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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无隐道话不多,只是给其中几人画了安神符……
九云天收回视线,且见到那仪态端庄的狐六娘领着数位丫鬟,朝着大殿方向而来……
“听闻今日九半仙要离开,我特意做了些糕点,好赠予九半仙。九半仙带着糕点上路,饿了可解解嘴馋。”那狐六娘拿过身旁丫鬟手中的竹篮,轻递给九云天。
九云天幽幽地目视着狐六娘,见眼前的女人活生生,有血有肉,但他却没接过竹篮。
“柳夫人客气了,你的心意我领受了,但这些糕点确实用不上。”九云天没有收竹篮,微侧过头看向集练场,没再看眼前的狐六娘。
今日白昼时分下了蒙蒙细雨,可现下已是放晴,天边有落霞染红天际。
九云天雍容华美地站在此地很是醒目,再加上正垂眼目视着集练场、似是在视察情况一般,那英俊的面容之上眉眼线条英气迷人,眼底流露出的清傲之意,似如睨视天下般气态尊皇。
他的容貌很是好看……
比起凡间的男人、妖邪都要悦目,只是并无柔美之态,反之英气俊逸,即便脸上无任何表情,也仍是赏心悦目。
此刻,那狐六娘也没勉强九云天接收竹篮,正打算离去,也不知是踩滑了还是如何,没留神轻撞在九云天的怀里。
九云天收回视线,礼貌地轻扶了狐六娘一把,唇角浅扬且颇为深意道:“柳夫人看路。”
那狐六娘花容之上脸颊绯红,眼神略微有些躲闪,轻声浅喃道:“失礼了。”这轻轻娇声似如轻嗔般隐约透着些暧昧之意。
九云天挑眉,稍微将身前狐媚十足的女子巧妙推开。
那狐六娘红着脸,施施而去。
九云天看了一眼那些丫鬟,那些丫鬟也都低着头,脸颊绯红的陆续离去……
除了千野领那些狼女比较喜欢他们的同类“狼皇”之外,多数女妖见到九云天也都是心悦的,更别说是凡间的女子。
当九云天再度看向集练场时,那无隐道已不见,只有一些弟子在三三两两细说无隐道的事迹。
片刻后——
佛千尘与宴东都先后从大殿内步出……
而一直趴伏在九云天身后的白虎,也似是知晓马上要离开,懒洋洋地起身来到九云天身前,等待九云天骑乘。
九云天骑上了白虎,手拉蛇皮虎链缓行至积云观的阶梯前。
“那柳风今日甚是奇怪,像傻子一般,怕是昨夜被那假的狐六娘给吸干了精气,与他相谈时他甚是木楞。”宴东都冷眼低语,清华一身,气态清漠。
动唇间,那唇角的轻藐之意尽显……
“他的精元被吸走了。”佛千尘说得平静而肯定,一身黑袍华雍沉然,白俊的面容之上,无多余的情绪波动。
他手中的手杖,并无鬼气溢出,手腕上的锁魂链,埋藏在华美的衣袖之下。
连衣帽垂在后肩,如墨的发丝顺垂在身后……
“我那日就说,该将她一并给杀了,以免后患。你偏要留着她,说她未造杀孽。”宴东都一边不痛不痒地谴责佛千尘,一边自然而然坐定在九云天身后,与之共骑白虎。
且不顾九云天的不悦,将九云天给环拥在身前,丝毫没将九云天那日“名义夫妻”之言放在心上。
九云天看向佛千尘,也无责怪之意:“你也不知晓事情会变得如此,况且这些事并不该我们操心,你无需自责。”
“你可真护着他。”宴东都灰眸之中不满之色加剧,稍微拉动虎链示意白虎前行。
白虎也听从吩咐,沿着阶梯往下缓行……
佛千尘也缓步前行,与白虎平行。
“你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有同情心,当初你不是还让真的狐六娘取柳风元神?现下那柳风痴痴呆呆,你到是同情起他来。”九云天沉稳地微侧过头,眸色沉然地注视宴东都。
宴东都灰眸色泽浅淡,眼底星芒迷人,但未做任何回应,只是倍显亲密的将头埋在九云天的肩颈处,不着痕迹地咬破了九云天的颈间。
九云天拉着虎链之手紧了紧,知晓宴东都在吸他的血,可又不能惊动佛千尘。
宴东都微闭着双眸,似靠在九云天肩头养神般,喉头不着痕迹地蠢动。他一身华美灰袍外,裹着丰软的狼裘,那随风缭动的裘袍毛尖亮泽,簇拥着宴东都白皙的下巴,浅掩着其鼻尖之下。
九云天微垂着眼,眼下有丝丝不悦之意弥漫,但又不能在此时吭声。
直到,白虎缓形至集练场中,宴东都的气息才移开他的颈间,他颈间的狼牙印记也瞬间愈合。
九云天微侧过头,传音之声悠悠道:“宰了你。”
“你哪里舍得。”宴东都动唇轻语,冷然之声悦耳,更是将脸颊靠在九云天的脸庞,亲密的将九云天给拥得更紧。
他眼下的泪痣清冷无双,更是幽冷沉沉地看了身旁的佛千尘一眼。
佛千尘面朝着两人,显然是见到两人亲密的“打情骂俏”之态,但也没出声,脸上的神情也看不出喜怒。
三人来到集练场中心,听着那些弟子谈论无隐道之事……
“那日尊者来送礼时,我还唤他’无道长’,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掌门说尊者的灵法远远在他之上,连掌门都称呼他为尊者。”积云观中某位看上去颇有资历的弟子,正在感叹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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