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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陈山出现感染症状,所以一切报告都暂停,封咎沈随风赵柯立刻去调查那棵树,刘队带着时瑾,急匆匆的把陈山带到了医疗部里。
军区里也有医疗部,跟过来的是军区的药剂师,他们到药剂部的时候,几个士兵正在搬运仪器,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药剂师和他们迎面走过,被刘队拉住,急匆匆的把陈山送到了药剂师面前。
药剂师拿着手术刀比划着陈山的肚皮,听时瑾说完过程之后,不太意外的“噢”了一声:“是吃得太多了,感染值到达了临界点,之前打的疫苗没用了,所以被这种东西寄生感染了,切除了之后再补一针就行。”
他们身处绿星,难免被绿星的环境所影响,其余人都算是谨慎,吃东西之前都会先测量一下,陈山是有什么吃什么,恨不得一口气吃到吐,绿星进化的方向千奇百怪各有不同,陈山这个算好的,剖开来切下来就行,万一多长一双眼,多生出来一张嘴,那才叫不好收拾呢。
显然,这个病症在药剂师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甚至都没有要时瑾出去的意思,而是直接用药剂杀菌之后,拿着手术刀就开始动手。
陈山的肚皮被麻醉了,躺在床上紧紧地抓着时瑾的胳膊,用一种紧张到发颤的声音问:“我,我是不是要剖腹产了?”
时瑾站在一旁,拿出自己老父亲的耐心,深吸一口气,拍着陈山的头说:“没事,马上就好了。”
药剂师的手很快,只用了半分钟就完成了切割,然后开始用精神体治疗——能当药剂师的,基本都是医疗兵出身,这样才能在手术之后最快的治疗病人。
倒是被药剂师随手甩在一边铁盘上、血呼呼的一小团东西吸引了时瑾的注意力。
这一小团东西大概也就俩拳头大小,一个婴儿模样,看不出是男是女,四肢健全,还长了一口獠牙,紧闭着眼睛,被扔出来之后一直瑟瑟发抖。
“我以前也碰见过这样的案例。”药剂师兴许是来了兴致,还随口和他们解释一下:“见过“蛇胎”吗?有一种蛇会捕获人类回巢穴,把卵产在人身上,然后在人的后背上孵化,孵化出来的时候会啃光这个人,跟这个胎儿有点相似,这个胎儿是寄生在胃里,然后直接在胃里长大,生长的很快,几个小时就可以从胃里钻出来。”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他们正好赶到了基地,那今天晚上,陈山就有可能被这东西在肚子上钻出来一个大洞。
时瑾一想到这画面就觉得头皮发麻。
顿了顿,药剂师还问:“需不需要我帮你们制作成标本?这种经历可不多见。”
时瑾不忍直视的避开视线:“算了,丢了吧。”
“好,那我去拿疫苗,正好你们小队全都打一下,省的到时候被感染。”药剂师说话间拿着铁盘就要往外走。
“等等,先别扔。”陈山刚被治好,连忙爬起来:“让我看看它。”
药剂师放下铁盘,直接离开了,时瑾错开半个身位,就看到陈山一脸感动的看着那个血糊糊的一团:“这就是我的孩子吗?”
时瑾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孩子个屁,这是感染物,它寄生在你身上吃你的血肉的!”
说话间,时瑾抬手就要去扔,陈山可怜巴巴的去抓,俩人撕扯两下,外边进来了人。
赵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扶着门框跟里面的人说:“军区的人跟我们一起去了,把树给挖回来了,沈随风去问了双头人,双头人说他们“猪八戒吃人参果”是神话,他们那儿没有那种果子,那果子应该是变异后长出来的,还有,他说他认识那棵树,那棵树是一个孕妇变异出来的,大概,那树上结的,都是她的孩子吧。”
药剂师正好提着疫苗回来,要给陈山打针,时瑾见陈山非要揪着那东西不放,只好往后退了几步,无可奈何地丢下一句“那你自己看着办吧”,然后跟赵柯一起出去看树了。
那棵树还是那一副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样子,都被人从地里面挖出来了,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污染值检测也很低,看上去毫无威胁。
最后,药剂师提出把这颗植物孕妇先栽种到他的培养室里,他觉得这棵树证明了绿星进化的方向和个人意志有极强的关系,想要仔细研究一下。
用药剂师的话来说,人的意志比什么都重要,当人迫切的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这样东西就会被人吸引而来,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特别是在人类物种面临变异或灭绝的时候,求生的希望总能迸发出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人类的意志。
因为这棵树,他们每个人还都写了一份检讨书。
陈山最后还是把那个东西给留下来了,还取名叫“陈树”,但实际上那东西毫无理智,从被挖出来开始就一直吃吃吃,还只肯吃肉、喝血,看起来就是一副很危险、一旦长大就会啃人的家伙,刘队还特意吩咐他,如果想把这个东西带回到帝国联星,是要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的,通不过检查就会被就地销毁,通过检查之后还要上缴足够的积分才能带走。
陈山当时正抱着孩子喂肉呢,闻言十分有父亲责任的点头:“我们家树树一定行。”
时瑾看的脸色发青,他总觉得这小东西回头就能咬陈山一口。
“有不少人在别的星球看到了好玩的,都爱带回去,活物更不少见,要不然鬼市上拍卖的那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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