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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是你外祖父授意外祖母所做。与你母亲没有关系。”谢青鹤说。
原时安竟有些脱力,仓惶间看向贺静,贺静握着他的手,说:“不是你娘。”
“那我娘……也不是被我爹掳劫回家的,对吗?”原时安急切地问。
“这个事情略有些复杂。”谢青鹤想了想,“你娘嫁给你爹是有一些目的,很快就被你爹拆穿了,所以,你娘才会被软禁在内室。杀死你娘的不是你爹,她也不是疯癫自杀。是你外祖母。”
“那把如意的目的是控制你的魂魄,操控你的皮囊,不是为了让你离魂而死。”
“这些年焦夫人用心血养着那把如意,是为了加持如意的效力,不让它失去控制你的力量,并不是为了保护你。如果她没有每三个月就往如意上滴血,在你外祖母死去的同时,如意就失效了。”
原时安被这么大一堆陌生的情报塞进脑子,正在浆糊的时候,贺静不住拍他的手背,安慰他:“好好好,就这好。那你就不会死了,以后也没事了,万事大吉。”
原时安莫名有点哭笑不得。
“那咱们现在去焦大学士府上?”谢青鹤询问谭长老。
贺静连忙拉住他的衣摆:“先生,我要跟你一起走!”
他不傻。没有谢青鹤与谭长老保护,迁西侯可劲儿耀武扬威,就算把他打杀在迁西侯府,这也是世俗权贵之间的恩怨,寒江剑派是不管的,谢青鹤八成也管不了。
——迁西侯府毕竟是极其得势的侯府,贺静唯一的靠山魏国公,已经从他的曾外祖父变成了舅外祖父,关系拉得那么远,人家未必肯为他拼命。
原时安刚要说话,迁西侯在旁提醒道:“安儿,府内要举丧。你身为迁西侯府世子,这时候不大方便去焦大学士府上。”
贺静见原时安又磨磨蹭蹭起来,哼了一声,动手去接缠在腕上的腰带。
眼看那条腰带就要解开,幼时好友就要分道扬镳,原时安突然伸手捡起了垂下的腰带下摆,重新给贺静缠了上去,缓缓地说:“叔母身故,我身为侯府世子,亲自前往大学士府报丧,才对得起叔母迁西侯夫人的身份。还是,叔父想亲自去一趟?”
迁西侯怒道:“你到底知不知道……”
“叔父就是吃定了我想要守着迁西侯府,想要对得起父亲留下来的家业。早些年做什么去了呢?早早地告诉我,想要世子之位,我岂能不让?又是如意,又是火烧,闹到今天的地步,叔母也已经死了……叔父养在宣和坊的美妾娇子,什么时候接近府来?”原时安突然问。
所有人都想不通,迁西侯为什么要冒险暴露焦夫人的身份,原因居然如此简单。
悍妻镇宅,岳父擅弄鬼神之术,压得迁西侯喘不过气来。迁西侯未必有胆子谋害焦夫人,然而,在谢青鹤出现在成渊阁的时候,迁西侯发现了一个绝妙的机会——除掉妻子和岳父的机会。
他的动机如此诡秘,连谢青鹤都被他唬住了,一直没弄清楚怎么回事。
直到原时安一语喝破。
迁西侯冷笑道:“……你懂得什么。”
第172章 溺杀(18)
谭长老带着专门的摄魂木牌,直接就把焦夫人的魂魄收了进去。
他对迁西侯府的恩怨纠葛没有任何兴趣,也已经遵从诺言把谋害富贵儿的真凶找了出来,告知了贺静。原时祯使辛仲道谋杀富贵一事,里面没有半点世外仙术的痕迹,谭长老不管惩戒。要报仇也是贺静自己的事了。
那边迁西侯和原时安还在牵扯外室私生子的事情,谭长老招呼谢青鹤:“走。”
贺静是坐着椅子叫人抬进来的,这会儿就扒拉着原时安:“快走快走。”
谢青鹤见他那倒霉样子,本想去背他,原时安已经把贺静扶了起来。
贺静刚抬脚踩地就嗷,原时安实在扶不住,两人胳膊又缠在一起,只好想办法绕着胳膊把贺静抱了起来——他体格还算健壮,倒不似当初贺静背着他双脚拖地那么尴尬。
“你这么抱着我,好像我是你屋里人。”贺静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发。
原时安心情复杂没能跟他开玩笑,抱着他默默跟在谢青鹤身后。贺静只好自己打圆场:“我在你屋里睡的时候也不少哈,哈哈哈。”
谢青鹤突然说:“原时祯呢?”
原时安与贺静都是一愣,马上搜索院内廊下各处,都没看见原时祯的身影。
原时祯刚刚还扒在门口,苦苦哀求贺静救他的母亲,这种紧要关头,他不在正堂等着,会去什么地方?还是,他在门口已经知悉焦夫人身故的消息了?
谭长老解释说:“走了有一会儿了。”
“那你!……那您不拦着他啊?”贺静小声嘀咕,“谁知道他又干什么坏事去了?”
谭长老连正门都没有走,身形一闪,直接飞上了屋檐,很快就消失在天边。
很显然,谭长老不在乎原时祯干什么坏事去了。原时祯不懂得修行,没有任何修为,不在谭长老的管辖范围内。至于谢青鹤、贺静与原时安管不管这件事,谭长老也不干涉。
“让你抱谭长老的大腿,你就是这么抱的?”谢青鹤叹了口气。
原本谭长老还打算带着谢青鹤一起去焦大学士府,现在直接把谢青鹤扔在迁西侯府,自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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