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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现在,奄奄一息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
贺妈妈泪眼婆娑的哭诉,“他之前还好好的,就是说天天做梦,梦到什么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一直追着他,我们也找了很多大师,他们处理好以后说是没事了,可是谁知道……更严重了,我家宝贝从三天前就开始昏迷不醒了,怎么叫都没有用,偏偏医生也检查不出来什么。”
说到后面贺妈妈直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语气中还带着气愤。
贺爸爸在一旁抱着贺妈妈顺气,脸上也全是悲伤的表情。
申屠崇看起来很是镇定,“问题不大,你儿子还好好的呢”
“真的吗?!”
这句话大概就是一个定心丸,贺妈妈泪眼间全是惊喜。
时隙顺着申屠崇的目光往贺溧溧旁边一点位置看去,那里一个穿着大红色裙子的女人正半趴在贺溧溧的身上,交叉的身体有一半重叠,那姿态似乎在预示着只要时间足够,她们就可以完全融合在一起。
女鬼眼里浑浊一片满是血红,舌头伸得老长,看起来有点恶心,她死死的盯着申屠崇跟时隙,铺面而来的阴气比刚才进门的时候更加浓烈。
显然道行不浅。
申屠崇手里突然多出来一道符纸,灵力在上面加载,动手之前他还转头问了那对抱在一起的夫妻,“你们要不要回避一下?”
毕竟……
两人抖得快要站不稳了。
“是不是……那个东西?”,贺爸爸不仅腿在抖声音也在抖,而且说话的声音小得几乎不可闻,好似怕谁听到一样。
申屠崇见怪不怪点了点头。
贺妈妈接过贺爸爸的话语棒:“不,不……不用,我要看看是什么,什么……东西害我儿子!”
结巴的话语搭配着脸上各种复杂的情绪显得她整个人有点混乱,但还是坚定的站在了那里。
“好吧。”
申屠崇手里那张黄符以几乎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咻”的一下飞过,直直的打在贺溧溧手臂的位置。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开始了轻微的晃动,床头柜上杯子、台灯散落一地,像是有狂风呼啸而过。
一个红色身影平地而起,朝时隙这边扑来,那带着阴气以及邪恶的手直直的对着申屠崇心脏的位置。
只不过仅仅是对准了而已,离碰到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的时候申屠崇手上又是一道符纸打过去。
墙壁上发出一声剧烈的碰撞,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同时伴随着三声不同程度上的尖叫。
“啊!”
痛苦撕裂的叫声来自撞到墙上不能动弹的女鬼。
另外两道来自旁边的一对夫妻,不同的声色同等程度的恐惧。
然后……
夫妻俩原本抖到不行的身躯软趴趴的倒下。
那倒下的速度快到时隙都来不及去扶一下,就这样晕过去了。
“……”
“……”
这样也行,明明啥也看不到呀。
第37章
“说了让回避一下嘛”,申屠崇声音里带着无奈,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也可能是真的见过太多。
时隙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完全没见过这种阵仗。
他看了看墙角地上眼里血红色褪去部分,眼神逐渐清明的女鬼,又看了看倒在不远处昏迷过去了的贺妈妈贺爸爸。
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
申屠崇的声音打断时隙的迷茫,“你该去投胎了”,平静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色彩,似乎只是在阐述某个客观的事实。
这句话像是一个地雷一样,红衣女鬼原本已经清明了几分的眼眸突然变得更加血红,整个面目狰狞得可怕,语气带着愤怒和急切,“我不去,不去!!!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没有做完,我不能去投胎……不能!”
她整个人变得疯魔了起来,颠三倒四重复得说着某些话语,就像是一个失忆的人,执着得想要想起什么,可是时间似乎太久远,她已经忘记了……
这下意识的抗拒,更像是某种执念,亦或是……
遗憾。
申屠崇又是几道符纸打过去,女鬼瞬间变得安静,呆呆得坐在那里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动不动。
一道与众不同的黄符在申屠崇手里燃烧,烟雾四起,迷雾中骤然出现了一道身影,黑色长袍加身,手臂两侧偌大的袖子上画着让人看不懂的红色图腾,头顶带着高高的发冠,流苏随着他的移动荡来荡去,手里的大铁链子在地上发出难听又压抑的摩擦声。
时隙脑子里忽然蹦出了两个字。
鬼差。
这是他只听别的小妖怪说起,但重来没有见到过的物种。
和普通的鬼形态无异,也可以称之为有职业的鬼。
那刚才燃烧的黄符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请神符。
这是他之前见都没见到过的符,学习的时候着实花费了他好长一段时间,也就将将画了几张出来。
时隙左手在右手腕处的储物绳摩挲了一番,不知道他的请神符燃烧能不能请来鬼差。
鬼差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看都没看时隙跟申屠崇一眼,机械都走到女鬼旁边,大铁链子无情的拴在了她的身上。
那一瞬间,安静的女鬼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整只鬼更加剧烈的挣扎,“我不去!放开我,我还没有等到我男朋友,他还没有来看我,他怎么能不来看我,我还要等他!我还要等他!我不去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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