让她自己处理就说不会，教她她又不学，所以她的短视频更新得很慢。然后她虽然不丑，但是公司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姐姐，所以她也没有什么特色。这也算了，关键她还怪别人不给她好的剧本，说公司打压她，这就很不会做人了啊，所以她不红是有理由的……”
    “好吧，那就算了。我怕你到时候推荐了她，她还是这个样子，最终还是会连累你。”何起红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也就没让凌次帮这个忙。凌次倒也很懂事：“没事，最近公司扩招了，写剧本的人多了，我就让助理姐姐跟上面说两句，再多给她几个好机会，这样即使她问起你，你也好向她交代。至于她能不能把握这个机会，那就要看这位懒姐姐的造化了。”
    何起红被他妥帖的处事方式惊到了，愣了一下才对他说道：“谢谢，那就拜托你了。”
    “嘿嘿，哪里的话，帮二师傅做事是应该的。对了，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是关于对面那个老板的。”凌次的话题突然跳到了凌卫邑身上：“他说要高薪聘请我去凌峰做吉祥物，就是不用干什么活，定期去他的公司打卡，有活动就为他的公司站台，哦，还有将视频授权给他们公司传播，这个就要跟我的公司商量了……你觉得我应该过去吗？”
    “我想问决定权在你那里吗？要是你不能决定的话，那问了也没用。”何起红见他摇了摇头，就知道他很可能要去帮凌卫邑卖命了：“如果他价钱出得高的话，你的公司肯定会将你卖给他。”
    慢性发达（二）
    “啊，好难啊，我就没一点人身自由权？”凌次瘫软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又充满了干劲，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何起红问道：“等下？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多赚点钱？”
    “嗯，如果你签的是分成合同的话，你应该可以拿到一部分的钱。”凌次独特的脑回路让她忍俊不禁。
    “那稳了，二师傅你就当我没问过吧。哎，我总觉得还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等等，我看看备忘录……”凌次煞有介事地拿出一个笔记簿，一看上面的字就想起来了：“对了二师傅，你有没有想过把你的砖雕视频传上youtube，就是国外那个视频网站，将这项工艺推向世界啊？”
    “哈？我没有想过啊？外国人会喜欢东西吗？我觉得就是在国内的受众也不多，主要还是想看跟娱乐挂钩的东西，应该不会有多大反响吧？”何起红总觉得言之尚早，凌次却不同意她说的话，又一次压低声音对她说道：“二师傅，我之前告诉过你，其实我一直有跟讨厌鬼联系，他建议我将我的视频放上去youtube试一试。我一开始觉得他在耍我，因为我的视频都是有版权的啊，偷偷放上去不是要被公司骂死？但是他说跟我的公司谈过了，让我上一期他的真人秀，然后在真人秀上展示我的手艺和作品。那期没有在国内播出，而是放上youtube试水，你猜怎么着？”
    凌次故意卖了个关子，听得何起红心驰神往：“很多人看吗？是国内观看人数的两倍？”
    “嘿嘿，一开始点赞和转发量都很少，但是几天后有一个手艺大神转发以后，视频就被疯狂转载，打赏和关注的人巨多。我听经纪人说，youtube几乎没有传统中国砖雕专题的视频，大家都对东方特有的图腾和花纹很感兴趣。那个视频得到的收益都顶国内十几个视频的收益了，他说那就是个大金矿。然后讨厌鬼跟我说，记得要把好方法分享给更多的砖雕手艺人……他是拿我当傻子吗？这分明是要我当传声筒，跟你分享这个好方法啊。他是见你有男朋友了，不好意思再找你对吧，切，狗男人……”凌次的话让她暗暗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凌云皓会和凌次合作，更没想到他会惦记着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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