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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见都没见过,又谈何仇恨呢?
再说,自从他身上多了这天道系统后,他就再也没主动和正道结过大仇,后来又因为天火侵蚀,在下修界沉睡了将近三十年,根本就没机会去和近几年才建立起来的清音派作对,也没道理和身为清音派掌门的许容作对。
认真算起来,最后与他结仇的正道门派,竟也就只有如今早就被灭的水云宫。
可水云宫被灭,难道不是咎由自取?
为了争一时之气,在背地里带着满门修炼邪术,抽人精魂,还要把屎盆子往他万鬼宗脑袋上扣,这委屈谁能吃得下?不敲打,难道还留着过年?
哦对了,怎么就把水云宫给忘了
眼见着即墨迟闷不吭声皱眉,行一善不再理会仍在喋喋不休的张还还,紧跟着问道:师尊,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的确是想起了一些,不过不确定。听见问话,即墨迟的脸上现出一点仔细思索的神色,缓声道:在很久以前,我曾见过水云宫宫主一面,那是个美貌绝伦的女人,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实在令人见之难忘,即便是我这种一心扑在修炼上的人,也没忍住多看了她两眼。
师尊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这层的,你没见过水云宫宫主,所以大概很不能理解我现在的感受。即墨迟皱眉道,声音很轻很慢,似乎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猜的很离谱,许容这个人,虽然长相平平无奇,又是个男人,可我方才努力回想,竟然发现他的某些神情,还有说话时的语气,隐约和水云宫宫主有些像。
师尊,你是怀疑许容被夺舍了么?行一善有些着急的问道。
半晌,即墨迟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又点头,尚不清楚,不过有这个可能。我只是在想,若许容真的是被水云宫宫主夺了身躯,那他对我表现出来的这些强烈敌意,就都能解释通了,只是
只是什么?
即墨迟却不再回答了,只在心里沉默的分析。
只是,疑点有三。
其一,通常来说,肉身损毁之人想要夺舍重生,就必须得找到一具与自己神魂高度契合的身体,说老实话,即墨迟活了这么些年,还从未听说有哪个女修的神魂能成功附在男人身上,这也是他刚开始从来没留神注意许容身上古怪的最大原因。
其二,退一万步说,就算许容真是水云宫宫主,他当初又是怎么死里逃生,不仅将夺舍这种上修界人人得而诛之的秘密掩藏极好,还在短短几年内重新建立起清音派,并与向来不大与旁人深交的叶无问搭上线,混进新的四大派的?旁的先不提,要知道虞涟可是个很记仇,很要面子的小丫头,不可能在被水云宫长老当着自家主人的面揍成那副熊样后,还愿意发善心,放水云宫宫主一条生路。
其三,如果水云宫宫主的目的只是报仇,为什么不直接冲他来,反而在苍穹山围剿一事后,不仅没有变得安分守己,仔细掩藏好自己夺人身躯的恶行,反而变本加厉,跑出来祸害下修界的百姓?要知道如今没有他即墨迟在,屎盆子没地方扣,许容这样做,可就真是有些找死了。
换句话说,若许容真是水云宫宫主,一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暴露身份,迅速东山再起的聪明人,绝不会在这时候干出到下修界招摇撞骗,祸害凡人的蠢事,这样目标就太明显了,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有脑子的人能干得出来的,反倒更像是他最初猜的那般许容不是被水云宫宫主夺舍,而是被什么邪祟操纵了。
但不得不承认,无论是被夺舍还是被邪祟操纵,这两种猜想都各有其逻辑自洽之处,又各有其圆不回来的破绽。
尤其是前者,即墨迟甚至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忽然有了这么离谱的想法。
兴许是最近经历的怪事有点多,连带着脑子也变得活泛了一些吧,最终,即墨迟只得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正在即墨迟试图捋顺这里面的关系,想找系统寻求帮助时,张还还的一声叹息,适时将他到处乱飘的思绪拉了回来。
张还还叹着气道:两位两位神仙,虽不知你们这会究竟在想什么,但你们是神仙,神仙就要言而有信,你们既已答应了帮我的忙,就不能,不能再反悔!
张还还说这话的声音很尖锐,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颇有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味道。
因为张还还现在的情绪看起来实在是太不好了,回过神来的即墨迟不得不低下头去,很不熟练的学着安慰人,皱眉轻声道:你放心,正所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一定会把坏人抓到,再向镇子里的其他百姓解释清楚这里面的厉害,为你弟弟报仇。
即墨迟话音未落,行一善也跟着帮腔道:是啊,说了会帮忙就一定会帮忙,我们不会反悔的。
不我想要你们帮的忙,并不是这个。
谁想到,听了即墨迟和行一善的保证,张还还不仅没有点头,反而更加着急了。她往前迈了小小的一步,眼圈通红却流不出泪,嗓音喑哑如怨鬼呜咽,一字一顿道:我想要你们帮的忙,是让你们杀了我,你们是仙人,一定有办法杀死我的,我不想活了,我死不了,却也已经真的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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