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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到这个地步,谢青鹤也不能强迫伏传上床休息。
    他起身走到窗前,查看了伏传放下的蒲团,确是比较厚实绵软:“别太晚了。”
    伏传在窗前跪经,谢青鹤回床上躺下,闭上眼,小师弟的呼吸轻缓悠长,偶尔才会极其小心地翻过一页经书。谢青鹤自然睡不着。他静静地躺着,心想,我宽解不了小师弟。
    哪怕他就在伏传的身边,与伏传同居一室,也无法说服伏传放下负疚,安稳地躺下休息。
    这种感觉很无力。
    谢青鹤想,从此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再也不想与小师弟分开,让他被自己的弱点所趁,被旁人所辜负,被过犯所负疚。
    一炷香后。
    伏传还在翻书。
    谢青鹤倏地坐了起来,噔噔噔走到窗前。
    伏传连忙将经书压住,问:“大师兄,我是不是吵着你休息了?我去外边……啊?!”
    一句话没说完,谢青鹤把他提了起来,摁在榻上,狠狠揍了两下屁股。伏传错愕之下啊了一声,又被谢青鹤揍了两下,冷汗毛抓抓地从脖子后边沁了出来。
    没等伏传搞明白情况,谢青鹤已经把他抱回床上,塞进了被窝里:“舒服了?睡不睡?”
    伏传:“……”
    谢青鹤作势要把他从被窝里翻出来,吓得伏传连忙抱住枕头:“睡,睡!”
    谢青鹤方才松了口气。
    上床之后,谢青鹤才闭上眼,伏传就慢慢靠过来,依在他怀里:“大师兄。”
    谢青鹤顺势搂住他,胳膊微微用力,让伏传知道他的在乎:“嗯?”
    “人死不能复生,如何才能补偿?”伏传问。
    “这世上还有很多活着的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沉疴不起,身无所寄。你还有许多事要去做,哪有时间纠结过去?”谢青鹤侧身将他整个人都搂住,扯上被子,二人相拥相对,“你今日是在撒娇。师哥在你身边,也就准许你撒娇。只是这毛病也要慢慢改了,男子汉大丈夫,该负责就负责,只会抱着师哥说,我要师哥训斥我,我要去跪经,这算怎么回事?”
    伏传不大好意思地挨着他,哼哼唧唧:“我如今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我是小姑娘。”
    谢青鹤给他气笑了:“小师妹?”
    伏传连忙保证:“我以后不这样了。大师兄,我是不是又惹你厌烦了?”
    谢青鹤搂着他肩背的手掌顿了顿,说:“从来都没有厌烦过你。我只是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把你带在身边,让你独自在寒山长大。小师弟,”说到这里,谢青鹤沉默片刻,“你这脾性太过内敛敏感,很容易不快活。如今有大师兄陪着你,活得舒展欢快一些,好不好?”
    伏传也想活得更加没心没肺,可他从来都只能面上洒脱,心内总是谨慎无比。
    听了谢青鹤的话,伏传挨在他肩窝里蹭了蹭,软软地答应:“好呀。”
    ※
    次日清晨。
    谢青鹤很准时地醒了过来,伏传又是八爪鱼的姿势扒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许是这些年都没安稳睡过觉,重新挨在大师兄身边,听着熟悉的心跳,蹭着熟悉的体温,伏传睡得特别沉,且没有半点戒备。谢青鹤的感觉也是很奇怪——往日伏传扒在他身上,是有点顶的。如今小师弟变成了小师妹,那地方少了点东西,就很……一言难尽。
    想要起身,又不想惊动了睡得香甜的伏传,谢青鹤重新闭上眼,闲心养意。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伏传睡醒了。
    修行之人,睡觉时的状态与常人也不大一样。普通人苏醒与睡眠的呼吸频率不同,到谢青鹤与伏传的地步,白昼黑夜真元循循不停,睡着醒着的呼吸都相差不多。
    所以,伏传并不知道谢青鹤是在闭目养神。
    他见谢青鹤闭着眼,胸膛自如起伏,也不肯把仅仅搂骑着谢青鹤的手脚收回来,反而大喇喇地继续抱着,歪着脑袋,把谢青鹤年轻俊美的脸庞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
    谢青鹤因修法之故,胡须毛发指甲都长得很快,一夜过去,胡须就钻了出来。
    这对伏传来说,也很新奇。
    所谓顺凡逆仙,修士的很多生理状态都反常,比如不让泄露精元,也比如要控制代谢。
    谢青鹤很早就达到了冰肌玉骨的境界,也就是说,他的身体几乎不会生出污垢,不增不减,代谢归零。也就不存在长头发指甲胡须之类的事情,连容貌都基本停驻,永不改变。只有肌体受伤之后,才会去腐生肌,重新生长。
    伏传没入道的时候长过胡子,入道之后,也是不增不减,没让胡子再长出来。
    ——大师兄都没蓄须,他一个小朋友,哪有蓄须的资格?
    现在谢青鹤不止恢复了青春年少,一夜过去,居然还长出了胡茬,就让伏传觉得非常新奇。
    他就趴在谢青鹤身上,二人距离非常近,伏传能看见谢青鹤脸上细细的绒毛,自然也能看见比较粗壮的胡茬。胡茬这东西不稀罕。但是,长在大师兄脸上的胡茬,那就很稀罕了啊!别人的胡茬不好看,长在大师兄脸上的胡茬哪可能不好看?特别性感,很想舔一下……
    近在咫尺,鬼使神差。伏传伸出舌头,在谢青鹤的下巴上舔了一下,又舔了一下。
    谢青鹤半个脖子都红了起来,肋下都觉得酥麻,不得不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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