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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赵胤,一个没有感情的殄官!
深以殄官捉鬼驱邪事业为己任,争当做社会主义驱鬼人,鞠躬尽瘁。
同时,也因为殄官这项职业所展现给他的新世界,而深深的烦恼着。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清洁阿姨推着她工作常伴的推车,走出电梯,来到宾馆六层。
望海酒店的经理总算对于白丽丽和老保安的话听进去一耳朵,决定暂时先中止601室接客。
但清理还是要清理的。
所以,前台那边停止了601室的入住安排,但是清洁阿姨却仍然收到清理601的要求。
清洁阿姨姓赵,五十出头的年纪,做这份工作近十年,一直都做的尚算舒服。
小推车上装满了洗好的手巾浴巾,还有新的套装牙刷洗面奶、卷纸等等,她推着小推车,从距离电梯最近的618开始,一间一间的整理。
一切都与往日没什么区别,清静的宾馆六层,仿佛只有她一个人般。
走廊是声控灯,每当她走进一个房间清理,走廊的灯就会熄灭,无论晴天阴天,这条直廊在没灯的时刻,都是灰栋栋的。
每间房在阿姨打开门的瞬间,都会有奇怪的味道冒出,多半都是属于之前住的那个人的气味。
有的时候是香味,有的时候是臭味。
有的客人整洁,住过跟没住过一样,不怎么需要打理。
有的客人却不行,总是把房间折腾的乱七八糟,赵阿姨要打理许久才行。
在推开601室的房门时,走廊的声控灯闪烁了下,赵阿姨扶着腰抬头看了看灯,见灯只是闪烁了下便恢复如常,她这才回头,继续推门。
604房的客人把房间弄的脏乱不堪,她整理完累的浑身发酸。
此刻只期望601能整洁一些。
当房门彻底推开,赵阿姨的愿望也彻底落空了。
她将房门推开,这扇门立即歪歪扭扭起来,她偷偷一看,才发现房门上半部居然已经完全与门框脱落了。
哎呦,这客人是来拆门的吗?
扶着房门上半部,推开抵吸在门后的吸铁机关上,让房门保持着敞开的状态,赵阿姨站在门口有些无奈。
只见房间内床上地上乱作一团,被子枕头甚至床单床垫都要么在地上,要么一半在地上。
桌上的台灯摔在地上,墙上的电视都歪了。
窗帘被扯掉一半,屋子里的床头柜、电脑桌等可移动的小桌小柜没有一个在它原来的位置。
这
仿佛有几十个人在这屋子里开过轰趴。
一会儿还得让前台找师傅过来修文,这窗帘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挂上去。赵阿姨走进房间,先将几个柜子推回原地,却发现在柜子侧面有不少划痕,瞧着不像是刀割的,倒像是很尖锐的指甲用力一道一道抠出来的。
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疯子住在这屋子里啊。
推好床头柜,赵阿姨看了眼在房间中心放着的一张椅子,走过去时,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扭头朝着身后望去,一切如常,舔了舔嘴唇,她莫名有些心慌。
虽然是朝西的房间,但白天也有光照进来,她朝着窗外的房舍看了看,就笑着摇了摇头。
待她俯身去搬面前的椅子时,却没看见,身后一道黑影蠕动着,从她的影子里蔓延开来,渗透进房间的地板,再次消失不见。
第18章 镜子上的字
赵阿姨右手托在椅子下,左手扶向椅背,却在左手碰触到椅背时被电了下。
她头皮阵阵发麻,忙甩了下手,才再去扶椅背。
这次没有被电,可当她用力托举时,再次感到困惑。
怎么这么沉?
她一连用了几次力,都没能搬起眼前这椅子。
宾馆的椅子都是木质的,还都是空心木,比实木轻的很,对于这种木椅子,她熟悉的很,打交道许多年了。
疑惑的弯腰摸了摸地板,难道是有顾客恶作剧,将椅子黏在了地板上?
这人真是有病吧。赵阿姨骂了一句,气的眉头紧皱。
但打一份工,骂归骂,还是得干活。
她无奈的直起腰,想着一会儿借把锋利的刀,把椅子腿底下跟木板黏住的地方切割一下。
转头准备去整理床铺时,余光却突然扫到身后的镜子。
她啊的一声低呼,瞬间便吓出一身冷汗她竟看到身边的椅子上,坐着个女人。
而她方才俯下身去搬椅子,几乎是贴着那女人的身体的。
急喘一声,她定神死死盯向镜子,从里面看来,椅子上却哪里有什么人。
回头再直接看身边的椅子,上面自然空空如也,怎么可能有人。
她哎呦一声,拍了拍胸口。
今天她这是怎么了,昨天没睡好觉吧,恍惚着居然还看走眼了。
插着腰,她站了一会儿,缓了好半天神,才压下刚才被吓到的慌乱。
转身将床垫推正,换好床上用品,她这才取了扫地的用具,将地上洒的糯米、香灰等物扫了起来。
在赵阿姨将糯米香灰倒在一个袋子里,拎出房门,挂到小推车上时,601室内的光线暗了暗,原本纯白的墙壁,隐约变得斑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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