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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传跟着进门,眼看着谢青鹤拿出一把很短的戒尺。
——这戒尺是个装饰品,没有实际用途,做得很漂亮精美,方便放在架子上才会这么短。
伏传只是想刺激大师兄一下,看看大师兄的态度反应,并不想真的吃很大的亏。见谢青鹤拿了戒尺,连忙上前跪下,认错道:“大师兄,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与他做事……”
“放屁!”谢青鹤骂道。
伏传都给惊呆了。大师兄居然爆粗口,还是这么粗鄙的两个字!
“把手伸出来!”谢青鹤拿着戒尺顿了顿,见伏传呆呆地伸出两只手,他到底还是饶了伏传日常使用的右手,将左手握在掌中。
伏传明显有些紧张,手心全都是汗,手指也有些冰凉。
谢青鹤本有一分心软。
然而,看着他故作惶恐的双眼,又气得不行,拿起戒尺在伏传手心狠狠打了一下。
伏传浑身一缩,冷汗瞬间就从额上迸了出来,跪在地上的膝盖也有些摇晃。倒是胳膊狠狠收紧,确保了他那只手稳稳地放在谢青鹤手里,并没有动弹。
“你再说一遍。你与他做了什么事?”谢青鹤问。
伏传是真的被打疼了。
戒尺短,不好使力,搁别人手里可能没什么威力。可,那是大师兄啊。
好在疼痛是有极限的。刺激到了临界点,自然就会麻木。伏传只能感觉到自己额上冷汗涔涔。
“我……我与他做了……不好的事。”伏传眨眨眼,有冷汗顺着额头向下,滑过了他的眉毛,落在他的眼睫上。汗水带着咸味,略有些刺目。谢青鹤这么生气,他连擦一擦汗都不敢,“大师兄,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与他私下苟合……”
话音刚落,又是狠狠一戒尺落在手心。伏传有些难受,微微咬住下唇。
“你元阳未失,神完气足,与他做了哪门子的坏事?!”谢青鹤没好气地问。
伏传演了半晌,还挨了两下戒尺,以为自己装得挺像。
哪晓得早就被谢青鹤看穿了!
他呆呆地张了张嘴,试图狡辩:“我就是……撑住了。大师兄跟我说,不能随便……我就结束的时候,就没有……出来。所以,虽然我还是元阳未失,可我跟他就是做过了,真的!”
啪——
大师兄不接受这么蠢的解释,又赏了一下戒尺。
伏传这会儿连背心的汗都疼了出来,语无伦次:“不是,大师兄,你得讲道理对不对?我跟他有没有这件事,只有我和他才知道,你凭什么说我没有?我就是……嗷!做了!”
谢青鹤原本怒不可遏,因为伏传撒了个智商极低的谎,马上就会被拆穿那一种。
直到此时,他看着伏传被打得肿起的手心,突然反省。
我在做什么呢?
“你说得对。”
谢青鹤缓缓收起戒尺,说:“你与他的事,只与你与他有关。管天管地,我还能管到你的闺房中么?这事原本也与我无关。”
伏传有点傻了。
谢青鹤将戒尺放回博古架上,说:“你抹些药,收拾一下。待会儿我陪你们去见师父。”
回头看见伏传呆呆的模样,他又安慰说:“你结侣之事,师父不会过问。带你的朋友去给师父磕个头,先在山上住些日子。知宝洞随时都可以去。若有困惑不解之处,也可以随时来观星台问我。他既然是你的朋友,在我心中,与你就是一样的。”
看伏传欲哭不哭的模样,谢青鹤觉得这孩子可能是感动坏了。
他袖手往前走了一步,承诺道:“过些日子,我会亲自去紫竹山庄,与冼夫人商议此事。”
伏传张了张嘴。
这事它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
嘉宾馆。
听了伏传的解释,晏少英一个翻身跃了起来:“你不是开玩笑吧?!”
伏传低头拿药包敷着左手。药包是大师兄亲自配的,配合真元稍微催化药力,肿得老高的手心已经基本上恢复了正常。就还有一点隐约的胀痛,提醒着刚才发生的荒谬一切。
“这跟说好的根本不一样!”
“你叫我跟你做戏,骗一骗大师兄也就算了。大师兄他脾气好,有白师姐的面子情,就算日后事情败露,我给他磕个头,他肯定就高抬贵手把我当个屁放了。”
“现在你跟我说,待会儿,就是待会儿,马上,中午饭!”
“我要跟你一起去飞仙草庐,去拜见上官真人,骗他老人家,我们俩当了兔儿爷?!”
“伏继圣我告诉你这事儿不能行!你这是坑我!”
晏少英开始转身开箱子收拾行李,一边打包一边絮叨:“别说兄弟不帮忙,你这个忙太出格了。上官真人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你让我跟你去骗他……我怕我站在他面前就两股战战,到时候出师未捷身先死,他老人家一道命令,白师姐就把我拎回去打个屁股开花……”
“大师兄说,知宝洞那边,随时都可以去。”伏传幽幽地提醒。
晏少英收拾行李的手,默默地停滞了一下。
“随便看。”
晏少英霍地转身,问道:“是在第二间随便看,还是知宝洞里随便看?”
“我就这么说吧,我派不让外人随便进知宝洞,并非敝扫自珍,存有门户之见。而是许多人资质不够,修为也不够,在知宝洞里随便乱逛,很可能走火入魔。你曾进了第一间,今次可以进第二间,若你当真有突破第二间的修为,哪怕你不帮我什么忙,想进第三间也不是不准许。”伏传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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