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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我越想?越觉得,这君主?之位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坐的,这等心计,自叹弗如?啊。”
白司木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蓬熠用手肘推了推他:“你怎么不说话,他这么千方百计的,说白了就是想?干掉你,还不让自己沾一?点腥,他为什么对你忌惮至此,老白,这邢丹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啊。”
不然,白司木以仙尊之位,护佑仙宫数百年的和平,任谁都不会做出这般没脑子?的事情,想?要暗中?将他除掉啊。
除非,是有什么把柄落在白司木手中?了。
白司木摇了摇头,随后又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人心易变。”
蓬熠想?了想?他们大费周章的进入鬼境,结果?都是别人给设计好的圈套,又忍不住自己嘲笑了一?声:“我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傻的事情,被?人如?此戏耍,早跟你说了随我回魔宫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你非要操这劳什子?心,心系天下,可这天下……竟还想?除了你,白司木,值吗?”
值吗?
为了仙宫劳心劳力这么多年,攘外安内,事无巨细,全都包揽在自己身上,值吗?
白司木伸手,握住了蓬熠,拉着他往外走。
原本就阴暗的鬼境在这些?鬼侍过后显得更加的深黑,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即将迎来不知什么样的爆发。
“当年一?剑战仙宫,成为仙尊的时候,邢丹还没有这么大,不过是个半大的小子?。”
白司木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老君主?于我族有恩,我答应庇佑仙宫千年,如?今算算,还未到时候,可是啊,阿熠,有时候做的多,也是错的。”
以往从未有过的疲惫涌上心头,白司木连脚步都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无力。
蓬熠松开他的手,从背后扣住了这人的脖子?:“我说你就是想?得太多,才会整日里皱着眉头,面色冷冰,既然这君主?之位有人不想?坐,那便?换个人就是了。”
白司木脚步微顿:“换个人?”
蓬熠冷哼了一?声:“杀了鸣尧陷害你,勾结妖族讨伐你,暗中?布局,想?在鬼境谋杀你,即便?是你不想?,我也不可能放过他。”
白司木没说话,但?步伐却是逐渐坚定起?来。
如?今既然已经窥探了邢丹的计划,那也不必如?此急着回仙宫了,蓬熠和白司木干脆在鬼境滞留了几天,顺道围观了一?下鬼境的热闹。
却不曾想?,这鬼王也是个有趣的人。
“你说你这一?闭关就是三十年,三十年不问?鬼境之事,别人不篡位,那才叫怪事。”
蓬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酒还是他搜刮的白司木殿里的。
鬼王皱了皱眉,看?着他杯中?的酒,问?道:“你这酒”
蓬熠抬眸,疑惑道:“怎么?你想?来一?杯,也不是不行。”
鬼王似乎犹豫了一?下,将杯子?送过去。
只是未等蓬熠倒上,白司木就已经夺过了瓷瓶,面无表情道:“我来吧。”
鬼王扫了他们俩一?眼?,一?杯酒下肚,状似随意道:“我瞧二位似乎有些?异常。”
蓬熠顿时看?向他,乐了:“异常?”
鬼王斟酌了一?下,温婉道:“魂不对位。”
这话一?出,蓬熠顿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白司木拿着瓷瓶的手却是一?顿,随即也向他看?过去。
鬼王莞尔一?笑:“看?来我猜对了,所以说,你不是白翎仙尊,应当是魔主?,那他便?就是你了。”
“传闻白翎仙尊清冷高贵,不苟言笑,我还以为这传闻错了,但?现在看?来,传闻不假。”
鬼王大笑一?声,又把杯子?递到白司木身边:“再来一?杯,我告诉你们如?何换回来。”
这下蓬熠酒也不喝了,他直接从白司木的手中?接过那瓷瓶,哐当一?声放在了鬼王的面前:“这瓶酒送你了。”
白司木手中?空落落的,便?也收回了手,没看?他们两人,却是看?着鬼殿中?,那八具尸体。
这八具尸体乃是鬼境八将的尸身,原本应该早就被?葬,如?今却是被?鬼王差人都挖了出来。
每一?具尸体的头边,皆燃着一?盏灯。
“仙尊对这些?尸体好像颇有兴趣?”
鬼王从善如?流的接过那瓶酒,顺着白司木的目光看?着殿中?的尸体,嘴角勾起?一?个狰狞的笑。
白司木:“如?此,他们就能都回来?”
鬼王大笑一?声,从座位上站起?,走下台阶,穿过这八具保存完整,与?身前几乎毫无差别的尸体。
“鬼境之人,孤魂野鬼,不得投胎,不得轮回,生生世世,被?困在此处,谁能忍受这种?孤寂而又无趣的生活呢?”
“可有一?种?方法,却是可以脱离鬼境的,那便?是给自己寻个替身。”
蓬熠头一?次听说,倒也不着急询问?如?何交换身体的事情,对如?何脱离鬼境之事,起?了兴趣。
鬼王穿过这些?个尸体,面色一?点一?点的阴沉下来:“寻个与?自己生辰八字一?模一?样的活人,在自己死的那个时辰,施以术法,将彼此的灵魂互换,这样便?可以脱离鬼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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