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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怎能背后说人坏话?”杨慕云不高兴,腮帮子鼓鼓的。
福王世子挑起眉头:“我说谁啦?杨小姐要讲道理。”
“你难道不是在说我家……”杨慕云话说到一半,被杨慕飞踢了一脚,便改口:“总之不许说我表哥不好!”
“行行行,你表哥最好,天下第一好,行了吧?”福王世子站起身,温文儒雅地和檀悠悠道:“小嫂子请。”
“世子客气。”檀悠悠这一路与他相处,已经知道这人就是性子比较跳脱,并不是什么色中恶魔,又因他对她总是很客气有礼,她便也以礼相待。
梁州城比秋城大了许多,也繁华很多,将近年关,街上许多买卖年货的,热闹得很。
檀悠悠和杨慕云戴了幕笠,跟着福王世子和杨慕飞边走边逛,买些有趣的小玩意,再进文玩店闲逛。
檀悠悠重点看玉,她记着要赔裴融的玉雕葫芦,好东西可遇不可求,讲的是缘分,指不定什么时候碰着了。
两家店子逛下来,其余几人也看出来她是想买玉了,便都耐心地陪着她看玉。
杨慕飞心细,觉着檀悠悠生于小官之家,又是庶女,只怕没什么见识眼光,便道:“是要送人吧?”
檀悠悠随口道:“入京以后要去拜见太太那边的亲戚。”
杨慕飞就指着架子上的一排摆件:“这些玉桃、葫芦、牡丹、百财寓意都很好,送给长辈挺好的,就是玉质普遍一般,我觉着不如不买。”
杨慕云则道:“若是送给表兄弟、表姐妹,这边的玉佩、玉环、玉钗都不错,我刚问了价钱,比京城便宜,不如在这里买了带过去,也省些钱财。”
檀悠悠挑了几样性价比高、款式独特的小东西,结账时问店家:“有没有更好的玉葫芦?”
店家见他们一群人衣着不凡,便让他们等着,亲手搬出个一尺见方的玉雕件,却是彩玉做的,巧借红黄白三色做了五福临门的款式,构思精巧,很是不错。
檀悠悠看到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不动声色地挑剔:“这个款式太俗气了!雕工也一般。”
店家很是不服:“这款式多喜庆啊,雕工又精致,玉质也是上乘,三色彩玉呢,这么天然出色,构思精巧的,梁州城里独一份!”
檀悠悠见忽悠不了他,只好问道:“怎么卖?”
说这话时,社畜打工人的心虚悄然爬上心头,有道是黄金有价玉无价,她太穷了!两辈子都没能实现财务自由,好可怜!
店家看着她,缓缓伸出两根手指头。
檀悠悠不懂玉价,却不怕丢脸,笑眯眯地道:“二十两银子?”
店家气鼓鼓地要把玉雕件收起来:“客人就算是开玩笑,也别这么气人好么?二十两银子,您有多少卖多少,我全要了!”
檀悠悠脸皮很厚地道:“我要是有还问你买啊,说个实在价呗。”
店家道:“二千一百两足银,少一两都不卖!这可是咱家的镇店之宝!”
“好贵啊!买不起买不起!”檀悠悠很没出息地叫起来,二千一百两银子,卖了她自己也不值这个价啊,贪吃贪玩贪睡贪享受的货,最多值得二百五十两,还是友情价。
裴融留给她的钱袋子虽然装得满满的,但肉眼也看得出来,距离二千一百两银子且远着呢。
杨慕云看不惯她穷且没见识、咋咋呼呼的样子,面红耳赤地小声说道:“嚷嚷什么?说不喜欢就是了!丢人!”
檀悠悠很光棍地道:“买不起就是买不起,有什么丢人的?没钱却要装作有钱才丢人呢。行啦,收好,我不买了。”
杨慕飞深以为然:“是这个道理,弟妹很诚实。”
檀悠悠一边往外走,一边很不要脸地道:“诚实是美德,千金难求。”
杨慕云很不服气,追着她说道:“你才不诚实呢!明明字写得很好,也很会算账,为什么要假装自己不会,等着我当众出丑?”
檀悠悠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诚恳地道:“表妹这话不对,我只是不喜炫耀张扬。诚实是美德,谦虚也是美德,同样千金难求。”
杨慕云气得倒仰:“就你会说,巧言善辩!说,你还会什么?赶早地告诉我,别瞒着。”
檀悠悠真诚地道:“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杨慕云持怀疑态度:“骗人!我才不信!”
檀悠悠笑得憨憨的,转头扫视一圈,顾左右而言他:“咦,世子哪里去了?怎么没跟上?走丢了吗?”
正说着,福王世子快步跟了上来,笑吟吟地道:“天色不早,寒风渐起,咱们吃了晚饭早些歇息。”
“好啊。”檀悠悠眼尖,见他的随从捧着个匣子,知道他刚才是买了东西,很知趣地没多问。
作为东道主,檀悠悠很精心地挑了个雅致的酒楼,再要个雅间,亲自点了菜,花钱让跑腿的把几样吃食都弄了。叫店家往桌下放个燃得旺旺的炭盆,铺块厚厚的桌布,热气便都集中在桌下,众人把脚伸进去,热乎乎暖洋洋,不要太舒服。
桌上肚包鸡煮得热火朝天,烤乳猪金黄酥脆,黑糖糍粑甜美诱人,又有若干当地特色小菜配着,檀悠悠清点一番,笑道:“荤素凉热、酸辣甜淡、煎炒煮烤都齐了,还差一壶美酒!”
福王世子等人看着这一桌子搭配得宜的菜,神色都很微妙,点菜是门技术活,没吃过没经验一定搭配不好,这可不是普通小庶女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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