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你杀了他也就罢了，又何必这么....”玄真和尚摇头道：“何必这么残忍。”
    伴月笑容中带着些凄凉，她跟着南青霜这些年，见过了太多炉鼎惨死。南青霜教过她，要想像人一样有尊严的活下去，就要比恶人更恶，别黑暗更黑。
    南青霜一直通过系统监视地牢里的情况，见伴月强硬将人肉塞进玄真嘴里，他欣赏的点了点头，‘本尊最喜欢的，就是伴月的狠毒。有琴忠诚但太过保守，干不了大事。’
    系统是老系统，带过很多宿主，也见过一些反派。但像这么变态的，它还是第一次见到。
    它斟酌了一下，本来想感化南青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南青霜说道：‘本尊带的每一个弟子，都是这样冷清冷血。把弟子养成圣人，还是头一遭。你这个系统，还真是可怜，找了我这么一个宿主。’
    系统也觉得自己可怜，但它还是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听出南青霜的试探。
    它平静的回答道：【先生是个反派，而我是帮助反派的系统，天下间没有比先生更合适的宿主了。】
    ‘这么说来本尊是天下最大的恶人，那还真是荣幸。’
    【世间没有绝对的坏人，先生也一样。】系统结合了南青霜这段时间的行动，认真的说道：【先生是反派，却比这世间的大部分人要好。我没选错人。】
    第21章
    伴月烤肉这件事给顾兮华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在送活体药材的路上，他一直紧绷着神情，身体僵硬的厉害。
    身后的弟子见到，低声说道：“伴月师姐一向如此，师兄不必紧张。”
    尽管他入门的时间比顾兮华长，年龄也更加年长，但顾兮华是南青霜的亲传弟子，地位远比他要高的多。宫中弟子年龄修为最低也是筑基初期，顾兮华无论是实力还是天赋都配不上南青霜亲传弟子的身份。
    整个曦月神宫都看得出他和南青霜的关系不和谐，伴月师姐还时不时的暗示她并不喜欢顾兮华。
    而且曦月神宫包括南青霜在内，所有人都是炉鼎，未有顾兮华不是。
    因此他们对顾兮华多多少少都有些敌意，那弟子目光隐晦的扫过顾兮华，脑海里又想起他们私下的猜测。
    师尊收顾兮华为徒，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个就是顾兮华身上藏着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特殊的血脉，师尊慧眼识珠看出来他的潜质。第二个猜测就是，师尊想要找一个伴。
    炉鼎那方面的需求，确实会强烈一些。
    但师尊肯定不是会被情潮蒙蔽理智的人，就算要找，也不该是这么平凡的人。
    所以顾兮华到底有哪里不一样....
    两个弟子互看一眼，其中一个试探的问道：“师兄来曦月神宫有些时日，可有告知家里人。我们已经到了下山试炼的年纪，若是还没有，可由我们带信回去。”
    听他提到家人，顾兮华想起穿越前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见顾兮华面上露出悲伤神色，弟子也没有太过在意。对炉鼎来说，家破人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还有不少人，在被发现是炉鼎后，就被家人卖掉了。
    顾兮华深吸口气，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他耸耸肩无奈的说道：“我没有家人，也没什么好带的消息。”
    弟子原本是想借口打探出顾兮华是哪里人，但顾兮华没有多说的意识，他也就没在坚持。
    几人没再说话，安静的往楼上走。
    顾兮华一路上一直紧绷着神经，怕着五个人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再闹出什么事情。
    不过可能是因为他们都被伴月烤肉这件事吓破了胆子，一个个垂着脑袋看着没有一点求生欲望。
    壮汉死去后，有琴从人堆里随便拽出一个人充数。新抓出来的人，正好是一个十五岁少年，和顾兮华一般的年纪。
    他个子矮小，皮肤晒得黝黑，倒是一头长发雪白。蛊风宗的人皮肤有偏黑，但像这种白发确实不常见。
    顾兮华时不时的看他一眼，总觉得他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古怪。
    等走到冰室门前，两个弟子对顾兮华点点头转身离开。
    曦月神宫有规矩，在特殊情况下，弟子可以上二楼。但无论发生什么，冰室都只有亲传弟子可以进去。
    顾兮华不知道这个规矩，他见两人要走，犹豫了一瞬，想着把这五个人扔进冰室就离开。
    路上一直和他搭话的弟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疑惑的问道：“师兄怎么还不进去，师尊可还在里面候着。”
    “你们不进去？”顾兮华指指冰室问道。
    弟子摇头道：“我们不能进，只有师兄和有琴伴月师姐可以进。”
    顾兮华注意到他们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隐隐带着羡慕。
    可能是因为顾兮华没事就被南青霜带进来敲打，他看着面前散发寒气的冰室，完全没看出来这里有什么好的。
    想想曦月神宫的行事风格，如果放到现代社会，曦月神宫就是一个大型邪'教组织，南青霜就是最大的邪'教头子。
    顾兮华甩甩头，将那些古怪的想法甩出去。
    他深吸口气，给身后的五个药材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
    被有琴挑出来的小黑皮正歪头看他，一姜黄色的眼睛，瞳孔细长，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人。
    顾兮华有些幸灾乐祸，不知道南青霜吃了小黑皮会不会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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