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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襄淡淡地和她对视着,到底是女子,不过几秒便红了脸颊,微微偏过头去。
慕襄大致能猜到温英卓的意图,温英卓如今是唯一明着站在他这边的重臣,自然想要亲上加亲,如果能让家中女眷入主后宫,那这一朝温家之势怕是不让任何一家。
萧音婉转动听,就是缺了点柔美。慕襄不接套,不过依然有赏。
他极其敷衍地赏了支青钗,温英软见状咬咬牙看向自家大家,在其安抚的眼神下不甘心地退下。
朝臣心思各异,又开始打起了各自算盘。
新皇慕襄年岁不轻了,早到了该娶妃的日子,却因为之前是不受重用的皇子,加上母妃已逝,根本无人为他筹备后院之事。
原以为皇后之位必定为送慕襄上位的功臣家所有,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温英软的姿色乃是京城一绝,就连京城小儿都知道温家小女国色天香,但慕襄却毫不动容
要么,他无心女色,要么,他并不想让温家之势过于壮大。
于是一瞬间众人都活络起来,一个接着一个地朝慕襄敬酒。
师禾见慕襄接连喝了好几杯,道:殿下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喝多伤身。
慕襄酒量不佳,平日因为身体病弱的缘故,他并没什么饮酒的机会。
此刻听着师禾的劝言,莫名有些不痛快。
国师大人过去也是这么关心学生的?
师禾陈述着事实:太子没有需要他人操心之处。
慕襄更不痛快了为师禾仍旧称呼着他殿下,为师禾说慕钰没有需要别人操心之处,为师禾还称呼慕钰为太子。
尽管明明是他先称呼慕钰为太子的,可醉酒的人就是不讲道理。
慕襄倔着让尚喜将酒杯斟满:孤敬国师大人一杯。
师禾举起酒杯,缓声道,这杯本座来敬殿下
皇位之上若顶千斤,希望殿下能做一位盛世明君。
慕襄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眼神清明了不少。
他自然知道这个位置不好坐,千古传诵的到底是少数,遗臭万年的居多。
单凭他谋朝篡位这事,史书就不知道会怎么记载,后人又会如何评价。
可他做事虽然确实不择手段,却也没想过要拿襄国的前程开玩笑。
孤会尽力。
慕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没注意到师禾眼中一闪而过的异光。
酒过三巡,多了些醉意后,众臣的话夹子都打开了,户部尚书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对着新皇道:陛下,未央宫久旷,无人打理易野草横生
这话言下之意自然无人不懂。
别朝臣催婚这事不少皇帝都经历过,何况是二十有二后宫却无一妃的慕襄。
慕襄都还没经过大脑思考,就下意识地看向师禾,有种他自己都说不明白的心虚感。
尚喜站在旁侧,心中倏地一叹。
谁说未央宫久旷的,这不,你们敬重的国师大人正住着呢
9、第 9 章
慕襄垂眸喝了口酒,口中弥漫着淡淡的甜香:如今先皇刚刚飞升,此时纳妃立后是为不孝,置先皇于何地?
李安决顿时附和:陛下说得极是。
慕襄对纳妃并无兴趣,寻常皇子刚通人事时便会有人安排宫女前来为他们启蒙,但慕襄母家无人,父皇也不在意他,自然无人为他操心此事。
他以先皇刚刚逝去的理由,说要为其戴孝三年不纳妃,殿中一片哗然。
这温英卓起身,陛下一片孝心得天独厚,可东宫倘若一直无主,民心怕是难以安定
慕襄挥挥手:此事先就这么定下,日后再议。
他对温香软玉毫无兴致,甚至隐隐排斥着纳妃立后这事。可若真要深想,却又寻不着源头。
口中甜香四散,慕襄莫名有些头晕,他站起身:诸位爱卿随意,孤先撤了。
约莫是太久没有饮酒,当下竟如此不胜酒力。
师禾抬眸,看着慕襄的背影顿了少许。
慕襄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尚喜就跟在他身后。
路上突闻铃铛的声响,慕襄寻声望去,一名黄衣女子坐在池塘边,伸出脚丫子在水中荡啊荡
他淡淡瞥过,全然忽视了对方的存在继续向前。
可身后却响起一道惊呼,那位黄衣女子连忙站起来,跪在草丛边:陛下请莫见怪,臣女以为此处无人,便
慕襄捏捏眉心,随后转身:你可知此处是什么地方?
黄衣女子面容姣好,眼神看起来颇为天真烂漫,此刻却承装着淡淡惶恐:臣女知只是臣女第一次入宫,见如此盛景一时迷了眼
今日新皇登基大摆宴席,自然不可能独独邀请朝臣,朝臣家属乃至女眷都有入宫品尝佳肴的机会。
也会有很多名门借机让家中小辈互相认识,哪怕只是两席之间遥遥相望,说不得也能有成全一段良缘的机会。
慕襄笑了,一时间竟让对方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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