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嗅到了黑暗的味道，它们无法逃脱我的追踪！”
    如果易春没有听错的话，从隔壁山头传来的声音是这样的……
    易春：？？？
    难道，在联邦其实还有如同他一般的存在？
    易春的心头开始涌现出强烈的好奇，这种好奇的欲望甚至冲淡了他心头的某种惶恐。
    于是，在平缓了一下呼吸之后，易春的身影逐渐没入青葱的灌木之中。
    野性技能：渐隐！
    易春匍匐着身体，他慢慢地靠近那个山头。
    作为灌木丛生的区域，占据两个山头之间的是一种有着某种褐色小刺的灌木。
    易春不知道那叫啥，不过它显然有些麻烦。
    在穿林的效果之下，易春自然是能够穿过去的。
    但这并不代表，他的移动是没有声音的。
    易春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哪怕他现在看起来确实就是一头寻常的橘猫。
    四处望了望，易春看到了灌木丛旁边隔着陡崖生长的大树。
    这根大树看起来像是榕树，但易春并不确定：
    他是野性德鲁伊，而非植物相关的德鲁伊。
    所以对这方面知识的贫瘠，倒算不上本职知识的缺位。
    反正，那确实是一根很高很大的树就是了……
    易春摇了摇尾巴如是想道。
    他觉得，站在那里或许能够看到对面的动静。
    于是，他直接朝着那边跑去。
    地上显得有些潮湿，泥土沾染在了他橘色的脚上。
    或是因为之前他出了汗，又或是清晨山雾带来的露水还未干涸。
    山上林间的环境，总是比山下要显得湿润许多。
    这棵大树的表皮显得颇为坚韧，不过它无法阻挡易春利爪的穿透。
    没费什么劲，易春便爬了上去。
    大概是因为处于悬崖之上，树上的风显得有些大。
    易春小心地扒拉开树上的枝叶，而另外一边山头的景象开始映入他的眼帘……
    …………
    …………
    “再肃穆一点，你这声音听起来倒像是下水道的鼠人……”
    苦卫调试着摄影球，他对着眼前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的同伴说道。
    他们是在拍摄下线的角色向扮演视频，一种颇为小众的娱乐活动。
    虚拟技术的出现，让这种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的拍摄方法彻底被市场淘汰。
    但仍然有一小部分人，固执地认为现实就是现实。
    而且在现实种扮演他们所认可的角色，也能够满足他们内心中的某些渴望。
    甚至为了尽可能地不采用虚拟技术，他们会为了部分场景去各个区域进行实地的取景。
    所以说，这也是限制了这一爱好受众的原因。
    毕竟，花费着实不小……
    就像苦卫同伴的这一身长袍，便耗费了高达数千的联邦币。
    这其中，最大头的花费在于支付该长袍的相关版权使用费……
    “不，我的朋友，我能够感觉到我体内的力量随着我的呼唤而沸腾……”
    苦卫的朋友——名为源正的男人如是说道。
    看着对方的表现，苦卫摇了摇头。
    相比于对方犹如沉浸般的行为，苦卫觉得自己还是很正常的。
    这一点，他认为自己的守护灵能够证明。
    看着自己肩膀上，通过虚拟投影形成的火焰精灵，苦卫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虚拟游戏中，苦卫都是以召唤守护灵的圣徒形象出现。
    他仍记得，自己第一次接触虚拟游戏时所到过的小教堂。
    那位教父，以虔诚的姿态让他知晓了自己的不凡以及与生俱来的命运。
    他选择了背负，那是男人的选择……
    而苦卫认为男人的选择，需要贯穿一切的因素。
    无论是生与死，亦或是虚拟与现实……
    “我，苦卫，神圣的选择……”
    苦卫摆弄了一下摄影球，或者说是一本镌刻着晦涩文字的书籍。
    那是苦卫在个人终端上找人定做的。
    为了保持它的神秘性，上面的文字是采取的已经被相关文明的族群也不再采用的小语种。
    苦卫觉得制作方实在过于谨慎：
    其实他只需要采用西亚区的相关文字，他就觉得那很酷了。
    是的，球形的摄影球实在不能满足他这个在人间行走圣徒的需求。
    当然，也为此这个摄影球的调控变得异常麻烦。
    “我记得调色彩是在第三页啊……”
    苦卫看着随着自己在书籍上突出按钮操作后，仍然毫无变化的链接画面不由得挠了挠头。
    他记得应该是这样操作的，但现在似乎出现了某些问题。
    苦卫想了想，他觉得这可能是某个魔鬼的恶作剧。
    是的，与他的操作技术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我最为真挚的战友，我能够察觉到黑暗的气息逐渐变得浓郁！”
    “我们需要加快脚步，我能够感觉到体内力量逐渐的缺失……”
    源正突然扭头看着苦卫说道。
    苦卫：……
    在思考了一会儿，他觉得这似乎有些无解的时候只好闭上摄影球说道：
    “说人话！”
    “我饿了——咱们能不能快点整！”
    源正耸了耸肩，他觉得之前小镇上的烤肉挺不错的。
    “我尽量，还有我记得包里应该有速食鸡腿。”
    苦卫摇了摇头，他觉得对方实在有些柔弱。
    不过也很正常，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如同圣徒般坚毅。
    就在这个时候，正摆弄着摄像球的苦卫突然愣了愣。
    在摄像球随着他的操作不断摇摆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一晃而过的橘色身影。
    在一片郁郁青青中，那橘色是如此显眼。
    于是，苦卫开始试图还原刚刚的操作。
    随着摄像球的摇摆，他终于看到了那橘色的来源：
    在不远处隔着那片灌木旁边的大树上，有一只橘猫正用它那金黄色的眸子看着他！
    当触及那金黄色的眸子时，苦卫的手不由得抖了抖。
    毕竟，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兀的眼神交流实在有些渗人。
    在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之后，苦卫再次看了看摄影球的画面。
    他总觉得，那个橘猫的眼神有些奇怪。
    或者说，熟悉？
    当苦卫将镜头再次拉近，然后看着那个金黄色眸子的时候，他明悟了！
    是的，如此熟悉的眼神！
    在曾经的生活中，他从不缺少那样眼神的注目。
    那是，宛如看着智障一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