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舍不得？不忍？
    总之是一种很陌生的情绪。
    恋爱这门学科还没有学到位的陆衍知只以为是现在的方煜承看起来有点失落和可怜，所以有点不忍心继续批评指责。
    “不要这么想，”他动作轻柔地揉了揉方煜承的头发，虽然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的温柔，“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接近了灰域的核心了吗？灰域能在这样的地方维持这么久，和域主肯定分不开，说不定你这是找到了完成任务的捷径也有可能。”
    方煜承低下头，觉得很羞愧。
    开始的时候他认为这只是毕业考试而已，不可能有什么难度，所以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眉头特别用心地做这个任务，更多的行为都像是想一出是一出，但是陆衍知从一开始就没有提出任何意见，完全放任他的有可能不对的决定，只在他可能招架不住的时候站出来给他帮助。
    方煜承忽然觉得，陆衍知是一个好的老师。
    他让他碰到了南墙，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最后还要安慰他……
    等等！
    方煜承忽然意识到，他不是在追求陆衍知吗？为什么他们现在相处这么像是师生？！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陆衍知自认方煜承不是难以调节心情的那种孩子，没有听到方煜承的话，认为他在反省，收回自己的手，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拿出烈风小玩具，开始重新组装。
    方煜承：？？？
    他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就算是和他在扮演情侣，虽然他们根本就是已经结了婚的合法对象！但是在陆衍知的眼里他们恐怕根本就只是扮演情侣，而且除了在外人的面前秀恩爱之外，陆衍知仿佛完全没有他们是真的结婚了的感觉。
    而且陆衍知好像是把他当成一个有潜力的后辈在培养？
    看看他的行为，放手任闯，出事救场，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老师！
    虽然陆衍知的爸爸白岸真的是第一军校的老师，但是他也不至于遗传到了白老师的基因吧？
    方煜承这么一纠结，就连自己开始的懊悔都稍微的减少了一点。
    两个人共处一室，气氛却十分尴尬。
    一旦意识到之前陆衍知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都是在教学生，方煜承就不是很想和陆衍知说话，但是他不主动开口，陆衍知也不会主动开口。
    一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方煜承忽然看见了平时根本没有任何娱乐的陆衍知忽然拿出了一个耳机，戴在了耳朵上。
    方煜承心里咯噔一下。
    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下意识点开光脑看了一眼时间。
    联邦时间5月20日，知名歌手白棋演唱会的时间！
    方煜承在选择了陆衍知作为指导学长的时候，就打着能让陆衍知错过这位白月光的演唱会的主意！但是现在这算什么？
    陆衍知难道是打算用光脑看白棋的演唱会直播吗？
    他一步一步地挪到了陆衍知的身边，心里祈祷不要真的看见白棋！
    虽然他之前也听着白棋的歌甚至还觉得有点好听，但是那是他的情敌！情敌！
    然而等到方煜承真的走到陆衍知的身边的时候，看见的竟然真的是白棋的演唱会现场直播。
    方煜承原本就充满着自责的心态一下子有点崩溃。
    难道不管他做什么，都不能让陆衍知多看一眼吗？
    白月光就这么重要吗？这么喜欢为什么陆衍知一开始不找白棋结婚？
    他有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就像一个怨夫似的，但是方煜承根本不想控制自己的心情。
    陆衍知注意到一言不发，浑身上下散发着压抑的方煜承，有些意外，难不成决策失误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
    他把耳机分了一只给方煜承：“要听吗？”
    方煜承不可置信地看向陆衍知的眼睛：“你问我？”
    “不然呢？”陆衍知笑了一下，“这里难道还有别人？”
    方煜承完全理解不了陆衍知的操作，严格来说他现在和正在唱歌的这个人算是情敌，让他听情敌的歌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新型的告诉他他们之间不可能的方式吗？
    方煜承失落了一秒钟，忽然问出了一句：“你很喜欢他？”
    陆衍知点头：“对啊。”
    方煜承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的歌很有意思，我发现白棋唱的歌能够安抚精神力……”陆衍知没有发现方煜承的不对劲，反而开始安利这个歌手，“心情不好的时候听他的歌能让人平静。”
    “尤其是精神力比较高的人群。”陆衍知补充了一句。
    刚刚开始酝酿失恋的情绪的方煜承忽然抬起了头，不敢相信地看着陆衍知：“所以你就是喜欢他的歌？”
    “不然呢？”陆衍知不明所以，“我之前和爸爸一起研究过他的歌声，对精神力很有帮助。如果他本人愿意配合我们的研究的话就好了……”
    方煜承的脸色由青到红又白，最后定格在一种非常古怪的神色之中。
    所以他前世就一直只有一个假想的情敌，陆衍知有可能对白棋根本没有一点儿女情长的心思，不仅如此，甚至还想着把人找来作为研究的试验品？
    那他前世到底浪费了多长的时间？
    方煜承简直有点不敢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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