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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战报,无疑是给朝堂遮了一层厚厚的乌云,风雨将至,狂风肆虐。
“林相有何看法?”洪安帝点名问林司南。
当时林思南是不赞同出兵的保守派,此时被点名询问,意味深长。
林思南不疾不徐地出列,毕恭毕敬行了一礼。或许是半生立于朝堂见惯了雨露雷霆,脸上并无明显的表情。
“依微臣之见,晋王虽身经百战,谋勇兼具,但马失前蹄,人失战利,皆兵家常事。我大玥乃天下第一强国,天时地利人和兼具,假以时日,定能平定边疆,河清海晏。”
不愧是半生沉浮于宦海的林丞相!
用“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一观点,劝说洪安帝稍安勿躁,让人挑不出毛病。
况西雍几乎举全国之力,谋划良久,准备充分,一时的胜负,并不能代表什么。
他这么一说,为所有的文武百官寻了条出路。
不管平时政见是否一致,现在,所有人都站在了他的阵营,朝堂之上百官纷纷附和,大家都明白,一旦林相受损,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
“哦?这么说倒是朕沉不住气了?”洪安帝饶有意味地看着林司南。
“微臣惶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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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雍皇宫正殿。
“真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哈哈哈哈……”
西雍王毫不掩饰内心的欢愉,朝堂之上,肆意的笑声久久回旋。
群臣似乎也被王君的这种情绪感染,向来臣子都是上好下甚,如今各个皆是春风满面,喜气洋洋。
“多吉,你怎么看?”王君敛住笑声,点名问道。
多吉与次仁赞普皆为保守派,当时百般抗议对玥出兵。如今次仁赞普取得胜利大捷,王君点名问他的看法。
这是个很要命的问题。
若他说不好,不仅自己受罚,恐怕连前线的次仁赞普也要受牵连。
多吉直觉后背冷汗淋淋。
迟疑了半晌,终是开了口:“王君雄才大略,治国有方,我西雍兵强马壮,举国上下皆沐王君恩泽,前方战事大捷皆是王君后方得力。”
这马屁拍的!
不过,很显然王君是受用的。
他朝不停冒冷汗的多吉乜斜了一眼,唇角瞬间便溢满了肆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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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夏青溪到达瑟岚城的时候,已是下半夜,在驿站将就了几个时辰稍作休息后,她来到了城内最大的一家酒楼。
酒楼朱漆翘瓦,楼栏亭台,典型的玥国建筑。
想必这里的老板一定与玥国有些渊源。
靠近楼梯最里面的那间屋子里,一个穿牙白衣衫的男子不住地点头,对着来人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巳时三刻在第五节栏杆处三长一短咳嗽便会有人递过来通行牌子,拿到牌子后会有人引着去见那位大人。”
来人见白衫男子都了然于心后又反复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夏青溪昨日连夜赶路,今早起来有些晕晕的,她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风寒而已!不打紧。
反复摇了摇头后,夏青溪往事先约好的那间屋子里走去。
没走两步,喉咙一阵麻痒袭来,她停下来扶着栏杆咳嗽了几声。
赶紧将正事办完去抓几副药,夏青溪如此想着,忽觉手心一凉。低头一看,一枚拴着牛皮绳子的羊脂白玉躺在手心里。
哪来的玉?!
她四下张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这时一个伙计模样的人立在栏杆前刻意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执令者跟上。”
说完身影一闪,隐入了人流。
此时快到午膳时间了,酒楼上下人流如梭,夏青溪紧紧跟着那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楼梯边的白衣男子四下张望后刚要抬脚上楼,一个不留神与跑堂的小儿撞了个满怀。一碗汤面结结实实地扣在了牙白色的长衫上,鞋子上也满是白花花的面条。
“客官对不住对不住……”跑堂小二一面撩下肩膀上的手巾擦着一面连连道歉。
看着手巾上厚厚的油灰,白衣男子后退了一步。“没长眼睛啊?”刚要开口骂人,又想起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算了算了……”
骂骂咧咧回屋换好衣服后,男子行至栏杆处数到第五节,扶着栏杆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咳了半天,嗓子都哑了,也没有等到任何人来送牌子。
……
这是一栋三层建筑,玉栋雕梁,富丽堂皇。那人引着夏青溪下了楼进到二楼一个房间。
刚一进屋还没有看清楚屋内的具体情形,只觉眼前一黑,双眼被黑布蒙上了。
紧接着衣袖被拉住,夏青溪只得跟着往前走。
下了楼梯后,耳边的嘈杂声渐行渐远,估计是从暗门出来的。
中途换乘了马车,路程不远,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
当黑布被揭开的时候,强光令夏青溪眯起了眼。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加上后续被带过来的,一共十人。
上首坐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眼睛微微闭着,悠闲地捻弄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
侍从弯腰耳语了几句,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参见默默尔大人。”夏青溪赶紧跟着其他人学样,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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