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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打人不打脸,打狗就随便。
东子躲都躲不过,正面吃下七七妖骨一击,牙齿都飞出去了,满嘴血地嗷嗷叫。疼痛让他浑身毛都竖起,立即变回狼形,目露凶光,愤怒地吼道:“你敢伤我!”
池杏说:“确实不敢,只是想跟你玩玩,没想到你那么菜,一打就掉牙。比你养的那几只狗都不如。还说是纯种隐狼呢?该不会你也是个狗杂种吧?”
东子被挑衅,急火攻心,皱起鼻子低吼一声,又扑将过去。池杏转动手中妖骨,耍猴儿似的左右出击,引得东子一阵乱扑,却总是不得其道,半晌已是气喘吁吁,又被池杏当头一棒劈中,眼冒金星。
正是东子眩晕之际,池杏跃起一脚将东子踹翻,用妖骨撬着他大张的狼口,手指摸着他的狼牙玩儿,只说:“纯种狼牙拿来做项链也挺贵的吧?正好送我老婆。”
“呼呼呼……”东子牙齿一凉,嘴巴想要骂人,但被棍子撬着,啥话都说不出来,一张狼嘴要张也不是、闭也不是,只能任池杏鱼肉。
池杏把棍一撬,又一颗狼牙应声脱落,东子嘴巴流血,嗷嗷大叫:“我杀了你!!!”
谁知他再扑过来,又是送菜,两招不到就再被压制,池杏一手捏着他的下巴,笑眯眯地说:“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给爷爷道歉,二,是让我把你的牙齿一颗颗全打下来。你选吧。”
东子泪汪汪的,原想说我才不屈服!但被拔牙实在太疼了。谁不怕牙医呢?更何况是这么暴力的牙医!
东子满嘴血沫地道歉:“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我不该……”
“不该什么?说清楚点。”池杏仍是笑眯眯的样子。
东子却怕得打颤:“我不该来挑衅你……”
“还有吗?”
“我……我也不该……”东子卡了一下,也不知自己还应该道什么歉。脑子里盘算一番,才算记起自己得罪池杏颇多,以前总是欺负他。东子只得不情不愿地说:“我从前也不该欺负你……踹你……”
“这个倒也罢了。”池杏松开他的下巴,笑说,“咱们隐狼本来就是讲究强者为尊。我弱的时候,你能看我不顺眼就踹我两下。现在你弱了,我也爱剥你牙剥你牙、爱剥你皮剥你皮,没什么的。”
东子听着池杏用笑盈盈的声音说“剥皮”的时候,身体不自觉地打起冷颤。
池杏摇摇头,只觉得没意思了,便抄起手大步离去。
池杏现在身上沾着狼血味儿,便不从正门入了,直接翻窗回自己和明堑住的客房。
他一跳窗进客房,便见原本背对着窗户的明堑转过身来,那双蓝色的眸子紧紧锁着自己,那神态,仿佛闻见血腥味的鲨鱼。
池杏一愣:这不是看猎物的眼神吗?
不对不对,明堑怎么会这么看着我呢?
池杏生物本能地竖起了汗毛——这样戒备的姿势让明堑顿了一下。明堑随即收敛起眼神里的煞气,淡淡说:“身上怎么有血味?”
池杏松了一口气:哦,原来是闻到血腥味才露出那样的眼神啊。
“就是不长眼的小混混,我教训了他们一下。”池杏解释说,“这味道留在我身上也不妥,我去洗洗吧。”
明堑说:“不必,用我的气味覆盖就行。”
因为池杏跑出去遛弯儿,又和几只妖兽干了一架,身上属于明堑的气味已经消淡许多了。
明堑甚为不满,握起池杏的手。他回来之前已经在河边洗过手了,手上白莹莹的,没有血迹,但以妖兽的嗅觉,还是能闻出其上血腥味的残留。
明堑大为不喜,是哪只妖怪不长眼,竟敢用腌臜的血把池杏的手弄脏?
他低下头,大猫的舌头舔了上去。
带着倒刺的虎舌往肌肤上一扫,引起池杏一阵颤栗。他没提防,心神都震动。
平时明堑给自己留气味,都是用蹭蹭的,这样舔,好像还是第一次吧?
还没等池杏想明白,他就被大猫压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大猫舌头从他的指尖到腕骨,来回舔`舐。酥麻的感觉从脉搏处传来,池杏头皮一阵发麻。
池杏尝试告诉自己:白明堑还是很纯洁的,他只是在单纯的标记气味……
池杏在心里自言自语,便被明堑察觉到他的分神。
明堑心下嫉妒:他心里在想谁?
嫉恨翻涌,明堑一下没控制住力度,舌身的倒刺刮破池杏的指尖,鲜红的血珠儿随即沁出。“嘶……”池杏吃痛,“怎么了……”
“抱歉。”明堑温顺地收起舌上的倒刺,温柔至极地替伴侣舔舐伤口。池杏的血液进入明堑的味蕾,竟让明堑尝到了极芬芳的甜香。
“我没事……”池杏见明堑在伤口处舔个不停,实在不太对劲,忙暗自运用妖力,让伤口迅速愈合。他晃了晃痊愈的手指,说:“你看,我是大妖,这点伤一秒就能好。”
“是吗?”明堑的眼神忽地暗下来:他的意思是不是,无论我怎么粗暴地对待他,都是可以的呢?
池杏不知道明堑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但野兽对危险的直觉让他迅速溜走,只说:“我还是去洗澡吧。洗完就睡吧。我今天揍了首领的儿子,明天起来怕又是一场大战。”
“不过几只狗,哪里就大战了?”明堑淡淡说。
“……”池杏一下不知该说什么,转身就要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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