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唐翯自从被慕容白营救花慕蝶和谢无双时,被慕容白斩去了一条手臂,由此万念俱灰,整日躲在房里借酒浇愁,他得知谢无双被抓后,情知找慕容白复仇已经无望,便将满腔的切齿之恨,迁怒到了谢无双头上。他几次三番要杀谢无双均被熊心阻住。
这一日听说唐剑要将谢无双提出,便也跟了去,伺机将谢无双杀死,已消断臂之仇。待唐剑将谢无双安置到客房后,他便趁着唐剑用餐之际,支开在那里看守的唐翷和唐翀,潜了进去。
谢无双正在吃饭,忽见唐翯进来,而且面现杀机,腹内了然他是寻仇来了。当下提气戒备,却发觉胸口依然剧痛,当日同熊霸天拼掌时所受的伤竟还未好转。当下不在运功,哈哈一笑,端起一杯酒,道:“唐兄别来无恙?”
唐翯冷笑一声,道:“无恙?我的恙可大了。听舅舅说你有两下子,来!就让我讨教你几招。”只听门外传来唐翎的声音道:“哥!妈不是说了么,不让你动他。”说时,门被推开,唐翎端着一壶酒走了进来。又道:“咱们还要靠他救回爹爹,你可不要胡涂啊?”这时唐剑带着唐翷和唐翀走了进来,道:“翯儿,你怎么在这里,快回去休息吧!”唐翎一看唐剑走了进来,便走了出去。
唐翯冷笑一声,道:“休息,你们都把我当成废人是不是?”说罢端起桌上的酒壶,一气灌下,道:“若不是这小子姐弟,我怎会断一条手臂,我今天要让他拿命还回来。”说着,左臂探手入怀扣着三枚蒺藜便欲向谢无双打去。唐剑一瞧他的架势,便已防了他有此一招,不待他将蒺藜射出,便反扣住了他的手腕将蒺藜躲了下来,厉声道:“你疯了?你杀了他还怎么救你爹?”
唐翀和唐翯是亲弟兄,他见唐翯如此,忙向唐剑道:“三叔,我大哥可能是喝多了,让我将他扶回去吧。”唐剑点了点头,唐翯由唐翀拉着,出去了。
唐剑摆手让唐翷出去,然后在桌旁坐了下来,向谢无双说道:“谢公子,你也不要见笑,翯儿自从断了手臂之后,便一直意志消沉,你也知道江湖中人武功便等于生命,失去了手臂无疑是丢了半条命,也多亏他是生在我们这种武林世家,他若是一般的江湖侠客,又岂能安然活到今日。唉!”
谢无双虽是被唐剑抓到唐门,但对其为人还不甚了解,这时听他与自己说话和气,便也跟着说上几句。唐剑先是问他如何与辟邪八兽有约,后又问他伤势如何。谢无双心中一动,道:“在山腹中的那位前辈不知是贵府的一位什么人物?”
唐剑吐了口气,道:“他是我的二哥。”谢无双道:“是先生的二哥?”他前几日用终结神话杀死那店老板时,听唐翎呼那老板为大伯,以为他是老大,唐列是老二。后来听唐翍唤唐列是老大,这才知道唐列是唐剑的同胞大哥,而那店老板必是唐列和唐剑的堂兄,此时听唐剑说山腹中的那老者是他二哥,心里诧异:“他大哥唐列才不过五十岁,那老者却至少也有六十,怎么能会是他二哥。”
唐剑看出他不相信,笑了笑便道:“谢兄弟你猜的没错,他不是我的亲二哥,我亲二哥已经过世。你说的那位前辈是我的堂兄。他父亲比我父亲大十多岁,不过他们却是亲哥俩。我这位堂兄也是有兄弟两人,我大堂兄唐刈你是见过了的,而山中的那位叫唐剂。”
谢无双这才晓得唐刈便是死在自己手上的那个店老板模样的人,此时听他说起,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
唐剑呵呵笑说:“我这位二堂兄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不过若论他的暗器功夫的话,那在江湖上,却无人可以同他比肩。”
谢无双对他这句话差不多是全信了,他在石室中领教过那老者的点穴功夫。事后推测那老都肯定是用了什么暗器隔空点了他的穴道,那老者出手之快,认穴之准,的确想不出有谁能出其右者。
唐剑道:“我这位堂兄最痴迷的还是毒药医术,这三十年来他不曾离开过庄后的石穴,一直在那里为我们唐家做暗器研发。一个家族要想壮大,获得无尚的荣耀,必须就要有这种有自我牺牲精神的人,唐门之所以能够屹立武林数百年而经久不衰,并不是因为我们的暗器有多利害,而是因为我们唐门有这种自我牺牲精神的人在做后盾。”
谢无双听到此处,不禁对那位老人油然生出一种祟高的敬意。
二人接着又聊起谢家的遭难的事,谢无双经过了诸多磨砺,已不像以前一谈起全家遭难之事,便悲伤难过。这时只是淡淡一笑。
唐剑也叹了口气,道:“这血观音可也真是害人的东西,说一句实话,我呢也是个俗人,自然不会对血观音无动于衷,那几天我确实是在杭州……。”
谢无双听到此处,面色立刻凝重了起来。唐剑见他面上微微变色,仍继续道:“那一天我本想去拜访谢庄主,当然为的是请他赐血观音一观。却不料白天让我发现了青城派的叶飘零,在西湖外行踪诡密。当时我就想,青城掌门叶飘云同谢家有朱陈之好,他怎么在谢家庄外鬼鬼祟祟的。于是我就留意了他们,到了晚上我发现他竟然去了你家……。”正在这时,唐翀突然推门奔了过来,慌慌张张的叫道:“不好了,大哥他……”唐剑道:“你大哥怎么了。”
唐翀道:“也不知是中了毒,还是怎么了,已经快咽气了。”
唐列在唐门的子嗣最多,而且还均是熊心所生,唐门虽是武林世家,但豪门母以子贵的世俗却是免不了的,所以熊霸天才会借着熊心之势,插手唐门事物。唐剑此际听到唐翯身危,心中颇有兴灾乐祸之意,但面上却装出大惊失色之状,站起身来,急匆匆的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