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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山南?”谢青鹤也是服气的。
一直以来,谢青鹤都把骑马人视为蛮族入侵者,必要除之而后快的中原大敌。
伏传的经历与他不同,考虑事情的角度就有了差别。
伏传在苗疆待过几年,深知苗疆少民的痛苦。野心勃勃觊觎中原花花世界的寨子自然是有,且还有不少,可说到底,谁又不想丰衣足食呢?苗民想要外侵中原,周皇帝遣死间入苗疆频生祸乱,皆是为了自身族群的利益考虑。
骑马人于后赵百姓而言是群蛮诸夷,对来自后世的伏传就不是了。
后赵灭亡之后,骑马人南下一度入主中原,很快就被东边的颜太祖打得国破家亡,族群四散中原,纷纷改了中原姓氏,彻底融入了中原文化。比如伏传的好友西门宇清,他祖上就有骑马人血统,据说还曾官居二品。
伏传连忙解释说:“我是去眉山南寻水草丰美之地牧马养兵,不是去帮骑马人入侵中原!”
谢青鹤看着躺在床上肿大断腿的苏梧友,再看看营养不良、长得不高的伏传。
……明明是个乡下种田的条件,怎么就突然拿到了争霸天下的剧本?
“不过,大师兄,你我如今年纪都还小,许多事都不方便做。我如今想了想,虽不能与阉党同流合污,可粱安侯府也未必与阉党就是一条心,恰好这两年你我也做不了什么事,不如去粱安侯府做客见识见识,也是个了解天下大势的渠道。”伏传很快就调整出最好的方案。
“若是不出意外,粱安侯府还是要去守乌春塞的。知己知彼挺好,对吧?”谢青鹤道。
“若是值得相交,何必苦战?”伏传也不否认,转口又说,“再者说,若粱安侯人品贵重,咱们扶他上马,送个皇帝宝座又有何难?”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半点不沾烟火气。
对寒江剑派的内门弟子而言,当皇帝从来就不是目的,而是完成心胸抱负的手段。
谢青鹤倒也不觉得粱安侯全家战死乌春,就一定会是个大忠臣、大好人。史料记载他与阉党联手,大肆构陷杀害河阳党人,一旦陷入党争,必然会有无辜,粱安侯手上不可能干净。
但,就如伏传所说,反正这几年都做不了什么正事,不如去粱安侯府转一转。
窝在乡下修行,固然是安稳。可了解外界的渠道太少了,不利于小师弟的“抱负”。
两人窝在苏梧友身边聊了一会儿,决定了今后的打算,伏传又给苏梧友补了一指头,与谢青鹤一起回屋休息。
谢青鹤在外奔波时久,还经历了杀伐之事,回来还得给苏梧友敲气脉,这个皮囊早就累得不顶事了,回屋解衣裳时都睁不开眼,只想马上倒下去睡着。伏传就不一样,他在家歇了半天,满心新奇好玩,就等着跟谢青鹤分享。
谢青鹤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解衣裳,他兴冲冲地过来,把裤子一脱:“大师兄你看!”
把谢青鹤唬了一跳,连忙睁开眼:“啊?”
就看见那个小流氓光溜溜地跟他分享:“我没有了!”
谢青鹤:“……”
想起自己裤裆里的东西,谢青鹤也很想跟伏传说,我也(基本)没有了……
“好好好,没有了。快些休息了。”谢青鹤把伏传团吧团吧塞进被窝里,偏头靠在他耳侧,“乖啊,别闹了,这皮囊资质太差,师哥累了。”
伏传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可是,呼吸是大师兄的,体温也是大师兄的。
挨在谢青鹤的身边,他也很快就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谢青鹤迷迷糊糊地被一种奇怪的触感惊醒。
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躺在苏时景的卧房里,才缓缓想起,这是入魔世界,穿着苏时景的皮囊。
所以,五感迟钝,显得一切都很迟缓。
等他感觉到凉飕飕的触觉时,翻身坐了起来,想发怒又有点想笑。
——伏传正蹲在他的腿间,满脸同情。
“你做什么?”谢青鹤尽量平心气和地问。
入魔之前,他与伏传昏天胡地折腾了一个月,已经没什么顾忌之心。哪怕早上醒来,发现伏传褪了他的衣裳,研究他的身体,他也没有觉得被冒犯,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文师妹说,苏时景认为草娘觉得他很小,我还以为只是稍微小一点。原来真的这么小。”伏传干脆趴了下去,用手指调戏了一下,“跟小孩儿手指头一样,到底怎么生出孩子的?”
“你是不是屁股痒了?”谢青鹤气得马上套上裤子,把伏传按在床上,就想拍他两下。
然而,刚刚把伏传按倒,谢青鹤也察觉到不对。
……这是个女孩儿的身体。
谢青鹤只好认怂,又把伏传抱了起来,扣住他的肩膀晃了晃,警告道:“不许再顽皮了。”
“大师兄不会是害怕吧?”伏传故意搂住他的脖子,“怕女孩子?”
“是男是女没关系,只要是你,大师兄都可以。不过,”谢青鹤指了指他的脖子,“你才几岁?如今好好修行,不要胡思乱想。等你长到二十岁,且入了道,再来贪欢好色。”
伏传还要嬉笑,被谢青鹤抱在膝头,认真地说:“此事不得玩笑。你若犯戒,必要受诫。”
伏传不敢再闹,连忙说:“我知道了,师哥。”
待谢青鹤起床穿好衣服之后,他就歪在床上,说:“好不容易才与大师兄好了,这才多久,又要守着。我才十一岁,还要等九年!九年是不是太久了些啊?一旦我入道能炼化精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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