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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揍了对方十几拳,对方才晕过去,满头满脸的血,看着实在恐怖。
如果是在京城大街上,此时此刻周边的百姓肯定已经大喊“杀人啦”,京兆尹与各衙门的官差很快就会到场将杀人犯缉拿。
费书仪站起来扫了周围一眼,发现百姓们除了畏惧地看着他,并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他们一脸麻木,显然已经见惯了这样的事情。
费书仪确认过大汉还活着,又想到自己现在身无分文,摸遍了大汗全身只找到了两枚铜板,他嘴角微微扯了扯,还是把两枚铜板塞进了自己怀里,然后捂着肩膀大步离开。
他想,他错了,从他走出皇宫的那一刻,他就该意识到的,这天下并没有朝臣描绘出的那么好,他孤身在外,应该低调隐忍,财不露白,该果断时绝不能心软,可惜,他醒悟的太晚了。
“卡!过!”严导一脸兴奋,朝张绎喊道:“很好,准备下一场。”
张绎站在原地愣了下,刚才的表现他觉得并不是很完美,有些地方他演完就知道自己没演好,但导演似乎并不在意,很好说话就让过了。
下一场是费书仪问路的戏,很简单,一遍就过了,然后就是他到野外找了棵树过夜,半夜气温骤降,费书仪被冻醒,不得不小跑起来,让自己身体维持热度,可是越跑越饿,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饥饿到一定程度时,人真的会发疯,难怪那些人那么疯狂。
费书仪朝着之前问到的位置跑去,他知道大半夜的军营不可能让他近,甚至可能他靠近就会被当成奸细,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被抓进军营再辩解。
一天的戏份下来,张绎发现进展非常喜人,几乎都是一遍过,有时候NG也是因为站位不对或者对方忘台词,天黑前就收工,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回住所。
张绎问助理们,“你们觉得我今天演的怎么样?”
孙一凡没心没肺地回答:“挺好的啊,挨打和打人的那一场戏我看着心都揪起来了了。”
吴飞文也说没问题,对张绎表示了强烈的崇拜。
另外一个助理叫许洋,平时很少说话,也不爱动弹,简单地评论了两个字:“还行。”
张绎把目光投向骁途,这个化妆师最近对他好过头了,贴身照顾不说,还知冷知热,一个人几乎干完了四个人的活。
见张绎看他,骁途冲他笑了笑,“是挺好的,不过肯定有进步空间,你之前那两部戏遇到的都是好导演,肯细细打磨镜头,但大多数导演都是得过且过的,所以才说现在的电视剧多数都是快餐式的,两个月就能拍出五六十集来,你以为靠的是什么?”
张绎沉默了,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高的片酬反而对演技要求更低,这样拍出来的东西瑕疵肯定很多,真的有观众买账吗?
“开饭啦!”场务拿着喇叭大喊道,他们住的都不是太远,这一声估计全镇都听得见。
张绎先去卸妆洗澡,然后裹得厚厚地去吃饭,吃饭是在某家酒店的一楼餐厅,晚饭吃的又是面,几个不爱吃面的人已经脸色发绿了。
张绎还好,特殊情况有的吃就行,而且这地方人做的面食味道非常不错,面条是手擀面,非常劲道,可比学校里的好吃多了。
半夜,张绎睡的迷迷煳煳时听到了开门声,然后似乎有人在说话,张绎不太愿意睁开眼睛,心想可能是剧组的人有事情找上门了,他闭着眼,直到有脚步声靠近他,他才蓦地睁开眼,凌厉地问:“谁?”
“是我。”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气味传来,张绎惊呆了,以为自己在做梦,他狠狠地拧了大腿一把,疼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坐起来,就着一点光亮看清来人的身形,确实是他认识的老妖怪没错,他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
张绎这次在离开前,把小树苗寄放在林澍那了,他怕自己离开太久小树苗会因为灵气不足枯死了,有林澍看着,他更放心。
林澍这次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跟着来,这个剧组显然是不需要历史顾问的,而且他想利用这个寒假和他的小树培养感情,免得对方一心一意跟着张绎,连他都不爱搭理。
不过才过了两天,他就有些不得劲了,住哪都觉得不舒坦,加上小树苗意识到张绎离开了他,精神萎靡不振,连可口的灵气都不能让他高兴。
林澍看着他这样,居然没有生气,而是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就像是家里缺了一个人,做什么事情都不得劲。
于是他就带着小树苗找过来了,直升飞机降落在不远处的草原上,没有惊动小镇上的人。
林澍把怀里抱着的花盆放在炕上,对张绎说:“他想你了,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你要离开他一段时间,一直不太高兴。”
张绎一直以为自己能感受到小树苗的情绪是错觉,惊讶地问:“他真的有感觉?他能听懂人类的话?”
“别人的话应该听不懂,不过他能感受到你的心情,你跟他说话的语气和心情他也能感受到。”
“太神奇了,我以前还会把他当成树洞对他发牢骚,这么说来,他岂不是从小就被我带坏了。”
林澍想象一下张绎对着一棵树苗自说自话的场景,在心里笑了笑,对他说:“也许正是因为你经常跟他说话,他才能开智的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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