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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伏传又蔫了回去,谢青鹤又忍不住说:“管上一两个时辰总是有的。”
伏传本来心动,听说只能管一两个时辰,那点小心思就扑了回去。
只能睡一两个小时问题不大,他这样的修士,有一个小时就能恢复得龙精虎猛。
问题在于这样一来,他每次睡觉都得劳烦大师兄出手帮忙——偶尔帮忙一次是师兄慈爱,天天都要师兄帮忙,那就是他做师弟的不懂事了。
“我若是不睡觉,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伏传说。
以二人如今彼此回避的状态,谢青鹤也不能强行帮师弟做这件事,毕竟太过私密。
谢青鹤已经给了提议,并且再三表示可以帮忙。
伏传还是拒绝了。
沉默片刻之后,谢青鹤转身出门。
伏传很明确地感觉到大师兄是真的生气了,有些仓惶地追出了门。
谢青鹤飞回殿檐之上,伏传就眼巴巴地望着他。
见谢青鹤不肯回头,伏传犹豫片刻,解释说:“我是觉得若每天都要麻烦大师兄……”
他这几日思绪混乱,被春梦彻底打乱了自我认知,整个人非常痛苦。
为了厘清自己的思绪,不得已与谢青鹤保持了距离,再不敢去挽大师兄的胳膊,不敢去拉大师兄的衣襟,这些举措又使得谢青鹤黯然伤心,主动对他保持了距离,再不肯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对他来说,这更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
这一堂成人的课程,对伏传而言,上得实在太过混乱与痛苦。
他本可以倚靠求助的师长,成了自己绝不敢倾诉的对象,一切就变得越发的艰难起来。
谢青鹤安安静静地守在一边,他还能假装暂时相安无事。他知道可以等自己搞明白之后,再慢慢去哄大师兄也不迟。谢青鹤突然转身离开,伏传就不敢故作不知了。
“大师哥。”伏传不知道该怎么服软,看样子是想跪下。
谢青鹤又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进来吧。”谢青鹤先一步进屋,“我替你炼化精元,早些休息。”
伏传跟着进门,乖乖在床上盘膝坐好,感觉到谢青鹤的手指在他两边肾脏处轻点了数次,他整个人就似失去了精神,变得慵懒疲惫起来,尤其是两个球球又紧又胀,忍不住挪了挪膝盖。
正觉得难受的时候,一股精纯的真元从命门灌入,伏传在瞬间就恢复了精神。
“早些睡吧。”
谢青鹤起身下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替伏传炼化精元的手法更类似于双修法,只是这种单方面的炼化反哺,对谢青鹤没有一丝补益,只有完完全全的损耗。单纯为了照顾小师弟入睡,完全是得不偿失。
不过,谢青鹤十多年来入魔无数次,玄池真元浑厚无比。
简单来说,有真元,任性,挥霍得起。大师兄乐意。
※
伏传并不想做梦。
就算大师兄帮忙炼化了精元,再做春梦也很危险!
那代表他自己又失控了。
然而,他收摄心神的功夫练得实在太烂。越是不想,入睡之后越是清晰。
这夜的梦,居然和前一次的春梦是接续的。
前面的过程都直接略过了,伏传有意识的时候,就发现大师兄黑发长垂在自己身上,把自己笼罩在轻柔还带了点皂荚香气的黑发帐幕之中。他红着脸抓着大师兄的衣襟,满心讨好地说:“我知道怎么做了,就是这里啊!”
大师兄果然就要施为。
伏传又忍不住问:“等一等。”
大师兄很意外地看着他:“你不与我好么?”
“我当然……愿意跟大师兄那样啊。”伏传明知道那件事很惨烈,有违天和,但想着是与大师兄一起,就莫名其妙有一种想要急切讨好的心情,甚至是迫不及待奉献出自己。
他想要知道的是:“只是……大师兄,你不与二师兄好了吗?”
正笑吟吟看着他的大师兄突然之间脸色涨红,英俊的脸庞皲裂出紫黑色的血斑。
伏传惊得魂飞魄散:“大师兄,大师兄你这是幻毒发作了吗?”
大师兄已不能说话,满脸死灰之色,冲着他喷出一口血。
伏传只觉得满脸温热冰凉的血渍,惊恐之下,从梦中倏地惊醒!
谢青鹤正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他。
伏传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谢青鹤移开目光,低声说:“我吃过药了。幻毒也不会在此间发作。你放心。”
明明谢青鹤声线稳定,语气温和,伏传还是从中读出了一股被猜忌的伤心。他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师兄,我不是担心你幻毒发作……”
谢青鹤并不想多谈此事:“不担心就好。”又重复了一句,“不必担心。”
“是,我是梦见你幻毒发作了。”伏传有些丧气地捂住眼睛,“大师兄,我不是担心你会对我做什么,我刚刚做梦……梦见你满脸血斑,你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谢青鹤想了想,说:“幻毒发作的时候,不会满脸血斑。”
伏传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
“睡吧。”谢青鹤叮嘱一句,再次离开。
“大师兄能不能不要走?”伏传忍不住问。
谢青鹤已经走了出去。
伏传趴在床上,从窗户去看谢青鹤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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