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244页

      他比较困惑的是,区区八百里,两边都在往前走,以云朝的脚程怎么也久久不至?
    在没有浊气遮挡的环境下和谢青鹤对话不安全,伏传也不能老是跟谢青鹤脑内聊天,小奶猫更是睡得四仰八叉好像真的是“阿寿”。伏传一头雾水地继续往前走,差点以为是不是偏了路程以至于和云朝错过了?
    到第二□□阳初升之时,伏传终于见到了云朝,也知晓了云朝脚程迟缓的原因。
    ——束寒云也来了。
    伏蔚身上的残疾是谢青鹤亲手为所,捏断了脊柱,半身不遂,永远站不起来。
    束寒云坐在轮椅上,穿着保暖的皮毛大氅,膝上还覆盖着厚厚的锦被。李南风和云朝亲自为他抬轿,在龙鳞卫任职的寒江剑派外门弟子精锐倾巢而出,一路紧赶慢赶,终于与伏传在官道相遇。
    伏传心情有点复杂:“陛下?”
    束寒云的目光一直在伏传身边探寻,见伏传确实孤身一人,眼底就存了一丝失望。
    云朝根本不在乎什么皇帝不皇帝,到地方直接把束寒云的轮椅一松,飞身落在伏传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小主人安好?”若不是伏蔚的皮囊身怀龙气能混淆天机,他才不给束二抬轿,早就独自跑来接伏传了。
    伏传点头:“我没事。劳烦兄长来接我。”
    那边李南风和束寒云都是师兄,束寒云身份特殊不好相认,他还得去给李南风打招呼。
    “三师兄。”伏传上前施礼。
    他得到的吩咐是到龙城未央宫避祸,谢青鹤只说传令云朝来接应他,现在束寒云李南风都来了,他也搞不清楚师兄们是否知晓此事。在场还有许多追随李南风下山的外门弟子,诚然不算外人,也实在不能算是自己人。
    这一日有些飘雪,李南风正在给束寒云清扫身上沾着的雪花,闻言只是点点头。
    不管是从世俗身份,还是师门上下,此时都由束寒云做主。随行弟子都不知道束寒云的身份,束寒云也不敢再以寒江剑派二弟子的身份自居,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伏传许久,说:“随皇父回宫吧。”
    伏传神色一凛。
    这事可不好胡乱应承。
    寒江剑派上下都知道伏传是皇族后裔,可这事心照不宣谁都不肯多提。一旦伏传被坐实了皇族子弟的身份,遵从祖师严令,他就要被即刻逐出门墙,不再被承认是寒江剑派弟子。
    “你还去不去盘谷山庄?”束寒云问。
    武兴城有三个炼魔窟,盘谷山庄的炼魔窟多达二十七个,按照谢青鹤早前的吩咐,伏传应该去。
    “你随皇父回龙城,拜庙祭祖,记入玉牒,朕再下一道册封你为皇太子的诏书。朕为天子,你即龙孙。不必蜷缩在未央宫指望社稷气运庇护,皇太子就是社稷存续的根本。”束寒云缓缓地说。
    这番话相当有说服力。不仅李南风对伏传暗暗点头,连云朝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伏传从理智上觉得束寒云的安排没什么问题,感情上却有一点迟疑。这么重大的事情,真的应该仓促应承下来么?一旦做了世俗世界的皇太子,还能回得去寒江剑派吗?
    【让他滚。】脑海里传来谢青鹤毫无感情地声音,【不去盘谷山庄,去未央宫。】
    第354章
    谢青鹤年轻时就是敬畏生民、蔑视皇权的脾性,逛未央宫像是去菜市场,说去就去。
    如今只剩爽灵的谢青鹤更加直接,他叫伏传去宫中借社稷气运混淆天机,半点没想过这事需要跟皇帝商量——未央宫那么大,小师弟随便找个地方蹲着就行。该吃吃,该喝喝,想睡觉就去找个舒服的地方瘫着,犯得着去求世俗天子准许么?
    但,他这么风风火火潇洒快意,无非是因为进宫把人家皇帝脊柱掐断了就跑,也不必长久相处。
    伏传可没想过真的随便在未央宫随便找个地方蹲着。
    人际关系还是要搞一搞。或者说,没有恃才傲物到大师兄那种地步,都得老老实实学做人。
    所幸伏传对着“自己人”脾气都很好,他原本就有几分敬着束寒云幼时抚养之恩,这么多不明真相的外门弟子都看着,束寒云身上还带着属于伏蔚那两层“皇帝”和“生父”的身份。就算伏传死不承认自己是伏蔚的儿子,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皇子,他不能像普通寒江弟子一样傲视王侯。
    ——这是个很朴素的天理人情。做儿子的不能对亲爹太不客气。
    反正爽灵没有感情不会生气,伏传把脑海里冷冰冰的拒绝暗中消化了一番,主动走到皇帝的轮椅前,好声好气地与束寒云商量:“陛下为我思虑周全,不惜以社稷庇护,传心中感激。只是伏传身为掌门弟子,兹事体大委实不能自主——也不敢违背大师兄法旨。”
    话说得再客气,骨头也是硬邦邦的。明白说了大师兄不准,谁还敢再提?
    一直若有所思的云朝与李南风的表情都有了一个明显的松懈,二人都不再琢磨束寒云突发奇想的提议。不说伏传暴露皇室身份就无法再留在寒江剑派的遗患,光从朝廷方面考虑,宫中教养多年的成年皇子也有好几个了,不立正儿八经的皇子,反而要册立一位来历不明的皇太子,谈何容易?
    束寒云笑容有些淡。
    伏传拿掌门法旨说辞,就是故意用谢青鹤镇压他。他乾纲独断多年被驳了旨意,心里并不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