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凤凰王的廷臣之中有内鬼，那为什么芬努巴到现在都没事？”莱恩还是表示不理解。
    “平时芬努巴和科希尔永远形影不离，而且我说了，那天事出突然，本来战争议会开会讨论军情，芬努巴一般不来，都是全权交给我，最多最多就是带着科希尔一起来，只有那天情况突然，急转直下，他急于要我们拿出一个方案，于是才带着整个廷臣团和一伙儿佣人来了！”泰瑞昂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这是我没想到的，他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待在凤凰王庭里面等待着我们凯旋归来呢？”
    “…………”莱恩不语，同时心想芬努巴是不是可以准备衣带诏了。
    苏莉亚则是想到了自己之前和莱恩的矛盾，她忍住了笑意，心想如果没有之前那件事，夫妻两人的感情也不会得到真正的突破和彻底交心吧？
    “当芬努巴任命我为战争领主的时候，我以为阿苏尔最大的敌人是海对面的表亲杜鲁齐！等我将杜鲁齐彻底赶出了奥苏安，又以为混沌是我们最大的威胁，等稳定了大漩涡，阿努利山脉上的魔兽成了我们的心头之患，现在又来了亡灵、绿皮、鼠人这些东西。”泰瑞昂越说越愤怒，但他还是保持着理智：“我现在越来越清楚了，我阿苏尔真正的威胁，不在于外部，而在洛瑟恩，就在那凤凰王庭和战争议会！就在我们这些整天都只懂得内斗和拖沓办事的精灵王子，还有那些尸位素餐顺便给黑暗精灵传消息的廷臣里！”
    莱恩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忍不住笑了：“可你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泰瑞昂已经来劲了，他站了起来：“我要告诉芬努巴，我们的凤凰王，他的凤凰王庭里面现在已经长满了杂草！”
    “而怎么做？很简单！回军洛瑟恩，回军，然后锄草去！”
    “只有锄干净杂草！我才能放心地挥师北上，去保护荒芜群岛和凤凰之门！”
    “敌在凤凰王庭？”莱恩若有所思。
    泰日天这一手毒啊，这样一说，莱恩和苏莉亚岂不是被自动划入了他的阵营么？
    “没错，敌在凤凰王庭！”
    …………我是火烧芬努巴的分割线…………
    从玛瑟兰号上出来，返回企业号上，苏莉亚一边安排守卫，一边靠在莱恩身边，低声说道：“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真正有责任感，和想要为奥苏安做一点事情的人。”莱恩想了想，低声说道：“无论如何说，泰瑞昂真正地履行了自己身为奥苏安守护者的职责，他不愧是艾拉瑞欧的最后血裔之一，他对高等精灵是有责任感和使命感的。”
    “这点我知道，我也很敬佩他。”苏莉亚点头，她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接着说道：“但是他的这种做派……你不觉得有点太过了么。”
    “什么太过了？是军事上临机专断，是限制芬努巴的行动，还是打算清洗他的廷臣团？”莱恩似笑非笑地看了苏莉亚一眼，骑士王显然是联想到了什么。
    “我是说，莱恩，如果你有一个这样的下属，你是不是已经把他收拾了？”苏莉亚忍不住将海蓝色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儿，她认真地思考着：“不过你和芬努巴的情况有些不同，你简直就是一个全才，军事内政个人武勇都是最顶尖的，怎么说呢，我想起了你说的那个兄弟，叫做基里曼的那个，你不觉得他的出身和你很像么？”
    “有几点不一样。”莱恩摇头：“首先，基里曼在马库拉格没有那么多挑战，他刚到马库拉格的时候，那个世界可没有什么混沌、绿皮、亡灵的威胁，再者他和我不同，他对魔法的抗性一向很弱，很容易吃控制系的法术，而我的魔抗很有可能是除了父亲以外所有兄弟中最高的，但取而代之的是我的身体素质更弱，但我无惧腐化。”
    “你不会最后变成像安格朗兄长那样壮吧？那我可受不了。”苏莉亚有些羞涩地说道。
    “呵。”莱恩眯起眼睛，他将目光望向远处不断扭曲和旋转的大漩涡。
    这玩意和伟大守护一起，压制了原体的成长，安格朗本来至少有三米高，结果在被转化完之后只剩大约两米六，而福根也是，实际上都是这方面的限制，古圣留下的伟大守护让原体的力量不再完整。
    所以原体这东西实际上就是一个有可供行走在凡世躯壳的帝皇大魔罢了，莱恩如是想到，自己最多算个帝皇的从神，而他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帝皇去掉繁殖能力的原体，别的原体可以人道，但无法生育。
    “如果我能拥有泰瑞昂这样军政全能的军事长官或者摄政，我一定会封他为战帅，让他自行其是的。”莱恩把话题说了回来：“可前提是，我拥有足以和他对抗的能力和智慧，论单挑和治国，我都不畏惧任何人，统帅更是，而芬努巴情况不同，高精的政治体系也完全不同。”
    “拖沓，办事效率低下，内斗内行，整天就懂得宫廷阴谋和党同伐异？”苏莉亚挽着莱恩的胳膊：“我在想，为什么这种体系可以维持好几千年？就算是布列塔尼亚也没有这样啊。”
    “从来都没有合不合理的政治制度，只有适合自己和能够运转下去的政治制度。”莱恩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觉得高精很拉胯？我跟你说，凤凰王朝的历史已经快有一百个苏联那么长了~”
    “苏联？”苏莉亚没听懂：“那是什么？”
    “咳咳咳~”莱恩心想不好意思说漏嘴了，他心想也确实不好类比，高精大部分人的寿命都能接近一千年，不少强者活两千年都没有问题，他打了个哈哈将问题揭过：“好了，那不是我们要关心的事情，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还是设法夺取真言卷轴。”
    “可要怎么做？”苏莉亚点头表示同意：“你和福根兄长？”
    “没错。”莱恩看着碧海蓝天，搂着自己的妻子，低声说道：“眼下，就有一个最好的机会，你还记得泰格里斯的消息么？”
    “巫术之夜？”
    “没错了，就是那个时候，我和福根会传送到内城区，然后准备前往阿苏焉烈焰圣殿，凤凰金字塔。”莱恩皱起了眉头：“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如果有需要，我和女士都会全力帮你的，但……奥莉卡怎么办？”苏莉亚考虑着一切问题。
    “奥莉卡会帮我们制造混乱的。”莱恩点头：“她已经联络上了。”
    就这样，几天之后，联合舰队返回了洛瑟恩。
    战争领主泰瑞昂回到洛瑟恩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伊姆瑞克对质，双方就在凤凰王庭上百位精灵王子的面前，进行了一场可怕的当庭对质，双方都有理有据，对对方在这场战争的失误进行了猛烈抨击。
    而在王庭之外，龙王子和银盔骑士们各占一边，等候着结果。
    凤凰王芬努巴用尽了全身解数这才让双方安静下来，得益于芬努巴的超高亲和力，再加上高精现在内外面临的危机，双方不打算通过武力来解决问题，而是不断地试图通过这件事强化自己的宫廷影响力。
    泰瑞昂不得不承认，由于伊瑟拉玛银龙号角回到龙王子们的手中，他们有了在危机时刻唤醒巨龙的办法，卡勒多的崛起已经无法抵挡了。
    最终，双方在永恒女王的使者，首席侍女伊思卓娜的斡旋下达成了妥协。
    妥协的具体内容莱恩和福根都不清楚，他们也没有打听的兴趣。
    紧接着，泰瑞昂试图对芬努巴的凤凰王庭“锄草”，可是遭到了芬努巴的拒绝，凤凰王只允许泰瑞昂对他身边的廷臣进行非常有限度的调查，而且必须要有确实的证据来支撑内鬼的存在才能抓人，芬努巴的态度令泰瑞昂很不快，双方争吵了几次也没有结果。
    而在这个时候，泰格里斯、伊姆瑞克、艾萨里昂、艾斯林等战争议会重要成员，甚至包括伊思卓娜都认为不是时候再“自查”了，他们必须准备好应对巫术之夜的混沌恶魔。
    就这样，随着时间来到十一月底，巫术之夜临近了。
    当天下午，洛瑟恩内城区，莱恩埋下水晶的宫殿角落。
    明亮的灵能之光在角落之内闪现而出，灵能矩阵场正常运作，亚空间折越启动。
    灰骑士基因原体莱恩-马卡多和帝皇之子基因原体福根在亮光中出现。
    “行动开始！”
    “目标只有一个，阿苏焉烈焰圣殿凤凰金字塔里的凤凰真言卷轴！”
    “代号为，圣吉列斯！”
    第888章 慈父秘制小汉堡
    高精的内城区如今精锐军队已经全部被调往了伟大城墙和外城区的城墙驻守，内城区如今已经人烟稀少，而且高精的大贵族们大多都忙于享乐或者参加最近一系列的宫廷变动，因此鲜少有人注意到进入内城区的莱恩和福根。
    而且莱恩和福根还得到了泰氏兄弟签发的内城区通行证，这张通行证本可以帮助两位原体轻松地通过伟大城墙，但要被收缴武器，现在莱恩直接传送进来，武器就依然佩戴在身上，他们找了一个荒废的小院，看着里面丛生的杂草，坐在倒塌的院落之中，等待着巫术之夜的到来。
    “这一趟奥苏安之行真是令人不悦。”福根享受着空气里满是从未闻到过的清新咸味，内城区是洛瑟恩最好的地方，他望着远处的大漩涡：“你能够想象么？莱恩，这群高等精灵居然能够发明出大漩涡来对付混沌，而灵族那些菜逼就只能把自己的家园变成恐惧之眼。”
    “如果我们失败了，这个星球就会变成第二个恐惧之眼。”莱恩站起身，观察着不断涌动着的大漩涡：“而且我想我必须更正你的说法一下，大漩涡并不是高等精灵的发明，那是古圣留下来的仪器和魔法回路被高等精灵在绝望之际用上了。”
    “像是网道一样的东西？”福根来了兴趣。
    “差不多。”莱恩抬起头：“古老的咒语力量正在减弱。那些古老的法师灵魂已经感到了疲惫。似乎发生了些事情。就在魔法网络的遥远之处，有些东西已经开始瓦解了。世界又开始新一轮的转变了。近几个世纪以来，黑暗力量的流动变得越来越强大。在超越现实世界的混沌界，一定发生了些什么，混沌的力量将再一次的降临在这个世界。”
    “克罗克大领主有跟我提到，即使古圣的长子们如何努力，伟大守护的失效已经无可避免，父亲复活它已经太迟了，迟到它只来得及做一点点微小的准备，终焉之刻就要来到。”福根点头：“古圣的网络早已破损，慢慢瓦解，没人懂得怎么维修它。”
    “等着吧，等到巫术之夜来临，大漩涡的力量会逐渐减弱，混沌恶魔就会现世。”莱恩低声说道：“到时候，军队就会被调走，我们需要等待一个时机，烈焰岛上有一两千位凤凰守卫，而阿苏焉任命的凤凰守卫烈焰卫队队长卡卓因会自行判断是否需要支援奥苏安各处。”
    “我们要等待凤凰守卫……好吧，我们要等待那些信仰阿苏焉的尖耳朵守卫们出击，然后趁机潜入烈焰岛的凤凰金字塔？”福根马上领会了莱恩的意思：“等混沌恶魔集体降临？”
    “不，不够，洛瑟恩的防卫不是混沌恶魔能够冲破的。”莱恩接着笑道：“必须里应外合，莉莉丝会帮助我们在烈焰岛附近制造迷雾，然后奥莉卡已经联络了在洛瑟恩的黑暗精灵暗桩，到时候他们会在这里搞事，这样，凤凰守卫们应该就会出击了。”
    “你真的那个信任那个黑暗精灵女仆？”福根饶有兴趣地问道：“我总觉得她的身上有种危险的力量。”
    “你不是也收了一个木精灵侍女么？”莱恩吐槽道。
    “那是我想要搞清楚精灵的身体构造，还有关于这个世界精灵的历史。”福根耸肩，帝皇之子基因原体很是轻松地说道：“那是一个笨蛋，很单纯的女人，用点技巧，她把什么东西都告诉我了，最早的精灵众神的复活，凯恩和库诺斯为了争夺伊莎的天堂之战，再到猎神狂野狩猎的秘密，还有木精灵的许多秘密和古老的历史，她全说了，而她唯一想要的就是被人关爱……还有晚上和她一起而已，她甚至就连身上的神之血脉的秘密也被我掌握。”
    “需要我告诉你么？”福根端起了葡萄酒。
    莱恩沉默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很了解福根。
    在他的完美的外表，优雅的姿态和丰富的学识，强大的武技之后，还潜藏着别的东西。
    那是某种固执、不逊色于高精的傲慢、以及对自己的利己主义，还有刻毒。
    不同于基里曼的善良、希望和坦诚，也不同于安格朗的热忱、感性与简单，福根令莱恩感觉到很复杂，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莱恩和福根处得不是那么好，双方都是敬重，但不像安格朗那样可以随便吐槽随便说。
    仔细想想，福根在大叛乱中也是罪行累累啊，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就连帝皇都没想好如何安排这位犯下过很多重大罪行的原体，因此暂时将他放在这个世界。
    “总之，我们先等待吧。”
    “嗯，来，喝一杯。”
    …………我是喝一杯的分割线…………
    逐渐，天色渐渐入夜。
    暴风雨笼罩了整个天空，它吹起树木，吹倒房屋，奥苏安周围的大海都掀起了波涛汹涌的巨浪。巨大的狂风驱赶着无情的黑色雷云。野蛮的雨水倾泻下来，仿佛要淹没世界。
    可怕的混沌巫术能量正在天空之中翻滚着，弥散着，大漩涡在混沌的神威之下不断地颤抖，扭曲，混沌之风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个扭曲的恶魔之脸，天空变成了五彩缤纷的颜色，而就在那一道道光与影之中，开始有东西出现在了奥苏安的土地之上。
    就在那伊瑞斯王国，一阵阵恶心的绿色从虚空之中弥散而出，那成群的纳垢灵欢快地在空中飞舞，歌颂着慈父的爱。
    “来点污水，再来点腐血~”
    “来点腐烂，老祖父给你看看~”
    绿色的瘟疫瘴气弥散在本就破落和荒废的伊瑞斯王国之中，许多城镇、堡垒和要塞如今已经是空无一人，当混沌之风吹拂过这片土地的时候，一头纳垢大魔首先从凡世现身了。
    它拥有着高达七米的身高，全身就像一个绿色的腐败气球，溃烂和流脓的身体笨重而且令人作呕，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巨剑，剑身上早已被纳垢的瘟疫腐蚀了好几个大洞，但这并没有影响它的威力，相反强大的瘟疫让它更加可怕，它的一张有三个下巴的胖脸上长满了溃烂和奇怪的尖牙，肚皮理所当然是破的，油淋淋的肠子露在了外面，它痛苦地耸肩，然后让自己的身体放松：“多来点眼睛、多来点脾脏、多来点绝望、多来点痛苦，再来点悲伤，赞美纳垢的爱，赞美慈父的馈赠！”
    纳垢座下排行老八的大魔，淋巴斯率领着自己的瘟疫军团现身！
    土地腐烂，房屋融化，垂死的森林和草地诉说着混沌恶魔出现的痛苦，纳垢的乐队在这次戏谑战争中演奏出哀怨嬉闹的曲调，迷雾中显现出一派充斥腐败的狂欢之景。
    一群憨笑着四处狂欢和各种拉稀的纳垢灵们首先冲出了迷雾，它们匆匆地相互翻滚以寻觅新鲜的血肉，笛声钟鸣之中，慵懒的身影嗡嗡作响地掠过头顶，带角的巨兽紧随其后，成群结队的大苍蝇在那群怪物中嗡鸣着飞来飞去。不久后，恶臭飘散而来。
    负责驻守塔尔-伊瑞斯的是冷酷者艾萨里昂任命的一位远方亲戚，名叫艾伦，他是塔尔-伊瑞斯的守卫长官。
    这座城市已经很多年没能重现昔日的辉煌了，如今尽管塔尔-伊瑞斯的城墙依然屹立，但在艾萨里昂带走了主力部队之后，剩下的民兵部队们甚至都无法站满城墙，守军唯一的希望就是坚持足够的时间，直到洛瑟恩的援军赶到——尽管这并不容易，但这已经是艾伦唯一一个希望的所在了。
    数十门鹰爪弩炮整齐地排列于城墙之上，里面装满了足以撕裂一切的锋利床弩弩矢，数百名弓箭手已经拉紧了弓弦。
    密集的箭雨和弩矢成片地往空中飞起，在黑暗的夜空之下直接攻击恶臭之敌，恶魔被炸成碎片，混沌仆从们的肢体被箭矢刺穿，被弩矢撕成碎片，然后在飞落的过程中化作黑色的污泥，绿色的黏液腐烂的迷雾笼罩了整座城市。
    阿苏尔绝不投降！
    精灵们尽情地展现着自己的战争艺术，仿佛那古老的热血已然被唤醒。
    纳垢恶魔们的推进很快，那些令人作呕的恶魔、腐烂骑手和混沌勇士们成群结队地出现，天空变成了黄绿色，整个夜空被腐化的绿色瘴气笼罩。
    淋巴斯率领着一大群可怕的纳垢神选勇士们穿过那布满了烂泥、脓水和暴雨的道路，纳垢大魔发狂地狂笑着，他命令军队继续前进，就这样顶着精灵们的箭雨和弩矢，许多纳垢恶魔和混沌勇士们被鹰爪弩矢刺穿身体，但它们不会停下来，精灵弓箭手们很快就发现巨大的溃烂翼蜂上面承载着一个个纳垢恶魔朝着城墙上的弓箭手们迎面冲来，被命中的弓箭手们身体瞬间断成两截，而就算没有命中，它们滴下的腐烂脓液和黄绿色的纳垢浓雾也让精灵守军们痛苦不堪。
    然而这比纳垢大魔预想中的效果差距甚远，淋巴斯不仅愤怒地咆哮说底下这群废物们真是不好好地干活，它随即注意到，塔尔-伊瑞斯城那高耸的城墙和由精灵法师、引路石与法阵构成的魔法屏障阻碍了慈父的馈赠和礼物，这让淋巴斯忍不住从脖子上揪起一根比人类手指更粗的蛆虫塞入口中，它一边命令纳垢军团继续进攻，一边观察起了整座城市的防御。
    塔尔-伊瑞斯依山而建，坐山望海，有天然的内港，城池非常坚固。
    果然，冲上去的一整个瘟疫军团数百恶魔才刚刚抵达城墙之下就宣告溃败，它们甚至没来得及登上城墙，纳垢恶魔们被守军的长矛不断地击穿，弓箭如雨点般落下，宽阔的城墙上还有少量骑兵，他们直面骚扰着守军的蜂群，原本数量很多的溃烂翼蜂损失不小，在损失过半之后被迫撤出了战场。
    “不，这样，不行，我们必须，让守军，主动，出战。”淋巴斯恼怒地一直挥手，它本来不想动用疫病之父的礼物，但现在看来不得不用了。
    淋巴斯让纳垢勇士们从附近砍了一些木头，建成一个巨大的柴堆，然后它取出一个充满着疫病的陶罐，里面储存着纳垢精心熬制的浓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