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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谢太傅啊,你还真是…目空一切啊。”
更衣,焚香,谢安笑着拉着王献之的手坐下来下起棋了。
棋局已开,下棋的人却心思各不相同。
“王公子不妨猜猜,秦军的那几路兵马,哪一路虚,哪一路实呢?”
王献之举棋不定,迟迟不敢落子。
谢安道,“你再不落子,这一局我可就当仁不让了喔。”
“人家在暗,你看得清吗?苻坚布了这么长的战线,哪一路才是主力呢?一步走错,可满盘皆输,谢太傅,这一局你胜了。”
王献之落不了子,不敢猜测,谢安却大胆落子,解释的有理有据,“第一,苻坚不是百万大军,他的军队中汉人占了多数,人心不齐,第二,从长安出发南下,若想直逼建康,非豫州战场不可,第三,就如你所说,苻坚布了这么长的战线,让我们分不清虚实,可正是因为他故意让我们虚实不分,才暴露了他的弱点,我却知道他的主力在何处。”
王献之白皙的脸上露出几分干笑,“谢太傅魄力。”
谢安道,“而且苻坚会给我们送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
“苻坚会亲至战场。”
王献之被他的大胆猜测着实惊吓住了。
“你不了解他,这个人,太喜欢浪漫了,总会给人制造惊喜。”
王献之静下心来听谢安说道,“四路大军,只有一路大军为实,这一路大军正是他和他弟弟率领的军队,苻坚想通过他弟弟来攻下建康,我想还给他的正是建康,就让他们来建康作客,来了就不要回去了。”
“就让谢石桓伊他们去豫州迎战,这是桓伊本应该做的,他是豫州刺史。”
“上游蜀汉军队让桓冲去,只要桓冲不败,荆州不失,秦军主力终将成孤军深入,中游下游就是苻坚口中的百万大军,苻坚的弟弟和幽冀军队,幽冀军走彭城,从彭城南下,便会直下广陵,威胁建康,让谢玄去迎击幽冀军。”
“你不是说只有苻坚和他弟弟的这一路为实吗?为何却让幼度去东路迎击幽冀军。”
谢安盯着王献之的眼睛闪了一下道,“解决了幽冀军,接下来不就是苻坚和他的弟弟吗?”
“苻坚亲至战场,这一场仗我们就不必急着打了,只要固守一江一河足矣,让他们打,我们守,攻守也并非一成不变嘛,王公子,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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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傅魄力,王献之说得对!!!
九月,萱城抵达颍口。
这时,苻坚的诏令到了。
萱城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这个哥哥,还是那么固执。
萱城捏着这封书信,不愿意相信苻坚给他下的这道诏令。
夜来了,明月在营帐中为萱城铺张床被,外面已经静下来了,明月铺完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主子又不睡觉了。
“主子,快睡吧。”
萱城气愤的扔了手中书信,明月去捡回来,嘴里嘀咕,“主子怎么扔陛下下达的诏令。”
萱城坐在床上,闷着气道,“他要把慕容垂调走。”
明月当然也不敢去看自己主子的书信,只是安慰似的说,“陛下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理。”
“是,他很有道理,我知道,这就是他要发动这场战争的原因嘛,可是他还是不听我的,慕容垂离开前锋,这25万军队会分出去3万,我们没有优势兵力了,无论是谢家军与我们决战还是各处分散作战,我们都没有完全的胜利机会了。”
“不是还有陛下率领的87万军队吗?”
萱城滞了一下,道,“是啊,可是他敢让这些汉人上战场吗?”
明月茫然的摇头,表示不解。
“他在长安祭祀先祖,一句话都不说,他对着绵延千里的军队也不发一言,走的这么静悄悄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明月沉默。
“他不敢,你让他说什么?他要对着60万汉人说,带着他们去攻打汉人国家吗?相信这句话说完,这60万汉人就会揭竿而起了,那27万骑兵吗?如是他真的有胆量,就不会行军这么迟缓了。”
萱城越想心里越堵,日本发动侵华战争时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呢?建立大**圈。
为什么苻坚不敢这么讲?
如果他真的煽动这87万步骑军队了,那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百万大军了。
明月想换个话题,“主子还是先歇息吧。”
萱城叹息了一声,“去将慕容垂叫来吧。”
“主子,此时已晚,怕是…”
“就是他睡死了,也给我拎起来。”萱城打断他,厉声斥道。
明月赶紧唯唯是诺,“好,好,我这就去。”
过了一会儿,明月领着慕容垂前来了。
萱城从账内的内室走出来,对明月说,“你出去吧。”
明月退出了营帐。
慕容垂立在下面,拱手道,“不知阳平公此时唤末将前来,有何事吩咐?”
萱城看了他一眼,说,“冠军将军可还记得在长安时,你答应我的?”
慕容垂想了一下,“末将不敢忘。”
“好,你走吧。”
“走?”慕容垂惊讶,“阳平公让末将去哪?”
“去荆州。”
慕容垂脸上表情有些懵懂。
“领着你的3万鲜卑兵去荆州吧,不能让桓冲的荆州兵成我们的后方掣肘,我们虽然攻下了襄阳,却一直没有攻下荆州,荆襄相互拉锯,致使长江中上游地区我们受制于人,如果桓冲一直这么拦在长江中游,无论我们如何在江淮地区胜利,最终都免不了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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